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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租你们房子的小年轻,他爸爸是轮胎厂房管科科长。再说这换房子,是你情我愿的事,你给的钱够,别人出不起这个价,能拿你们怎么办?”

姜晓穗还是有些担心。有些事道理上讲得通,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周瑞华明白她的担忧,想了想说:“明天中午午休,我们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徐姐,你要是方便,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没问题,你们来接我就行。”徐薇突然说,“对了,人家要求五年起租,租金的事……”

宋越文更加不满:“五年起租,哪怕租一户,一年也要360,五年就是1800。万一中间出点变故,这钱岂不是打水漂了?”

姜晓穗也这么觉得,她还想到一件事:“院子我肯定要整租。但是,我租他家院子,他也住了我家房子。虽说我们那宿舍小,但也不可能一分钱不收吧?”

徐薇笑了:“人家说了,你要有意向,到时候谈。”

第二天中午,姜晓穗驱车前往周瑞华单位,接上人去了市广播站。

徐薇上车后说:“今早我跟同事说了这事,他跟他家亲戚打了电话,对方表示想跟我们一起过去。”她笑了笑,“要不咱们倒回去接人?”

姜晓穗说:“好啊,他们在哪个单位?”

徐薇忍不住哈哈大笑:“华东军政委员会工业部,你们说巧不巧?”

姜晓穗和周瑞华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脸上看到惊讶。

周瑞华问:“他叫什么?”

“男的叫乔卫东,他老婆不是你们单位的。之前我也没细问,早知道和你一个单位,咱们就不用折腾这一趟了。”

姜晓穗调了头,笑着说:“说明命中注定有这一趟。瑞华,你跟这人熟吗?”

周瑞华沉思片刻,果断地摇摇头:“我不认识他。”

“……”

“一个单位的你不认识?”徐薇叫道,“虽说你平常冷冰冰的,但也不至于这么高傲吧?”

姜晓穗立刻瞪她:“说什么呐?我们瑞华好着呢,什么高傲,他平易近人的很。”

徐薇:“……”

你高兴就好。

周瑞华笑着看了眼姜晓穗,解释说:“他应该是新来不久,大会上没见过他。”

徐薇点头:“那倒是的,听说他俩现在还住郊区,每天早上骑两个小时自行车来城里。”

车子开到单位门口,一个敦实的青年和一个秀丽的女人站在路边,看见他们缓缓停下车,小跑过来问:“您是周瑞华周哥吗?”

周瑞华下车,同他握手:“您就是乔卫东,是这几天刚来的吧?”

乔卫东个子不高,身材很敦实,皮肤白皙,长相极富亲和力。

“是是是,还没来得及跟您打照面呢。您说巧不巧,竟然要先租您房子了?”他不等周瑞华说点什么,转头介绍起一旁的女人,“周哥,这是我爱人朱秀慧,她在对面那栋楼上班。”

周瑞华冲朱秀慧微笑点头:“先上车再说吧。”

“好好好。”乔卫东很积极,拉开后座门,先和徐薇来了个海市话寒暄,接着让自己妻子坐中间,随后上车关门。

“您是嫂子吧?呀,您也会开车呀?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姜晓穗冲他笑笑,一边往郊区的方向开:“今天可太巧了,你们俩每天来回挺辛苦吧?”

“辛苦是辛苦,但只要能见着孩子,就不苦。”乔卫东搓搓手,不好意思地说,“周哥,嫂子,我就不跟你们绕弯子了。我租这房子吧,一方面是为了省事,主要呢还是为了孩子上学。我和我爱人都是轮胎厂子弟,那边在郊区,虽然改革开放以后热闹了点,但厂里学校的教学质量太差。我俩既然到市里上班,就想把孩子放到单位学校。”

周瑞华接话:“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我们租了房子,你儿子入学的事我会办好。”

乔卫东和朱秀慧都笑起来。

朱秀慧说:“那我们就放心了。早上听我表叔说,你俩有汽车,我就觉得有戏。我们那儿主要是远,但房子是新造的,住房环境比咱们这边好太多。”

姜晓穗问:“秀慧,你和卫东都是职工子弟,为什么不留在厂里接班呢?临时工又没有编制。”

朱秀慧见她亲切,话也放得开些,回答说:“我家三个孩子,接班轮不上我。本来要下乡的,卫东说嫁给他,他爸给安排临时工进厂,我就嫁了。现在他要来这边,我干脆也过来。”

乔卫东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爸是房管科科长,我妈也在轮胎厂上班,前几年我妈把工作让给我了,我底下还有个妹妹。我妹妹是初中毕业,之前厂里规定,初中毕业能直接进厂的。今年变了,必须得中专对口专业才能进。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让我妹出去找活干,所以就把工作让给她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妻子。

朱秀慧笑得毫无芥蒂:“小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们差了十岁,当半个孩子看。其实当年能留在城里,我就占够了便宜,现在留不留厂也不要紧。说句难听的,等我公公退休以后,这工作还是我们的。”

姜晓穗心里挺感动。

这年头重男轻女、自私自利的多,像乔卫东这样的人少。跟这种人做买卖,她比较放心。不过这件事还涉及到第三户人。

“卫东,要租房子那户人家是什么情况?”

“哦,他们家姓靳。靳叔靳婶是厂里老职工了,我靳哥想出国,他们琢磨着把房子租出去,换点钱好在国外生活。”

乔卫东很贴心,不等她问,便介绍说:“我们家和他们家也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前几年大家住筒子楼,家家户户也没点什么秘密。靳叔靳婶人本分,能吃苦,重要的是爱孩子。为了成全我靳哥,他们愿意从大院子里搬出来,搬到我家,住小小的隔间。那隔间比你们宿舍还小,苦是真苦。”

“是啊,父母怜子之心最苦,你们不也一样。”姜晓穗叹息。

车子开到轮胎厂,正好用了三十分钟。姜晓穗心底有了数,对这次的房子抱有更多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