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逐面露担忧道:“将军,阿部宽不会真的叫人吧?”
沈斓曦想了想道:“虚张声势,如果他真的去叫人,不会提前过来打招呼!”
钱枫:“他就是想吓唬咱们。”
程征写道:“吓唬咱们的目的是什么?”
沈元旭:“让咱们害怕!”只要他们害怕了,就去向突厥妥协,任由他们予取予求。
柳雁回说了个现实些的问题:“城中百姓,很多人没有粮食吃了,今天有百姓跪在门口。”
沈斓曦沉吟道:“跟东川的时候一样办理,以工代赈!”
柳雁回:“孙仲将军今天来找我,旁敲侧击打听咱们有多少粮食!”
魏东逐:“他们的粮草不多了,每日两顿吃粥,最多也就再吃十天!”
沈斓曦看着柳雁回:“等着,他们来这里将近三年,肯定有积累。“
“粮食对咱们来说也很珍贵,如果他拿不出等价的诚意交换,咱们的粮食也只能吃十天半个月!”
不就是哭穷吗?又不是谁穷就可怜,谁穷就有理!
沈斓曦敲了敲桌子,让手下们都集中注意力。
“坐吃山空是不行的,咱们要想办法开源!”
对于经营,这些人没一个人懂的。
全都用沉默代替发言。
沈斓曦:“突厥三族嚣张跋扈,与我镇北军和谈不成,竟然抢夺我西北盐田,我镇北军奋力反抗,奈何人手有限,损失惨重!”
两排属下:“……”好熟悉的调调。
“魏东逐,你熟悉当地地形,就由你点兵,带人去增援吧!”
魏东逐:“是!”
沈斓曦:“盐、茶叶、糖、丝绸,这些备受外族喜爱,盐,咱们以后都不会缺。”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柳雁回,待咱们的盐田收回来以后,由你跟宋娘子负责售卖。”
柳雁回:“是!”
沈斓曦还想到一件事:“我听说广平洲有前朝王爷的墓地?”
魏东逐纳闷的看着她,有啊!还是他跟她说的呢。
沈斓曦幽幽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活人都吃不上饭了,先人们也就顾不得了。他们生前享用的是民脂民膏,现在是到了他们做贡献的时候了!”
众人震惊的目瞪口呆!
沈斓曦:“阿弥陀佛,就当是替他们修来世福报了!”
众人:“……”也就只有他们将军,能把挖坟说的这么光明正大,冠冕堂皇的。
“这事,就交给萧放去办吧!”
“是!”
沈斓曦:“尽快在当地找一些可用的人才。这事交给桑过。”
“以后操练的时候,让将士们到城门口操练!”
沈斓曦一条一条把任务吩咐下去,时间推移,转眼十日又过去了。
第十一天,巴鲁派人前来求援。
“将军,两日前突厥三族突袭瓦剌,他们掠走牛羊无数,俘虏了很多瓦剌人当奴隶。很多瓦剌人,流离失所,被三族追杀!”
沈斓曦想了想道:“钱枫,你多带些人,伪装成瓦剌人跟突厥人,去把巴鲁他们带到黄土城!”
“是!”
“如遇突厥大军,舍弃瓦剌人。”
钱枫明白,将军的意思是让他们保护好自己。
身边一个个人都领命派出去了,沈斓曦身边难得清静。
沈元旭他们去跟魏东逐打盐田了,走的时候特意跟沈元景打了声招呼。
“元景,我们走了,你好好养伤,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盐焗鸡!”话说,盐田的特产应该就是盐焗鸡。
沈元景辗转了一夜,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爬起来了。
他已经大好了,就算是没好利索,也能去听一听大姐姐他们议事。
怎么能让周云月给吓住,他堂堂大好男儿,竟然被周云月给吓破胆了。
想明白这一点以后,沈元景穿着常服去找沈斓曦述职。
“大姐姐~”沈元景小心的喊了一声。
沈斓曦:“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我在屋里待不住了。”
沈斓曦笑了一声:“长记性了?”
沈元景赶紧点头:“长了长了,这次是真长了。”
能说出这话,就说明,长记性长得不多!
“你去帮程征去找农学的书吧!”
沈元景听见给他安排任务,立即喜上眉梢。
“是,将军!”
沈斓曦看着恨不能跳上房顶的弟弟,扬唇轻笑。
转眼到了年关,孙仲是最后一批走的,看着黄土城墙,感觉这三年犹如一场梦!
“我沈斓曦,今日为孙将军践行!”沈斓曦扬声。
这是她第七次送别大周将士,去东川,不用跟外族打交道,也等同于归家了。
孙仲感慨万千,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躬身抱拳。
“多谢沈将军送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还请沈将军留步!”
粮草辎重车吱呀一声,孙仲一行人,离开了他们驻守三年的西北!
沈斓曦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转身
“让村子里的人,来报名吧!”
“是!”
一个时辰后,一车一车的人,排队进入黄土城!
……
巴鲁想了三天,始终犹豫不决。一直闷在府里,闷的他难受。
他想去街上吹一吹风,这能让他幻想一下,还在瓦剌众部的操场跑马扬鞭。
“怎么那么多人,干嘛的?”一时间看到这么多人出现在黄土城,巴鲁有些吃惊。
这让他想到了之前没打仗的时候,那个时候外族商人可以自由出入附近的城池,比现在还热闹。
“投军的,头一次看到拖家带口来投军的,车上还绑着一口大黑锅!”
“看黑锅干什么,看那些女的。别跟我说,因为她们穿着男装,你就认不出她们是女的。”
巴鲁看着一车一车的女子,还有老汉孩子,还有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像是读书人。
这些人更像是来安家落户的,不像是来投军的。
巴鲁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上去,很快就跟随他们到了营地。
只见军营重地,一队队的女子拿着长矛在巡逻,老人孩子在帮忙洗菜烧火,还有几个阿婆穿梭在人群里,带着新来的人找营帐住宿。
这根他想象中的军营,一点都不一样!
巴鲁不敢靠太近,又原路折返回去。
一车车的女人老人孩子之后,就是一队队进城的男子。
这些男子一看就是见过血的,身上带着杀气。
“首领,他们身上的棉衣好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