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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流再度出声,想探究真相。

“胜?”

“完全说不上,只能算是拖延。”

老者微微一叹,补充道:“昔年,禁地中的至高存在觉醒了,以自身为引,花费大代价堵住了缺口。”

“甚至有一尊活佛因此坐化在往后的岁月中,在死前将自身炼成尸骨,赋予其一缕执念,希冀永世镇压那里,

后来其真法被异域强者寻得,改成了炼僵法。”

说着,老者眼中闪烁一丝怒意。

因为,这本是一种至高法,创造者牺牲自己拯救苍生,但其传人却魔改,走向了另一条相反的路,南辕北辙。

“所以,内禁地,或者说整座仙岛,都是一处牢笼,对吗?”

杨清流环顾整片苍穹,压下心中的悸动感,轻声道。

“是。”

“或者说,唯有这里是真实的,可容下修士,有一些机缘。”

“至于什么半仙道果,立地成佛的传说,都是虚假的,不存在那种捷径,冥冥中注定了代价。”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望向远方。

那里有先前入城的人在闯关,彼此争斗与厮杀。

“与养蛊无异。”杨清流同样望去,心头想法有些难明。

“没办法的事,确实是在筛选,要在那样的战场杀敌,建功立业,天骄只不过是门槛。”

老者显得平淡,摇头道。

“何不见有其他仙人驰援?”杨清流道。

按理说,仙人肯定不止这么一些,若是有援助,不至于会这么艰难。

闻言,圣师嗤笑,眸中再次泛起冷意:“仙人?一群胆小怕事之辈。”

“知晓为何此界飞升这般困难,数万年未有成仙者么?”

“就是因为那群人自顾不暇了,害怕后方失火,故而绝地天通,断了一切,自此天门不引,道途不见。”

圣师一身道袍猎猎,脸上难得出现一副冰冷表情,遥望天穹。

“......”

闻言,杨清流沉默,倒也并未愤慨,只是口中泛起淡淡苦涩,心头悲哀。

这是被抛弃了,不愿管下界之生死。

同时,圣师亦告知,如今愿意坐镇禁地的至高存在,皆是这一界的飞升者,不忍故乡遭受灾劫,故此施展大手段下凡,进行庇护。

“其实,那些存在也做了后手,曾联络异域,打通了壁垒,与那里的高层商量,日后可以从那里飞升。”

“两界也曾友好相处一段时间。”

仿若说开了,圣师取出了酒,站在城头,自顾自的饮,自顾自的说。

“那为何,如今成了敌对,老死不相往来?”

他有听说过,异域的大能曾帮助过此界良多,后有部分人走了歪路,却也没说明具体原因。

“那里有主事人被侵蚀了,割裂成两派,争斗的很厉害。”

“目前看来,友好的一方式微,提供不了帮助。”

老者叹气,眼中透出一丝无奈。

上天关了一扇门后,也闭了一扇窗,几乎不给活路。

事实上,仙岛内的唯一禁地是后移出去的,作为最后一道屏障,残仙也是所有至高存在中的最强大者。

“未来...还有希望么?”

杨清流不由得自语。

“而今说这些都无用,只是抱怨而已,处境不会更难,放宽心就好。”

“这是大势,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

“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不一定没有机会。”

圣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一阵变化,平静了下来。

“.......”

杨清流点头,没有多说。

如今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踏实走好脚下的路,一步步蜕变,等那一天真的到来,或许可以做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

杨清流没有继续闲逛。

而是找银露要了间洞府,打磨肉身,修补一些伤势,令其完满。

这是一条连真仙都没能闯过去的路,不能有一丝含糊。

是否功成也许就差在这些细节上。

修行无岁月,在哪里都是一样。

待杨清流再次睁眼,时间已过去了月余。

“轰隆!”

随着一阵惊天爆裂声。

整座洞府都在摇晃,石块簌簌坠落,空间塌陷,威势惊人。

“已经完满了,真灵与肉体强度皆攀上最高峰,进无可进。”

杨清流起身,握紧拳头,细细感受。

同一时刻,磅礴真灵气化作银色炽焰,自其眉心透出,非常的耀眼,凝聚成一尊真灵小人,盘坐在他的头顶。

“你出关了?”

“可是都准备好了么,我这里还有些东西,或许能起到作用,本身就可令真灵发生蜕变。”

姜茯苓如临尘仙子,落在门前,捧着一株仙草进来。

这月余以来,她一直守在门前,不让任何人打扰到杨清流,连安韵和北秋的探望都婉拒了。

因为,某一日她梦到了一些怪事。

杨清流死去了,自己亲手将其下葬,立了衣冠冢。

修行到她这个境界,不会轻易做梦,梦更像一种预知,潜意识进入了岁月长河,窥探到未来一角。

故此,她不安,想亲自为杨清流护法。

至于其手中的仙草,则是一株举世难寻的奇珍,珍贵到无价,为此城城主赐予,言明在仙界都稀有。

足以令她的神魂与真灵进一步质变。

不过,姜茯苓却一直没服用,留了下来。

尽管知晓其对杨清流来说用处不大了,但哪怕一点都好,她希冀能增加一些可能性。

“而今一切准备就绪,不可再拖了。”

另一边,

杨清流心头一暖,轻拥住女子,婉拒道。

“你这是在与我客气么,觉得会浪费这仙草?”

“需知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什么都比之不上。”

姜茯苓认真,直视杨清流双眸,很是直白。

“怎会?”

杨清流哑然,摇头失笑。

事实上,那株草确实对他有些作用,但凡事过犹不及。

如今,他找到了真灵与肉体间的平衡,多一分则溢,少一分则亏,无论怎样都不利于灵肉合一的进行。

“真的么?”姜茯苓狐疑。

“自然,我与你不会讲究那么多。”

杨清流认真点头。

随后,他将自己的纳戒与一些编写成书的绝世经文,交于姜茯苓。

这些都是他近些日子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