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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王爷,你实在不必多想

“正是在下。”李曜廷忙道。

闻言,桑清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李曜廷面貌生得还算周正,主子也说这个李曜廷拥有广博的胸襟。

想到此,桑清缓和了态度,“咱家今日前来,是有要事找令夫人,不知令夫人可在?”

李曜廷一怔,“你要找的是云氏?”

桑清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竟这么称呼云东家?

他心里纳闷,却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正是。”

李曜廷心里的喜悦,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瞬间被浇息。

他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不知公公找她何事?”

“有要事。”桑清笑眯眯道。

看李曜廷的反应,他应该并不知道云东家千金阁主的身份,还有主子的事情,云东家应该也没有透露给他。

思及此,桑清对云薇很满意。

是个守口如瓶的女人。

李曜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这说了,等于没说,明显是在敷衍他的。

但对方可是摄政王府的人,他得罪不起,纵使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公公稍坐,我这就去请。”

桑清点了点头。

李曜廷转过身,面色便沉了下来。

他快步出了前厅。

其实他大可派个人去请云氏,但是他想找云氏问清楚,她和这太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来找她?她何时搭上了摄政王府的人?

他到漪澜院时,云薇正坐在树下,悠闲地品茗。

他一眼便看出来她手里端着的那个茶盏,是建阳的建盏。

见状,他目光闪了一下。

云氏虽不受云家重视,但给的嫁妆,还是很丰厚的,就连云氏平日里用的茶具,都是这般的名贵。

“姑爷来了。”甜儿上前行礼。

李曜廷收住思绪,径直走向云薇,质问道:“你和摄政王府的人是什么关系?人家为什么会来找你?”

云薇闻言,有些惊讶。

摄政王府的人来找她?

那不知是清风还是桑清了。

见李曜廷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她面色沉了下来,“你不必知道。”

李曜廷大怒,“云氏,别挑战我的耐心,你跟那太监是什么关系?”

来的人是桑清?

云薇若有所思。

她没再理会李曜廷,径直进了屋。

等她换好衣裳出来时,李曜廷已没在院子里。

甜儿指了指一旁倒地的椅子,“姑爷踹翻的。”

“检查一下,若是坏了,好叫他赔。”云薇道。

“是。”甜儿脆声应道。

云薇去了前厅。

果然看到桑清坐在那里。

“桑公公?”她疑惑地走了进去。

桑清见她总算出现了,起身恭敬道:“云东家。”

“桑公公找我,是为了何事?”云薇直接开口问道。

“不是咱家找你,是咱家主子找你。”桑清笑眯眯地纠正道。

“摄政王?”云薇更加纳闷了,难道他的毒又复发了?

可是不应该呀。

她上次已用银针帮他压制住了。

桑清道:“还请云东家跟咱家走一趟。”

“好。”云薇倒是没有犹豫。

毕竟容桢找她,肯定是为了阴息一事。

她揽下了为他解毒的差事,便不可能撒手不管。

只是桑清为何来李府找她?

他大可以直接去千金阁找丁管事,再由丁管事告诉她便是。

桑清像是看出来了她的疑惑,低声解释了一句,“去千金阁太耽误时间,咱家索性直接上门找云东家,不过云东家不用担心,咱家只道明是摄政王府的人,别的什么都没说。”

云薇闻言,放下心来。

“主子在望月楼等云东家。”这时,桑清又压低了声音道。

“嗯。”云薇点了点头。

望月楼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茶楼,里面歌舞一绝,茶水点心,也分外独特,不过价格高昂,通常只有达官显贵才会来这里。

云薇来过几次,是冲着他们做的点心来的。

他们的点心做得特别好,她很喜欢。

她跟着桑清到时,里面乐声靡靡,舞伶在台上翩翩起舞,台下的客人看得如痴如醉,喝彩声不断。

桑清见她停下脚步,看向台上的舞伶,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主子在楼上,云东家想看歌舞,楼上的位置,更适合观赏。”

闻言,云薇收回了目光。

跟着桑清上楼后,进了最左边的雅间。

雅间门推开,云薇一眼便看到了窗边伫立着的青年。

青年穿了一件玄色的衣袍,单手负在身后,侧廓俊挺完美,但浑身却散发着强大慑人的气场。

“主子,云东家已带到。”桑清对着青年,恭敬道。

青年转过身来,赫然便是容桢。

迎上他威严的眸,云薇上前行礼,“见过摄政王。”

“免礼。”容桢虚抬了下手,而后走到桌边落座,“云东家坐吧。”

“多谢王爷。”云薇点点头,想起一事,她径直走到了他身边。

她突然的走近,令容桢身体绷紧,刚要说话,对方却忽然将他右手的袖子给拉了上去,并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放肆!”容桢额角青筋一跳,沉声喝斥了一句,便反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云薇愕然地看着他,“王爷这是做什么?”

容桢面容冰冷,黑眸泛着寒意,“本王还想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看着他覆满寒霜的俊脸,云薇顿了下,倏然明白了过来。

这个男人以为她在轻薄调戏他?

她不怒反笑。

她得承认,这个男人,是她所见过的男人中,生得最好看的,不过……

“王爷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上的隐疾?”她一脸讥诮。

容桢神色一滞,黑眸危险眯起。

云薇趁他分神之际,使了个巧劲,挣脱了他的钳制,并顺着他的手腕,将指腹搭在了他玉白的肌肤上,专心把起了脉。

容桢一愣。

原来她是要给他诊脉?

意识到这层,他俊脸上闪过尴尬。

但想到她说的话,又有些愠怒。

这个女人,一再地用他的身体说事,若非还要她诊治,真想将她丢出去。

片刻后,云薇收回了手,“毒素压制得很好,若无意外,这三个月内,都不会再复发。”

容桢瞥了她一眼,将袖子拉下,遮盖住手腕。

云薇见他一副防贼的模样,真是要气笑了,一言难尽道:“王爷,你实在不必多想,我纵然有那种想法,也不至于对您这种病患,提起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