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紧,反思着是不是她平时对他的关心太少,让他不高兴了。
她试探着开口,“北星,你是不是怪奶奶对你的关心太少了,我……”
“不是。”
少年出声打断他,目光却是忽然落在了对面的厉北暝身上。
“是我自己不说的,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我大哥,他从小就是天才,我一辈子都追不上他。”
他这话一出,餐厅里瞬间戛然无声,顾芷更是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星星,你别这么想,在妈妈心里,你和你大哥都是一样优秀的,我一直以有你们两个而感到骄傲,真的。”
厉奶奶也生怕他胡思乱想,赶紧安慰他,沈幼梧却是一直没出声,只是偷偷地看了一眼厉北暝。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但她知道,他的内心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是少年天才,他是天之骄子,可那又怎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厉奶奶和顾芷就是偏心厉北星的。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饭桌下,她偷偷地握住了他的手。
她没法去指责厉北星什么,毕竟身在他的位置,也许感知到的就是这些,可他不知道的是,厉北暝这一路走来的不易。
厉北暝感觉到她给自己的鼓励,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厉北星最终还是被哄好了,又开始和大家侃天侃地起来。
吃过晚饭,厉北星那些同学都回去了,沈幼梧带着唐梨他们去看李玫,钟叔开车送他们。
厉北暝看着他们离开,转身就往楼上走,沙发上的厉北星喊了他一声,他也只当没听见。
他不想再假装自己不在意。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而这一点,厉北星从小就铭记于心,家里人的关注都是他的,他一难过一委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而他,和透明人无异。
厉北星看着他的背影,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慢慢垮了下来。
厉北暝回到楼上,马上就去了书房,整整三个小时,那扇门都没开过。
直到沈幼梧回来,直到她端着牛奶打开了书房的门。
她有些嗔怪的朝他走过去,然后把牛奶放在他的手边。
“你真的是工作狂吗,大年初一就开始工作,就没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啦?”
男人伸手将她搂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有,你。”
沈幼梧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然后她又把牛奶端起来,“把牛奶喝了。”
男人没有马上去接,近乎痴缠地注视着她。
“喝了牛奶,有奖励吗?”
沈幼梧有些夸张地“哇”了一声,“厉北暝,你越来越会得寸进尺了啊!”
男人伸手抚着她的背,在她的脖颈间轻嗅,一双黑眸中透露着狡黠的笑意。
“阿梧,就是一个小小的要求。”
我信你个鬼。
但沈幼梧最终还是没磨过他,让他说来听听。
男人伸手将她的外套轻轻脱下,唇缓缓靠近她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让人浮想联翩。
“阿梧,我想帮你洗澡……”
沈幼梧的脑袋顿时炸开,伸手就要推开他,推了一下,却没推动。
但她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不行,不可以。”
男人一把搂紧她的腰,又在她的脖颈间轻蹭。
“我保证,我就只是帮你洗澡,不会不老实的……”
沈幼梧太了解他了,每当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变成了那不知餍足的饿狼。
她不停摇头,起身就要跑,男人却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然后就带着她往浴室走去。
“阿梧,你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沈幼梧最终还是给了他一次机会。
热气蒸腾的浴室里,沈幼梧被他剥了个精光,抱进了浴缸里。
令她意外的是,他竟然真的只是帮她洗澡,尽管好几次都让她快要羞愤欲死,但他总的来说都还算老实。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肩膀上忽然落下一滴温热的液体,紧接着,又是两滴三滴。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血。
她惊得马上就要站起身,却被男人压住了肩膀。
“阿梧,别动。”
男人的声音沙哑,像是在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沈幼梧乖乖地坐着没动,只是忍不住开始猜测。
“是浴室太热,你上火流鼻血了?”
