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捕快的到来,引得勤兴侯府大门外围观的众人高一声,低一声议论纷纷……
一时间,门前沸反盈天。
程轩才不管这些。
只要不影响他抓差办案,议论……就由着人们议论去。
站在大门前,程轩指挥着手下的捕快,“你们几个,分别负责将这座府邸的边门、角门、后门全都守住,不能让人从那里逃出;
若有敢不听劝阻、企图出逃者,格杀勿论!”
“是,头儿!”
几名捕快听到吩咐,迅速解下腰刀抓在手里,转身快步离开,各就各位。
程轩抬头看向高高挂在门楣之上的勤兴侯府的牌匾,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可惜啊!
可惜上一代勤兴侯辛苦挣下来的这份家业、这份荣耀,传给了唯一一个儿子,这才刚延续到第二代!
这一代的勤兴侯冷显就将这份家业,这份荣耀给作没了!
上一代勤兴侯再有本事,再有作为……
可惜娶妻不贤,儿孙不争气!
这也是命数啊!
明明当年先皇下旨,勤兴侯爵位世袭三代;
三代之后,子孙若无建树,才开始降爵。
唉!
勤兴侯冷显这个败家子儿啊!
你说你,在为官上没有大的本事,更没有丝毫建树……
但好歹……你可是娶到了安国公府的大小姐傅宝珍啊!
你没本事创业,也可以安分守业啊!
明明是一副大好局面,明明有一份美好前景……
就因为你的邪念、贪婪、欺骗、不忠……
就因为你有个贪婪无度、不贤无德的败家老娘;
有了你老娘这个内贼,又招来了个更败家的外鬼——
那个贪婪恶毒的外室殷氏!
这下好了,荣耀没了,富贵没了,一切都没了!
“上去叫门!”程轩吩咐道。
“是!”身边的两名捕快走上台阶,重重地敲响了勤兴侯府的大门。
“开门!快开门!顺天府官差办案!开门!”
连喊几声,连敲几下,门内传出了声响……
“来了来了!”
紧接着,就是门栓落下,大门打开的声音。
随着大门打开,里面的刘大和小顺子两个,一人扶着一扇门,就那么被吓呆在了原地!
自从勤兴侯府被盗,顺天府的官差在这府中出出入入的,他们看多了,也早习惯了。
可今天这个阵仗……
不太对劲呀!
今天来的怎么都是带刀的捕快呀?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刘大和小顺子回过神来,两名官差上前,一左一右伸手,直接将两扇大门彻底推开。
程轩带着跟来的捕快鱼贯而入,将刘大和小顺子直接冲到了两边。
“官爷……
敢问官爷……这……这是……这是……”
“别废话!
老实点儿!”
话音落,刘大和小顺子就被推了一把,随着一众捕快走进了府内。
走在最后的两名捕快没有跟进去,而是一左一右如门神般地站在了大门两边。
门外围观的人伸长着脖子朝里边看着。
可惜,大门里有影壁挡着,外面的人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继续猜测议论……
“勤兴侯府这是……这是被抄家了吗?”
其中一人指着勤兴侯府问身边的人。
“像……又不像。”这人手托着下巴,眉头微蹙,说道。
“这话怎么讲?”旁边有人问。
“你们看啊,要是抄家呢,也应该有大批军卒包围府邸。
如今,可是只有官差捕快。
再说了,这座勤兴侯府早被侠盗盗空了,还有什么可抄的呀!”
“话是这么说……
可今天来的官差捕快也着实不少啊!
再说了,往常来查案,还能看到顺天府尹郑大人;
今天来的,可一水的全都是带刀的捕快!”
“不知道,说不好,先看着吧!”
“……”
不管门外的议论,府里可是乱了营了。
程轩带着一众捕快直入府中。
将人手分成了几路,命刘大和小顺子指路,去将府中所有人全部集中到前厅来;
至于殷氏、老殷氏、冷怡星、冷怡阳,一律上枷锁带至前厅。
捕快们行动迅速,除了刘大和小顺子以外,又随手薅住两个府中的下人,让他们带路。
逸安堂的后罩房里。
叶嬷嬷简直快要被老殷氏给气疯了!
好不容易才从别的下人那里弄来了一套被褥,这才换上啊!
转脸的工夫,老殷氏就又拉尿了一床。
这要是在从前,就是一天换八十床也换得起;
可现在……现在是和从前一样吗?
这死老婆子折腾一回,就要祸害一个下人的一套铺盖。
如今府中空空,又补不上新的。
这一天里,就算是随时拆洗收拾,也来不及晾干啊!
这个老厌物,她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