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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几人重新落座,楚七端起下人上的茶。一道破空声,一支利箭直奔舒玉而去,一道白影闪过击落了羽箭。

门口的两名锦衣卫快速的向箭射来的方向追去。

等白影落了地 ,楚七才看清原来是个茶杯盖。楚七看向夜枭,心道“这人好厉害的功夫,打不过,真心地打不过。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又看向已经被吓傻的舒玉,大喊了一声“舒大人。”舒玉一个激灵,看向了楚七,张了张颤抖着的嘴唇,楞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你一个礼部侍郎,又不是尚书。礼部又没有什么实权。杀你干什么啊?是替死鬼,还是杀人灭口。”“这,这,这位姑娘。”“我叫楚七。”“楚姑娘,我不知道啊。”看着快哭出来的舒玉,楚七摆了摆手,“这不是我该管的,说正事。”望着赵真问“赵大人,锦衣卫每借一次仵作,给多少银子?”赵真抽了抽嘴角“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对啊,天大地大,银子最大。”

赵真想起了老友信中说道,我的这个徒弟,什么事都好商量。就是涉及到银子不行,爱钱啊。无奈的伸出了一根手指“一百两。”

楚七眼睛一亮,冲着夜枭伸出了手“给钱。”夜枭的眼睛轻飘飘的扫了楚七一眼,淡淡的说“抵了。”

“抵了?什么抵了?”“银子,一百两。”说完,夜枭伸出了右脚,用手指点了点。

楚七顺着手点的位置看去,夜枭的鞋面上清楚的印着半个小脚印。嗯,她踩得。

“不是,不就踩了一下吗,至于吗就一百两。”“至于。”“夜枭,你别太过分。”“有吗。”“你,你,你不应该当指挥使,你应该占山为王当土匪,你怎么不去抢啊。”“本座有银子,为什么要去抢。”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没了。楚七气的在屋里转起了圈。

“他是指挥使,正三品。我是小仵作,没品。我惹不起。我忍,我忍。”楚七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忍,忍,忍你奶奶个腿,老娘忍不了。

“叶麻雀。”“叶麻雀?”夜枭不解的看着楚七。“对啊,麻雀。一种小鸟。你不叫夜枭吗,枭多大啊。”边说楚七还边比划着。“你呢 ,小气,睚眦必报。还枭呢,你枭什么枭。麻雀还差不多。不对,麻雀都说大了。”

夜枭听完直接气乐了,几步走到楚七跟前“你敢再叫一遍。”“一百遍我也敢,叶麻雀,叶麻雀,叶麻雀。”

厅里厅外的人都吓傻了,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不对,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赵真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拉住楚七厉声道“小七,快和叶大人道歉。”“我不,他还老虎屁股摸不得了,我就偏要摸。”

楚七卷起袖子,“啪”的一声,楚七扬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夜枭的屁股上。

“完了。”赵真急得直拍大腿“丫头,你还愣着干嘛? 跑啊。”

回过神儿的楚七几步就窜到墙根下,利索的翻墙,逃之夭夭。

谁也不敢看夜枭,也就没人发现夜枭那红了的耳尖。

匆匆赶回京兆尹的赵真,终于在自己书房的书桌底下找到了楚七。“你这丫头,怎么能动手呢,你说你动手就动手呗,怎么能打……唉。”赵真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没生气吧?”“这真没看出来。”“也对,就他那张冰山脸,让人看出来才奇怪。”“你还说。”赵真用力点了下楚七的额头。“不就一百两吗,至于发那么大的火。”楚七垂头丧气的爬出来,坐在赵真的旁边“有银子,娘就不会熬坏身体,不会总饿着肚子。有病也不用硬扛着。有银子,娘就不会死。我答应过我娘,要挣很多的银子,让自己吃饱穿暖,让自己好好的。”

看着坐在地上的一老一小,夜枭悄悄地离开了。

夜府,夜枭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月亮出着神。

“主子,这样有两个时辰了吧。朝廷又有什么大事了?”“我猜啊,主子应该是在想白日里,那个打他屁股的小姑娘。”“小姑娘,还打屁股。主子这是被非礼了。快说说,咋回事。”暗处的两人正聊的起劲,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明早,陪本座练武。”暗处哀嚎声响起“还练武,挨揍差不多。”

“该,主子的事也敢议论。”暗处又传出来一道声音。

夜枭关上窗,坐到书桌前,用手轻轻揉着眉心,想到那个小姑娘要是别人和她一样,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怎么今天自己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有趣。自己是怎么了,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不想了,“叶麻雀,哼。”夜枭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向了内室。

第二日,京兆尹府衙,正在进一步检查尸体的楚七,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这是怎么了?门都要拍烂了。”楚七打开门就看到一脸汗的李兵。

“小七,小七,叶大人来了。”“能说我不在吗?”一晚上,整个京兆尹衙门都知道了楚七昨日的壮举。“叶大人是来问昨天的案子的,没提别的。”

“唉,走吧。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楚七认命的往正厅走去。

看着进来的楚七一脸的生无可恋,夜枭挑了挑眉梢。“楚仵作,可有什么新的发现。”“凶手给死者吃的药是醉红尘,大人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一下,还有就是我昨天给你的那根棉线。”“棉线,怎么说?”

“应该是很特别的布,要是普通的布,凶手不会在杀完人之后还想着把它拿走。”

“还有吗?”“死者有三个月的身孕,可我昨天看舒大人的面色,他的”楚七握拳抵唇轻咳了一下,面色微红,有些不自在小声说“他的那方面不太好,不太容易让女子有孕。”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孩子不是舒大人的?”方捕头问道。“有这个可能,具体的要把了脉才知道。”方捕头沉思了一会“要是孩子真的不是舒大人的,他也有可能是凶手。可昨天看他的样子,不像啊。”“凶手有可能不是他,也可能是他太会演了。他要真的是凶手,这个人就太可怕了。”楚七接道。

许久没有开口的夜枭突然说道“楚仵作,随本座去趟诏狱吧。”楚七一听差点从椅子上直接滑到地上。“我能说不去吗?”“你说呢?”“昨天的事过不去了是吧?就不能翻篇了。”这时的楚七真想缝上自己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冲动是魔鬼,不,是魔鬼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