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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是哪个漂亮姑娘写的字?清隽飘逸啊,看得出是下了大功夫的。”谢景川倚靠着办公桌,随手翻开桌上的笔记本,见到上边流利的墨迹,不由赞赏道。

周瑞华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瞧见他的动作,立时伸手夺回来:“别碰。”

谢景川大感意外,叫道:“有情况?”

“什么情况?”周瑞华镇定地反问。

“嘿嘿,别装了。”谢景川露出一副作怪的笑脸,凑近了盯着他道,“要不是重要的人,怎么会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周瑞华眉眼不动,无比自然地说道:“我可不是你,走到哪里都能招惹年轻姑娘。这是最重要的翻译资料,我怕你弄坏了。”

“唉,年轻姑娘都是花骨朵,你这个冷面上尉当然不懂我的胸怀。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哪个姑娘写的?你跟她进展到哪一步了?”

“你怎么肯定就是姑娘写的呢?”

“那还用问吗?”谢景川骄傲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这双眼睛,看姑娘从来没有走眼过。这字明显出自女性手笔,而你又把笔记本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显然对你很重要嘛。大哥,我是不是快要有大嫂了?她长得漂亮吗?”

周瑞华不由想起姜晓穗的脸。

论模样,她是一等一的出色。

可论人品……不知怎么评。

“漂不漂亮都跟我没关系。”周瑞华道,“只是个翻译,忙完这阵就没必要再联络了。谢景川,我警告你,你现在是下乡知青。乡下姑娘更讲究名声和婚姻,你不要乱献殷勤,万一惹出误会来,你就准备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哇,太狠了吧,竟然这样诅咒我。”谢景川夸张地乱叫,眼里却冒出一种特殊的神采,“哥,我之前也觉得乡下姑娘很麻烦。可这两天认识一位女同志,却发现她很不一样。”

周瑞华不以为意:“哪里不一样?”

“她为人很正直、很勇敢,不惧人言,热情助人,还有一把好力气。”谢景川边想边说,嘴角不自觉上扬,“总之是个外形与人品都很出众的人。”

周瑞华淡淡地盯着他。

“怎么了?”谢景川本能地心虚。

“谢景川,你不会已经招惹上了吧?”

“那倒没有。”谢景川笑起来,“对方好像对我没那个意思。你说奇不奇怪,从小到大,哪个姑娘见了我不是笑吟吟的。她虽然也笑,但眼神清明,一点见到心上人的羞涩都没有。”

“哼,她倒眼明心亮。

周瑞华公正地点评,然后不自觉地想起姜晓穗。

这个春节他没有回省城,待在宿舍里的时间久了,人一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

他把见到姜晓穗的几面仔细回想了一遍,竟然发现自己看不懂她。

这女人前后矛盾得令人捉摸不透,好像完全是两个人。

他完全不能相信姜晓穗这样伶俐的人竟然会和一个男学生做出那样的事,可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工农兵大学开除的。

周瑞华想不明白,而琢磨这件事违背他本意地占据了太多时间。

他很想知道真相,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年后的调查上。

也许,姜晓穗正是他现在看到的那样。

“大哥,竹编厂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谢景川把话题转移到新方向上。

“我一开始也没想办厂。竹编工艺品再漂亮,工艺品的属性也注定了它销量有限。我是想借助竹编打开参加广交会的通道,若是能借此积攒点本钱,那就更好了。”

谢景川大失所望:“啊?怎么这样,我还以为可以进厂办事呢。大哥,那你准备把我安排在哪里啊?”

“姑姑叫我照顾你,可没说把你从地里捞出来。你一个刚下乡的知青,应该服从大队长安排,积极参加地里劳作。要是你表现好,我再考虑你的意见。”

“啥?”谢景川惊得冒出乡音,“你还真要我在地里待着啊?你这儿难道一个人都安排不下了吗?哪怕临时工也行啊。”

“不行,没位子了。”

谢景川心碎一地。

他倒没怀疑周瑞华懵他,毕竟这个表哥是家里最有信誉最友爱兄弟的人,十成十是公社里安排不下了。

周瑞华一派坦诚,面上毫无半点心虚。

安排完姜晓穗之后,短时间内确实不可能有位子。

公社临时工,哪怕没有正式编制,那也是要抢破头的。

何况以姜晓穗的能力,想要转正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个决定,从周瑞华许诺出口后,又反复思量了多遍。

原本想让她离自己远远的,可一旦真这么做,无时无刻总会找理由劝说自己。

周瑞华决定将人安排到宣传部去,一楼和二楼的距离,应该足以切断她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要是有翻译需要,还能随时借调上来。

谢景川待了一会儿便回大队去,他离开不久,王秘书进来告诉周瑞华,姜晓穗已经到了。

周瑞华将桌面收拾了一遍,打开窗把烟味散干净,这才喊王秘书将人带进来。

“我在这儿挺好。周书记每天要处理工作,还要接待客人,我老占着他办公室不好。”姜晓穗拒绝王秘书的提议,诚恳道,“不如以后我和你挤一挤,省得周书记麻烦。”

王秘书直觉如果自己这样回复了周瑞华,一定不会得到好脸。

他真诚地劝了劝:“周书记已经安排好,你还是去他办公室吧。”

姜晓穗不理解,坚持请王秘书去问周瑞华。

几分钟后,她被周瑞华亲自“请”回工业办公室。

“我是领导,无论何时何地,你应该服从命令。”周瑞华淡淡道。

姜晓穗总觉得他心情不太好,八成是前一个客人干的。

“您可以是我的领导,也可以不是。”

周瑞华听明白她的意思,深邃的眼睛打量着她,揶揄道:“你把你二爷爷劝好了?”

姜晓穗:“……那倒还没有。”

“是我高估你了。”周瑞华冷嗤,“那天你那样信誓旦旦,还以为这事十拿九稳,没想到一个春节过去,竟然毫无进展。我确实不想有这样的下属。”

姜晓穗有点生气,立时挤出笑脸反唇相讥:“要让马儿跑,自然要让马儿吃饱草。您给的待遇太低,一个社队企业的临时工,难道还想让我尽全力吗?”

她搓了搓手,眼睛弯弯的:“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周瑞华瞥了她一眼,无情道:“没商量,临时工就是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