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人半识招安使,马首山川属旧巡。
韦端回到房间后,换上汉使该穿的朝服,就跟在庞德身后,前去见马腾。
当韦端从马车上下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高大威严的院门。门楼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精湛的工艺和深厚的文化底蕴。
韦端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想不到,凉州边陲之地,居然也有这样的文化底蕴。”
紧接着韦端边看到,一名身着朴素,年约50的老者站在门前。
韦端看到他,大概也就猜到此人是谁,于是赶紧上前笑着说道。
“京兆韦端见过马腾将军。”
“啊哈哈…哈哈。想不到天使竟然认出小老儿,实在是惭愧啊!”马腾摸着胡子,笑呵呵的说道。
韦端则是内心无语道:“你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谁能猜不到啊!”
“天使快请!”马腾对着韦端拱手道。
随着韦端跟在马腾后面,看着青石铺就的甬道笔直通向大堂,两旁是整齐对称的厢房,屋檐下挂着灯笼高照,显得格外庄重气派。
一路来到大堂后,整个大堂宽敞明亮,装饰华丽。堂内摆放着家具,瓷器以及纸质书籍,每一件都雕刻精细,散发着古朴典雅的气息。
马腾随即坐在主座上,对韦端伸手道:“天使,请坐!”
韦端也没有客气的随意坐下,四处打量着,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彰显着主人的品位与地位。
韦端在自仔细一看,心中释然:“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字啊!”
马腾看着韦端也是没有含蓄什么,直接开口问道。
“陇西苦寒,不知天使这次到来,所为何事!”
韦端收起看着字画的目光,满脸笑意的对马腾说道:“为了将军和扶风马氏的未来,也为了伏波将军的名声而来。”
韦端的话,让马腾和庞德都感到面面相觑,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后,马腾再次问道。
“还请天使明说。”
“陛下感伏波将军马援对我汉室的贡献,今特令在下前来,招安将军,好让将军可以弃暗投明,重正马氏威名。”
韦端的话,让马腾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啊。毕竟他马腾干过什么事,他自己清楚。马腾也相信长安朝廷的那些大臣诸公们也是很清楚。
“天使莫不要说笑话,朝廷怎么可能会招安我呢。”马腾一脸自嘲的说着。
韦端知道,一下子马腾不会相信,但是他有办法让马腾相信。
随即韦端看向马腾一字一句道:“陛下有旨,既往不咎!”
接着韦端便拿出刘辩的诏书,交给马腾。
马腾接过后,打开一看,发现还正是当今皇帝的诏书。上面也确实写着只要马腾归降朝廷,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但是马腾心中还是有些不敢,主要是他怕,刘辩日后给他来个秋后算账。那样他马腾可就是完了!
韦端看着马腾还有些犹豫,于是接着对马腾说道:“将军陛下的诏书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怕了。”
“我,可是…反贼啊!这要是以后陛下清算…我!”马腾合上诏书,无奈的说着。
韦端则是看着马腾,有些疑惑的问道:“将军难道不相信,陛下的诏书吗,要知道君无戏言!”
而马腾则是在心中嘀咕道:“他们老刘家的人品,那是出了名的,刻薄寡恩。这你让我怎么相信啊,要知道这些姓刘的一个个都是政治生物啊。”
当然这话,马腾是不敢说的,毕竟当今皇帝也不是吃素的。敢御驾亲征的主,谁不害怕啊。
韦端看马腾这副犹豫的样子,就明白该上大招了,于是拿出马日磾的书信,对马腾道。
“将军这是太尉马日磾的亲笔书信,还请将军过目。”
这下马腾是彻底坐不住了,毕竟当今扶风马氏的家主给他写信,可不是刘辩的诏书。
马腾看完后,内心激动的把马日磾的书信小心装好。他也明白,只要归降,他就可以重新回到扶风马氏的族谱上。
韦端看着马腾的表情,知道应该再给马腾最后一击,随即起身说道。
“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当年一个放牛娃的将军为了大汉尚能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子孙成了反贼,九泉之下的他该做和感想啊。”韦端一步一步的走到马腾面前,开口道。
韦端这话可是让马腾一阵羞涩,毕竟他世袭公侯,如今成为一个叛逆,这让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随即马腾赶紧起身对着韦端一拜,然后开口道。
“韦大人说的是,我确实给祖先蒙羞了。还请大人不要再说了!”
韦端看着马腾这样,心中也是彻底明白,马腾在害怕什么了。他是怕,陛下日后的清算啊。
随即韦端接着对马腾道:“将军是怕日后陛下的清算!”
“唉!”马腾还是终于点了点头。
韦端回到座位上,淡然一笑,开口道:“陛下不会,看看上党太守张扬,现在是兵部侍郎。身居高位,陛下也没把他怎样。”
马腾听了韦端这话,也是直接起身来到韦端面前,然后开口道。
“韦兄我和你说实话吧,我是一直都心向汉室的。只是我这个陇西太守和张扬的不一样,我是自封的。”
韦端也是借坡下驴道:“这么说,马兄是想要陛下一个亲口保证,保证一定不会他日清算马家。”
“不!不!我只是求个心安,可不敢让陛下亲自开口。”马腾听了韦端的话,赶紧摆手表示不敢。
紧接着马腾又说道:“韦兄你也知道,我是反贼。我上次造反也就在先帝时期,这也没过去几年。我和张扬不一样,他是先帝时期朝廷亲封的 。我…我…”
韦端此时也没有和马腾废话了,而是说道:“将军之忧,也是人之常情。我这段时间也不会离开,我现在就让人回长安告知陛下。如果将军还是不信,可以让你的长子马超一同前往。”
马腾一听要让自己长子,一同去长安,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韦端则是没有搭理马腾,直接开口道:“将军长子马超我也看过,不比陛下身边的九秘差,陛下见到了也一定高兴。将军这也是你的诚意和机会。”
韦端的话,也是让马腾彻底明白了。马超去长安,一方面表示自己真心真意归降。另一方面是让马日磾给马超铺路啊,毕竟马日磾现在需要他们。
“请天使放心,我这就让马超一同前往长安,面见陛下。”马腾一脸兴奋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