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姜晓穗期待极了,舞会上一定有很多外商,不,那不是外商,是美元!
舞会开始得非常快,舞厅是现成的,工作人员调好灯光,播放cd,悠扬的钢琴曲从典雅的cd机里流淌出来,西装革履的外国人翩然而至。
“哦,姜,让我来为你介绍几位朋友吧。”舒马赫热情地把她带到几位外商面前,大肆赞美她的品味和性情。
这些外商们在华人面前一向高高在上,听见舒马赫这样称赞她,不由露出惊奇的表情。
有个黄发卷毛青年兴许想要试试她的能耐,便作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美丽的小姐,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一支华尔兹?”
姜晓穗展颜笑道:“当然。”
她伸出手搭在青年的肩上,伴着音乐,身姿优雅地踏入舞池。
“哦,舒马赫,姜好像一尾美人鱼,瞧瞧她有多灵活啊!”
“我早就说了,她什么都会,这只是小意思罢了。”舒马赫骄傲地表示。
舞池中央,姜晓穗接受了青年惊奇的赞美,亲切地问:“英俊的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贝克,我来自英国,这是我第一次来广交会。我的朋友菲尔德告诉我,华国的广交会上有很多好东西,价格便宜,拿回去卖给英国那些穷人,绝对能让我大赚一笔,所以我来了。”贝克显然是个热情外放的人,嘴上也不把门。
姜晓穗最喜欢这样的人:“你朋友真是友善,那你打算买点什么呢,或许我可以给你帮帮忙。别误会,我可不是要挣朋友的钱,在我们华国有句谚语——略尽地主之谊,你可以理解为主人要招待客人。贝克,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当然了,我的姜,哦,你跟我见过的华人完全不一样。你热情、开朗、优雅,你的舞跳得比很多英国女人还好,你简直就是为舞会而生的。我简直不能相信,华国土地上能养出你这样的女人。哦,对不起,我没有要侮辱你们的意思。”
姜晓穗莞尔笑道:“华国女人自有华国女人的优雅,她们只是缺少跳舞的机会。贝克,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华国想要买点什么?”
“哦,对了,瞧我这可怜的记性,简直比金鱼还糟糕。”贝克哈哈笑道,“我想买一批耐磨的棉布,这样的布匹很适合卖到英国农村,他们干农活的时候穿正好。姜,你认识卖棉布的人吗,如果有可以介绍给我。”
怎么又是买布的?
你们外国人是不会织布吗?
“当然,我认识好几个工厂,但凡你有需要,我立刻叫他们拿样品来见你。”
“哦,那真是太好了。姜,你真是我的福星。”贝克高兴地说,“那你准备卖什么呢?快点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找找合适的家伙。”
话到此处,华尔兹的音乐结束,换上节奏明快的探戈。
二人不再谈话,兴高采烈地跳完一支舞。
“姜,你可真是迷人,我太喜欢你了。”第二支舞结束,贝克痴迷地看着她。
“喂,贝克,你差不多得了。姜是我们大家的,我还没跟她跳过舞呢,第三支舞是我的。”一个红头发的外商走上来说。
贝克不高兴地皱皱眉:“我跟姜正聊得愉快呢,卡特,你不能去找别人吗?瞧,伊丽莎白在那边看着你呢。”
“哦,天呐,你饶过我吧。那是个黑寡妇,她的面部肌肉肯定失去功能了,我打赌,从她丈夫死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笑过。”
姜晓穗顺着贝克的目光瞄了一眼,那个身穿黑色绸衣的伊丽莎白独自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喝着酒,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可她偏偏又出现在了酒会上。
对姜晓穗来说,舞会上的外国人等于合作机会,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她的客人。
她收回目光,对贝克笑了笑:“亲爱的贝克,我有一批竹编工艺品要出售,你要是有心,就帮我问问其他人。现在,请让我跟这位卡特先生跳一支舞吧,我们华国还有一句话——雨露均沾,意思是对待所有朋友都要一样友好。”
贝克无奈,放开她说:“好吧,姜。虽然你对我如此绝情,但我太喜欢你这个朋友了,我的朋友菲尔德生意做得很大,上一年他在广交会上付了200万美金,我去问问他需不需要竹编工艺品。”
卡特扶住她的手,愉快地往舞池里带:“来吧,我的朋友,我跳得可不比贝克差。”
姜晓穗:“……”
不是,谁管你跳得怎么样,我要见两百万,带我一起去见菲尔德啊!
贝克找了一圈,在角落里找到菲尔德,他正在和苏联商人聊天。
“嘿,伙计,你一定想象不到,我遇见了一个天使。”
菲尔德往舞池里瞄了一眼,问:“你说的是那个华国女人?贝克,你的品味真令人担忧。”
“哦,菲尔德,我不许你这么说姜,她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女人。”贝克气愤地喊,“我敢打赌,她如果是英国人,我已经向她求婚了。”
菲尔德皱皱眉,瞧了瞧自己的朋友,提醒道:“贝克,记住你的身份,你是英国人。”
“我知道。”贝克变得垂头丧气起来,想到姜晓穗的请求,连忙问,“对了,菲尔德,你要买竹编工艺品吗?姜有一批工艺品,花样姝丽,你要不要买?”
“你在诓我吧?华国产品只有便宜这一个优点,品味是他们最欠缺的东西。贝克,你中美人计了?”
贝克大喊:“谁说的,姜那么美好,她卖的东西一定也不差。我已经决定了,要是你不买,我自己买下来。”
菲尔德见他这么较真,想了想道:“好吧,等我见过那些东西再说。只要还算过得去,我就买下来。”
“哦,太好了。”贝克喊,“我这就去告诉姜这个好消息。菲尔德,你要不要一起来?我敢打赌,只要你见过她,一定会爱上她的。”
“切,我看你是被迷昏头了。”菲尔德不屑地嘲讽,眼睛往舞池里又瞄了一眼。
他一个英国绅士,怎么可能爱上华国女人,他又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