男人只是继续替她搓洗着肩膀,没有应答。
见他不回话,沈幼梧便意识到是她猜错了,又开始绞尽脑汁地思索,忽然,一个了不得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
她飞快地转过身去,果然见他那双眸子里布满了腥红,还有那能够让人一眼望穿的极力隐忍的欲念。
她像是忽然脑子短路了一般,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他把她重新拉了下来。
男人的大手抚过她身上的每一处,搅乱了两个同样炙热的灵魂,只是因为那个承诺,他还在死死撑着。
等到这像受刑一般的洗澡终于结束了,男人帮她穿上睡衣,然后抱着往床上走。
沈幼梧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她的心中毫无畏惧。
也许,比他想要做的那些,还要更多一些。
她也想要好好帮帮他。
她被他放在床上,刚要伸手抱住他,却不想他在床边站了起来。
“等我,我很快回来。”
沈幼梧便猜到他是要去洗澡。
她努力忽视狂跳个不停的心脏,点了点头。
她看着他的背影离开,房间的门没关,她能够依稀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
她看了眼床头柜的方向,几秒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她飞快挪了过去,然后从里面拿出了那本漫画书,只随便翻开了一页,那上面的内容就要叫她羞愧欲死。
唐梨怎么看得下去的!
她努力平复着呼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的看起来,只是这个过程却是十分漫长,约莫过了七八分钟,她才翻了一页。
还不等她把这页看完,浴室的水声就停了,她飞快把漫画书合上,重新放到了柜子里,然后回到床上躺好。
几分钟后,房间里响起脚步声,她听着它愈发近了,心也微微提了起来。
都怪她,怎么就一时心软答应了他那么离谱的要求,现在骑虎难下了……
她此时本就是背对着门口躺着的,索性将眼睛也闭上了,想要制造自己已经睡着的假象。
只是她这样拙劣的演技又怎么骗得过厉北暝这样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沈幼梧感受着他慢慢贴到她的背后,纤细腰肢被他轻轻握住,紧接着一个个带着清新凉意的吻自她脖颈间慢慢落下。
此时此刻,沈幼梧的感官被无限地放大,她清晰地知道,这是他们用的牙膏的味道。
薄荷味。
男人的动作愈发大了,而她眼看着也到了忍耐的边缘,就在她经受不住要睁眼的时候,男人忽然握着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
沈幼梧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躺到了他的怀里,她躲无可躲,终于睁开了眼睛。
男人那双黑眸带着星点笑意,“我还以为阿梧要一直假装下去。”
沈幼梧刚要开口,却见他忽然把她抱得高了些,然后仰头亲吻她的唇。
“不过睡着了也没关系,反正阿梧今晚只需要负责把自己交给我,相信我……”
他的话断断续续,吻却一刻没落下,沈幼梧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像是发不出声。
眼看着他伸手要来解她睡衣的纽扣,她下意识抱住了他。
男人慢条斯理地解着她的纽扣,然后伸手搂住她的背,将她身子缓缓拉近,最后低下头,猛然贴近……
沈幼梧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她难忍地仰着头,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像海浪一般向她袭来。
外表再高冷禁欲高不可攀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都会变成另一个样子,厉北暝也不例外。
而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是格外生动的,是让人一眼就能望见的蓬勃的生命力。
沈幼梧思绪混乱,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一股疼痛袭来,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有些气恼地看向正在使坏的男人,“厉北暝,你是属狗的吗?”
男人抬起头,那双眸子像是蕴藏着璀璨的星子,一开口,却是有些委屈。
“阿梧,你又分神。”
沈幼梧无奈,她抱住他的脑袋,在他额上亲了亲。
“好好好,只想你,行不行?”
男人很快被哄好,含笑应了一声好,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难捱的旅程。
沈幼梧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喊出声了,最后还是觉得害羞,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男人察觉到她这个举动,却是制止了她这个动作,他伸手轻轻擦去她额上的汗,说出的话,却又是让人羞愤欲死的。
“阿梧,不用忍着,我想听。”
沈幼梧只想狠狠地踹他一脚。
她是这么想的,也确实这么做了,却不想男人先一步预判了她的想法,只见他将她的两条腿抬了起来,盘在他的腰上。
沈幼梧放弃了挣扎,只觉得已经无法直视他了,索性闭上了眼睛。
男人却从中找到了乐趣,他换着花样,只叫她苦不堪言,唇齿间也终于泄露出一些羞人的让她陌生的声音。
这个过程实在太过漫长,沈幼梧甚至忍不住在他肩膀上抓了几道,等到他终于放开了她,她只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厉北暝以为她是累了,他不敢再得寸进尺,打算自己去浴室冲冷水澡。
只是他刚要起身,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了手。
“跑什么,现在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