只见四个原本庞大而恐怖的鬼魅,在叫花子的法力之下,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们身形缩小,化作了四只微不足道的小虫,有的形似蟋蟀,有的则如同苍蝇,在叫花子的掌心中跳跃着,失去了之前的恐怖。
与此同时,那条曾经束缚它们的漆黑锁链也神奇地变成了一根普通的绳子,穿过了这些小虫的身体,将它们串联成了一串。
完成这一切后,叫花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轻轻地将这一串小虫收入腰间挂着的黑色袋子里。
随着叫花子的离去,宅院再次回归了沉寂,只留下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之气在空气中轻轻摇曳。
古坟村的天穹之上,阴云如墨,将有雨意。
就在这压抑至极的氛围中,一抹火红之云突兀地腾空而起,携带着狂风之力,试图驱散这密布的阴霾。
然而,阴云非但未被驱散,反而在风的吹拂下更加紧密地聚合,将天际染成了一片混沌的灰蓝。
地面之下,一股炽热的火云悄然涌动,仿佛是大地的血脉在沸腾,它不甘示弱地直冲云霄,与天空中的阴云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火云的势头逐渐减弱,显得力不从心,似乎即将被无边的阴云吞噬。
就在这关键时刻,天际突然裂开了一道道璀璨的缝隙,一条天龙腾空而出,它身躯蜿蜒,鳞片闪烁,宛如天际的霸主,与一头金色怪兽在云端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激战。
龙吟与兽吼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震得四周的空间都为之颤抖。
突然,天空中雷声轰鸣,电光如剑,划破了厚重的云层。
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如同天河决堤,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无尽的雨幕之中。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中,天龙与金色怪兽仿佛都被无形的力量所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空旷而深邃的天空,以及那不断滴落的雨珠,敲打着古坟村的每一寸土地。
行走于古坟村街道上的李怀信一行人,正好目睹了这一幕惊世骇俗的异象。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面色皆是一变,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众人除了对天龙略有耳闻之外,却不知道金色怪兽究竟为何物,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直到大雨如注,倾泻而下,众人才从先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仿佛是大自然的一次宣泄,将一切杂念与喧嚣都冲刷得一干二净。
在这雨幕之中,司空烈默念起法诀,周身顿时被一圈淡淡的灵光所环绕。
司空烈的双手缓缓抬起,最终猛地一合。
在这一刹那,他的掌心之间爆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在这璀璨的光芒之中,司空烈的法力化作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悄无声息地展开,将所有人紧紧包裹在内。
那屏障之上,流转着玄奥的符文与图案。
大雨倾盆而下,雨滴落在屏障之上,只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随即滑落。
“未曾料到,这偏僻之地竟隐匿着一只传说中的金毛吼,果然非同小可。”司空烈沉声一语,便道破了那金色怪兽的真实来历。
犼是僵尸所化,僵尸一化为魃,力量已是不凡,二化则为犼,其力足以撼天动地。
方才与天龙激战的金色怪兽,便是只金毛犼,更是犼中佼佼者,其威势之强,可见一斑。
“诸位,继续走吧。”司空烈淡淡的吩咐一句。
一行人在法力屏障的庇护下,行走于暴雨之中。
李怀信引领着众人,穿过雨幕。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便停了。
司空烈收回法力,撤掉屏障,一行人继续前行。
不多时,众人停在了一座古旧的房屋前。
这座房屋孤零零地矗立,门前悬挂的一盏白纸灯笼,在狂风中奋力摇曳,如同招魂灵幡。
最吸引众人目光的,莫过于那扇斑驳不堪的木门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式各样的黄色符纸。
望着眼前的屋子,李怀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喜悦。
这正是他苦苦寻找的屋子,当初在玄灵碗中他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鬼参钻入了这扇门内。
然而,喜悦之余,李怀信的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疑惑与不安。
他凝视着门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符纸,心中暗自揣测:‘为何门上会贴满如此多的符纸?难道这附近真的潜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妖孽?’
“有人在吗?”李怀信敲了敲门,声音在风声中回荡,却未有丝毫回应。
这时,一旁的桑天荣有些不耐烦,他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还敲个鸟门,这鬼地方连个鬼影都见不着。”
话音刚落,他已大步上前,猛地一脚踹向那扇大门。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沉重的大门轰然倒地,激起一片泥水。
众人跨过门槛,眼前却猛然出现一名老者。
这名老者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满脸脓疮,好似一名乞丐。
浓疮老者正要出门,脚步尚未落定,便猝不及防地与李怀信一行人撞了个正着。
浓疮老者双深陷的眼窝中满是惊愕之色,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李怀信的目光在触及浓疮老者的瞬间,脸上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疑惑。
尽管李怀信并未从老者身上看到灵炁,但内心却莫名涌起一股寒意,如同被某种可怕妖兽盯上,这种感觉让他浑身不在。
这种异常的反应,对于李怀信而言,实属罕见。
更为奇异的是,尽管这是他们之间的初次相见,李怀信却在老者的身影中捕捉到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仿佛两人曾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矛盾感,让他心中的警惕之弦瞬间紧绷。
他虽不明缘由,但直觉告诉他,这位浓疮老者不简单,必须保持高度的戒备。
而站在一旁的沈霜,虽然没有像李怀信那样直接感受到浓疮老者身上有何不妥之处,但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怀信情绪上的微妙变化。
她的目光在老者与李怀信之间流转,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却始终未能洞察出其中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