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你先去吧,我还不想去膳堂。”
嗯?小团子的声音怎么小心翼翼的?不会是不舒服还是有人欺负他吧?
“阿昭,你真不去啊?”
“嗯,我不去啦。”
“哦,好吧,那我去找兆喜他们啦,我给你带两个饼子去学堂。”萧长空说着跑远了。
秦朝颜睁开眼睛,坐了起身。
“仙女姐姐,你醒了?”对上小团子的眼眸,他的眼底藏着喜悦。“仙女姐姐,你想不想吃膳堂的早膳啊?今天应该是杂合粥和玉米饼子。”
“仙女姐姐,还是你想再睡会儿?是不是我和长空说话吵到你了?”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小孩脸上的表情可丰富了,又是坚定又是纠结内疚,更多的,是喜悦。
天知道,卫昭一觉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秦朝颜睡在他身上的时候有多激动!
要不是床上剩余的空间不多,卫昭真想在床上打滚来发泄他的喜悦之情!!
秦朝颜看着卫昭,被他这一连串的话砸懵了,但更多的,是“你能看见我?”
她还伸手指了指自己,卫昭点了点头,秦朝颜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她昨晚不是贴了隐身符了吗?也不至于一觉睡了十二个时辰,看这外面的天色就不对,小孩们都刚起床,还没有去学堂上课呢。
难道,她和小团子之间的羁绊已经深到这种地步了吗?连她贴了隐身符,他都能看见她。
难道,她们真的是货真价实的母子?
秦朝颜刚刚掀起的惊涛骇浪,在看到床脚处皱巴巴的隐身符时瞬间覆灭了,风平浪静。
她把隐身符卷巴卷巴收进她的背包里,虽然它现在皱巴巴的,但还是能用的。
秦朝颜的目光重新落在小团子卫昭的身上,她朝他招了招手,伸手捏了下小孩光滑的小脸蛋。
“不去膳堂吃,走,我带你回碧落轩吃早点。”
秦朝颜拉过卫昭,用了张瞬移符,两人美美地一起吃了顿早饭后,秦朝颜又把他送回去,再将他送到学堂外。
这都是她来书院当夫子后的惯常操作了,卫昭也在一开始见识到瞬移的连连惊奇时转变到现在的依旧的惊奇。
“好啦,进去上课吧,要乖乖听夫子讲课哦。”
“仙女姐姐,临安会好好听课的!”说着,小家伙还做了个握拳的动作,和秦朝颜告别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学堂。
秦朝颜失笑,她看了看四周,怕引得学堂里的小学子和路过的人围观,她果断离开回到了她的碧落轩。
上午的时候,卫楚和淮王都命人送东西到了她的碧落轩。
来的人皆是说来送谢礼的,上官舞也添了一份。
秦朝颜想了想,让熊大它们收了下来,先放在院子里。
等她出了房门,看到院子堆着好几箱谢礼。她看向熊大,“这些,都是谢礼?”
“是的,主人,这两箱是淮王府送来的谢礼,剩下的全是荣亲王府卫世子送来的。”
秦朝颜把箱子一一打开,淮王府送来的,一箱是金银珠宝首饰,一箱是布匹绸缎。
卫楚送来的有六箱,一箱是瓷器,一箱是金银珠宝,里头还有一个小箱子,叠满了银票,一箱是绫罗绸缎,一箱是成套成套的衣裙,一箱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一箱是各类书籍。
卫楚还附了张纸条在箱子里,“救命之恩,卫楚暂时只能回以身外之物,若是神女有需要卫楚的地方,必不会推辞。”
秦朝颜抿了下唇,看着这几大箱的东西看得心慌,但,她一挥手,还是先收着吧,以后找个机会,还给他们吧。
接下来的日子,秦朝颜在书院里尽职尽责地当着她的秦夫子,空了就逗逗她的小学子们,给他们补补课,或是在碧落轩里折腾美食或是新的好玩的玩意。
总之,她暂时是不想离开书院的。
卫楚和淮王这些日子也在忙着,尤其是卫楚,上次夜袭的那五人,他查到了是暗月教里有些地位的,其中有个还是副使。
暗月教的教主,则是上回贺音口中的上人。
这些年,暗月教一直在地方朝廷处作案,试图倾覆朝堂。
这些日子,卫楚除了那日回王府在自己的私库点了些东西当作谢礼送给秦朝颜,剩下的日子,略夸张的说法,就是他忙到了脚不沾地。
害得荣亲王妃在王府里不停地念叨,这儿子离京办差见不到人,回京了也还是照样见不到人。
“这卫楚,真就这么忙,我还想着让他陪我出门参加宴会。”荣亲王妃抱怨道,“回来的这小半个月,我都没见到他人。”
荣亲王正在擦他的宝贝刀,闻言道:“儿子是有正事在忙,哪儿有时间陪你去参加什么宴会。”
“忙忙忙!”荣亲王妃直接把她的手帕丢到荣亲王身上,“你以为我是真要他陪我出门去吃吃喝喝啊,这不是他都多大了,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膝下又有个临安,这再不抓紧,真是就不用娶妻了!”
“这京都里,像他年纪一般大的,都娶妻多少年了,膝下也有好几个孩子了。”
“我不是说临安不好,临安这孩子的模样和怀玉小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这么些年,他有和我们提过临安的娘半句话吗?我估摸着,那姑娘要不就是和怀玉不来往了,要不就是没了。”
“这么多年了,就是丧妻,也该再娶了不是?”
“要是任由怀玉的性子,再这么下去,以后我们老了,临安也出门或是娶妻了,就让怀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忍心吗?”
荣亲王擦刀的动作一顿,他闷声道:“那,过些日子,我找儿子说说。”
“你把事记在心上,到时好好和他说说。”
“好。”
却说卫楚这边,他还不知道王府里的两口子已经在操心他的婚娶之事了。
这些日子,他的收获不小,京都里暗月教的据点撬了好几个,大理寺狱里添了不少人。
又审完一个人,他捏了捏眉心,让后面的人先别押进来,缓了会儿,目光不自觉地落到腰间的玉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