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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

若拉庄园。

一个面容姣好的夫人刚从车上走下来,就有佣人上前替她从车上拿下各种各样的食材。

大门也被人拉开,一个穿着公主裙的糯米团子跑了出来:“妈妈。”

应溪伸手抱住女儿:“怎么了?不是在和小船哥哥玩吗?”

薄团团扁扁嘴:“小船哥哥现在不喜欢我了,他和我在一起总是发呆。”

应溪哭笑不得:“什么是喜不喜欢,这是谁教你说的啊?”

薄团团小手点着应溪的鼻子:“妈妈呀,上次吵架你就是这么说爸爸的。”

“看吧,爸爸是不是很委屈?”薄誉炎从后面环住了应溪,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但岁月只是增添他作为男人的魅力,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一份魄力。

薄团团听薄誉炎这么说,捂着嘴嘻嘻笑起来。

一家三口抬头看去,越舟正坐在房间阳台上发呆。

“你说越舟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应溪说着有些生气,怼了怼薄誉炎的胸膛,“那个明若薇,我见她第一眼就觉得她装,和你说你还不相信。”

应溪知道明若薇做的事情后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买机票回国。

薄誉炎虽然和越帆是朋友,但是也差了十岁,当初完全是因为越帆投资他的生意,两个人才有了交集,而薄誉炎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薄誉炎是知道感恩的,应溪也是。

她是个女人,心思细腻,每年过年都要让薄誉炎给越舟添一份礼物,越帆去世后也依然如此。

所以越舟虽然不是长在她身边,但她也把他当半个亲人看待,可明若薇一个亲小姨,居然还算计到自己外甥身上!

“你说说你,是不是容易被女人迷惑?”应溪瞪了一眼薄誉炎,薄誉炎立刻认错:“我错了,我就应该听你的,我现在后悔的不得了。”

薄誉炎识相讨好,让应溪消了些气:“越舟接管越氏之前,你可得帮他把越氏看住了!”

“聿寒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吗?”他口中的聿寒是他的弟弟。

应溪这才点了头,聿寒的本领她是知道的。

这么想着她又看向越舟,就听见薄誉炎在旁边说:“不过我觉得他可能不是在想明若薇的事。”

“那小船哥哥是怎么了?”薄团团也想不明白。

薄誉炎揽着母女两进屋:“或许你舟哥哥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他的神情,和当初自己喜欢应溪一模一样。

-

“小舟?我是你应阿姨,我给你做了松饼。”

听到应溪的话,越舟才惊觉自己在阳台已经坐了三个多小时,手指都冻僵到难以动弹。

他艰难起身,搓着手去开门:“应阿姨。”

“小船哥哥——”薄团团拉长了语调,可爱软萌,和越舟打了招呼就屁颠屁颠往房间里钻。

“晚上烤羊肉吃好不好?”应溪端着松饼进来,“你薄叔叔特地和一个xJ朋友学的,就是临时没找到特别好的羊肉。”

“其实不用特意招待我。”

越舟的懂事,只会让应溪的母性大发:“小舟,医生和你薄叔叔说了,其实眼睛是可以做干细胞治疗的,就是手术,只是这个手术并发症的概率也很高,要我说还是保守治疗,如果你怕看不见心里不舒服,阿姨以后就多买几盏灯,怎么样?”

越舟明白大家都想保护他,可是这样的保护只不过是给他打造一个龟壳,治标不治本。

见越舟不吱声,应溪是个憋不住话的,又问:“你之前在国内一直接受保守治疗,可现在那么着急想看好眼睛,是不是有喜欢的女生了?”

越舟第一时间想到禾月,可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介意他的眼睛呢?

“应阿姨,我想看好眼睛,不止是我有喜欢的女生了。”越舟浅浅一笑,眉眼温柔,“我还想壮大越氏,将越氏传承下去,想要做很多实验,去看、也带大家一起看未知的世界……这些都是我想治好眼睛的理由,这些原因在一起才是我未来的人生。”

为禾月看好眼睛,这个理由太矫揉造作,而且也太不越舟了。

越舟的眼界,所能容纳的永远不止情爱。

应溪被越舟说的话打动了,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薄团团扯了扯越舟的衣角,气呼呼的问:“小船哥哥喜欢的那个女生是谁!”

就在越舟想要回答的时候,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是薄誉炎,他问应溪:“需不需要瓜子?”

应溪母女两人同时举手:“要!”

-

大清早,呼吸都是白雾,老巷子里却已经不乏人来来往往了。

路过的人无不在禾家车旁驻足:“是奔驰吧?”

“看来还是大城市好赚钱。”

大家纷纷咂舌,性格豪爽些的直接开口问:“殷老爷子,女儿女婿是不是要接你去享福啊!”

外公只是笑着点点头,跟着把行李往车上搬。

有人自来熟的和殷柔搭话:“殷老爷子腿脚不好,你回来了就好了,有人照顾他。”

殷柔眼里闪过一丝不知情的难堪,很快又应得爽脆:“那是肯定的,我也担心我爸,现在回来了心里就踏实了。”

殷柔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夸赞殷老爷子有个好女儿。

那人又说:“你也可以好好照顾小禾了,她总不吃饭。”

不吃饭吗?殷柔回头看了眼帮忙搬东西的禾月,自从那日吵完架,母女两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毕竟世上哪有父母向子女道歉的道理?

就算自己真的做错了,禾月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父母吗?父母在外面赚钱打拼很不容易的。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却还是注意到了禾月的手套,一看就很旧了,手套底部大概是因为写字,磨的厉害,但是被她洗的干干净净的。

见东西搬得差不多了,殷柔朝禾月走去,强硬的把禾月的旧手套脱掉,直接扔进了一边的畚斗里,。

禾月瞪圆了漂亮的杏眼:“欸!”

一低头,殷柔已经把自己手上的羊毛手套给禾月戴上了。

“大年三十那天早点来知道没有?江满月钥匙就放玄关那盒子里。”殷柔说话的时候一眼都没看她,语气硬邦邦的。

不知道为什么,禾月也觉得尴尬,不敢看她眼睛。

“盒子里还给你塞了五百块钱,你自己去买身新衣服,我买的你又不喜欢。”

殷柔总喜欢买点鲜艳的颜色,禾月的确不爱穿,她觉得那些颜色太显眼了,而她只喜欢当个小透明。

“走了。”殷柔说了一声,把禾琅牵进后座,给他系上安全带。

禾家申坐在车里,在禾月视线挪过来的时候,尴尬避开。

说是父女,但是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还不如他饭桌上请客的王老板、李老板。

禾月站在寒风中,还是伸出手,说了句:“再见。”

回应她的是脑袋探出窗外的禾琅,他大声喊着:“姐姐再见!”

后面是殷柔生气的声音:“禾琅,你给我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