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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一大锅地锅鸡,虽然肉少菜多,但全家吃的肚子溜圆。

就连陆堰,也心满意足的打个饱嗝。

他多久没吃过饱饭了,多久没动过荤腥了?

上次大鱼大肉,还是去府城的时候,那时……

陆堰垂下眼睑,手中的锅饼被握变形。

“多吃点鸡蛋蒜,消炎杀菌的。”猝不及防的,陆堰的锅饼上多了一勺鸡蛋蒜。

虽然鸡蛋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娘和岳父吃的喷香,但陆堰还是很抗拒。

他不想吃……

“别嫌味大,多吃大蒜少生病,对你的腿有好处…”沈梨巴拉巴拉普及了一些蒜的好处,陆堰娘也给儿子挖了一勺:“小梨说的对,你多吃点。”

陆堰表情一言难尽,强忍着抗拒连饼子带鸡蛋蒜狠狠咬了下去。

嗯?鸡蛋蒜竟然这么好吃?

他自个挖了一勺,越吃越满意。

沈梨怕晚上吃多了蒜烧心,只做了一小碗,陆堰还没吃过瘾呢,就没了。

到了洗漱时间,陆堰娘捧着邻居送的那罐水,倒出一丢丢,让儿子洗漱。

陆堰总觉得大蒜吃多了,口气大的很。

“娘,有没有干薄荷?”

“家里还有一点,你含着。”

陆堰点点头,泡了十几片干薄荷,含在嘴里嚼了嚼。

夜色寂静,屋内灯光如豆。

陆堰摸着身下冰冰凉凉的凉席,内心感慨万千。

他从未见过这种布料的凉席,柔柔滑滑,像床单一样可以折叠,躺上去呢,冰冰凉凉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只是看着,不大像新的,也不知女人在哪弄的。

“啪嗒!”门被推开了。

陆堰抬眸望去,只见沈梨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古怪的袍子,打着哈欠站在了他跟前。

“往里挪挪!”

陆堰似乎没听明白,满脸问号。

沈梨嘿嘿两声,唰的掀开他的被子。

陆堰如惊弓之鸟,屁股挪的飞快。

“你…你要做什么?”陆堰鸦睫微颤,骨节分明的大掌紧紧捂住腰间的裤带。

沈梨伸长魔爪,划过陆堰的大腿…

\"沈梨,不许脱我裤子!\" 陆堰嗓音发颤,透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紧张和羞涩。

沈梨啧了一声,站直身子,扬扬手中的枕头,笑容揶揄:“我拿枕头,谁脱你裤子?想得美!”

陆堰“……”

轰的一声,他的耳尖像被火烤过一般,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我…我…”陆堰结结巴巴,尴尬的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你什么?”沈梨突然俯身靠近,嗓音轻的像羽毛划过:“今晚,我睡这儿…”

男人耳根烫的厉害,那一抹红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突兀。

沈梨很想伸手去触碰一下,看看是否会有灼热的感觉。

陆堰僵住了,不可思议的瞪大眸子:“你要跟我睡一块?”

自从成亲至今,女人避他如蛇蝎,更不曾踏进他屋子半步。

如今…要跟他睡一张床?

这话怎么听着都天方夜谭?

“我困死了,不睡这儿,难道你想让我睡猪圈?”沈梨打着哈欠躺了下来,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太累了,穿越过来后,又是干架,又是修房,整个身体精力耗尽,几乎沾枕头就睡。

陆堰侧过身子,背对着沈梨躺下。

他今天吃了大蒜,口气大的很,薄荷也压不下去,他怕熏着沈梨,所以不敢靠她太近,也不敢说太多的话。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他哪哪都不自在,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天气又燥又热,身上只盖了层薄薄的被单,虽然各盖各的,陆堰却睡不着。

身边突然睡了一个女人,还是貌美如花,身上充满香气的女人。

试问哪个男人睡得着?

当然,陆堰绝不会承认他是因为这个原因睡不着。

深夜,陆堰坐直身子,不悦的瞪着身侧的女人。

她竟然打呼噜,鼾声如雷!

他从未听闻女子会打呼噜,难道此后……他要伴随呼噜声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亮了。

陆堰双眼无神的望着房顶,一双黑眼圈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显眼。

“早啊!”沈梨打着哈欠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

咦?床上怎么多了个“大熊猫”。

“你一夜没睡?”沈梨惊叫出声,这男人晚上干什么呢?

他为什么不睡?难道对貌美如花的她有非分之想?所以睡不着?

陆堰哼哼着别过脸,没好气道:“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制裁我,别用呼噜声折磨我。”

沈梨“……”

“污蔑,纯属污蔑!我从不打鼾!”

她绝不能让自己背上打鼾的锅,她一个貌美小仙女,应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呼吸平稳极轻,没有呓语,没有呼噜。

陆堰“……”

打鼾的人从不知道自己打鼾!

看陆堰的表情不像在说谎,沈梨疑惑,难道自己真打呼噜?

沈梨眨了眨眼:“一定是昨天太累了,人累到极致才会打鼾。”

这些时日,大战猥琐人贩子,手撕孙家人,智斗沈极品,这副身体已经撑到极限。

人在累极时会进入深度睡眠,喉部肌肉组织变得松弛,尤其平卧的时候出现后坠,使气道变得狭窄,气流经过气道的时候相互摩擦共振,才会出现打呼的声音。

沈梨连笔画带描,普及了一大堆中医知识。

陆堰虽然疑惑她为何懂这么多,却没有精力跟她争辩,顺势往下一滑,“你醒了,我睡会!”

沈梨走后,陆堰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

猛然掀开被子,望向窗外刺目的光。

都怪天太亮,闪的他睡不着。

……

早食是陆堰娘做的,一锅白米粥,配上一疙瘩腌的齁咸发黑的咸菜。

陆堰娘吃了几顿加灵泉水的饱饭后,身子恢复些力气,走起路来,不咳不喘。

沈梨趁着上茅房的功夫,钻进了空间。

她兜里没钱,陆家更不用说了,老鼠来了都得含着泪走。

废品收购站有那么多复古小玩意儿,随便拿出一件,换点银两,粮食。

也不知县城什么样?她近日打算去看看。

突然,脚下一滑,一个圆滚滚透明的珠子飞出去。

“玻璃球?”沈梨捏着玻璃珠子,她童年的回忆啊。

当初收了几大罐玻璃球,都是全新的,准备送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们玩呢?

不如…拿玻璃球卖点银子?

沈梨捏了两颗实心透明的玻璃球,藏在了猪圈里。

她羽翼未丰,空间一事绝不可暴露,先捏两颗试试水。

古人迷信,干旱灾祸皆认为妖怪作祟,万一暴露,将她当成旱魃抓起来烧死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