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国库紧张。
各地天灾人祸不断,北方战事又紧张万分,处处用钱去填补窟窿。
官员们能按时领到正常的工资已实属不易.
那冰敬、炭敬与三节两寿等福利,变得不固定。
家境殷实的官员来说,这点俸禄或许并不放在心上。
对工薪阶层官员而言,左盼右顾。
什么君子取义,小人取利。
饭都快揭不开锅。
除非是圣人不吃饭。
王睿站在朝堂之上,感受到大臣们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
钞能力的力量。
元熙帝再次将话题转移到边关战况,敌我损失比例悬殊。
刚才还因财货之事而兴奋的神色,暂时被掩盖了下去。
朝会散去,王睿和兵部尚书崔护被单独留了下来。
官员们下了朝会,坐上马车和轿子,仍在议论着那千万两银子的事情。
侯越坐在马车里,鼻子酸溜溜地说道:“这小子又被陛下单独留下了,真是红得发紫啊。宫中传来消息,王睿还与陛下一同享用膳食,据说都快成准驸马了……”
宫廷之事尚且泄露得如此之快,更别提王睿想要保密那抄检财货一事了。
柳权,理国公府上的世子,讥笑道:“哼,他那么孝敬陛下,干脆学起内相戴权净身得了。”
“柳世兄谨言慎行。” 北静王水溶打断了柳权的话,劝道,“朝廷如今多事之秋,倘若你也能给陛下空手拿出一千多万两,说不定你也能当上尚书大人呢。”
南安郡王卫凌皓神色黯然,“此子朝中有人,大势渐成。”
“王爷,牛世兄已经被调离勇字营,现在被王睿调度,于理不合呀。” 柳权说道。
卫凌皓应道:“他领着皇命,暂时如此罢了。”
“就怕陛下特地绕过都督府,直接让王睿插手。” 北静王水溶插话道。
太上皇去年离世后,元熙帝威望渐隆,他们这帮功勋后代也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几人眼珠相对,心头有数,也不再多言,各自乘坐马车打道回府。
御书房内,元熙帝、王睿、崔护三人相对而立。
“你们二人,朕想听一下涿州行营之事。你们不必拘谨,有什么尽可畅所欲言。” 元熙帝说道。
王睿道:“臣最近在研究当年辽东一战和舆图,正打算向崔尚书请教呢。”
崔护听后,“王公瑾既知兵法,本官也想听一下公瑾对涿州行营的看法和边关形势。”
“崔尚书折煞我了,本官不过初涉猎。本官认为山海关天堑,又有长城阻隔,盘踞重兵,金人望而生叹,无奈只能绕过此关。金人想要贪图燕赵之地,必守的是蓟县,为此本官认为蓟县的防务需要调整。”
崔护闻言,目光幽幽。
王睿所言,正是他在朝会时不打算追究蓟县守将之责。
待敌寇退去,再治他罪的原因。
王睿继续道:“山海关、蓟县、涿州府三者依托,呈犄角之势。崔尚书坐镇涿州,可动员北方兵力,改变我大周被动挨打局面,守住燕赵之地不被金人随意肆虐。同时,也要谨防并州之地入侵。”
大周军队基本盘是卫所制,各个卫所互不联系,一己之力根本抵不住金人的铁骑。
崔护道:“并州与突厥接壤,突厥人在大周高祖和历代先皇经营下,渐渐衰败。但突厥王室与金国通婚,确实要提防。
并州大同守将欧阳振是勇冠侯之孙,一等男爵,领兵六万,守成有余。娘子关总兵贺伯宗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统兵五万。再者是朔州郡总兵卓岳扼守,倘若正面进攻,必然损兵折将。”
朔州郡是中原文化和外族交界之地。
有不少大周的商人吃里扒外,违反禁令,输送盐铁茶叶。
元熙帝见二人相谈甚欢,欣慰道:“崔爱卿,你回官署后可与公瑾详谈更多细节。公瑾虽然年少,但对军国大事颇有心得。”
崔护有些消瘦的面庞露出笑意道:“微臣觉得如此。”
“崔尚书过奖了。” 王睿谦虚道。
元熙帝道:“设立燕赵之地行营是王睿所提,衙门构建之事,你们列出一个章程、拟出计划。”
“是。” 王睿和崔护齐声应道。
王睿和崔护在宫中叙说着涿州行营的细节,不知不觉已近傍晚。
朝会时由时济爆料王睿查抄一千多万财货之事,如同一股风卷了起来。
京城中从上到下的官吏为之一震。
出了宫门,天色已暗,明月高挂,街边灯火彤彤。
大观园距离皇宫很近,王睿算起来好一阵子没见过李纨和贾兰了,便下了马走进去。
稻香村不远处的回廊,王熙凤前脚踏出去,后脚就和王睿打了个照面。
稍不注意,王熙凤右脚一软,丰满的娇躯差点倒下。
王睿眼疾眼快,一把抱住含有乳香味的成熟躯体,另外一只手不禁接触到王熙凤的浑圆酥翘。
“好呀,我看是谁啊。” 王熙凤恶狠狠道。
平儿提起灯笼一照,道:“少爷。”
“凤姐姐,夜黑,也不稍许注意些。” 王睿打趣道。
“是睿兄弟啊。” 神仙妃子一看是王睿,语气变软起来。
凤姐和王睿的动作很暧昧,娇躯颤栗,芳心娇羞不已,螓首埋在王睿的怀里。
“睿兄弟,你让我起来吧。” 凤姐所幸周围没有下人路过,暗自庆幸,有些慌乱道。
“凤姐姐,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的,我记得幼年不是如此的。” 王睿起了几分逗弄之意,学起葵花点穴。
后边的平儿识趣地吹灭灯笼,免得被无关之人看到。
五月份的京城,许些闷热,花信少妇着梅花对襟褙子,抹胸也绣着梅花,粉色长裙,一副明媚和俏丽。
“当年是当年,你还说过以后护着姐姐的。” 凤姐扭动娇躯,柳叶眉下,丹凤眼水波盈盈。
王睿闻言,思忖着,他确实是对着凤姐做出过承诺。
童言无忌吗?
“凤姐姐,要不然让小弟背着你,重现儿时一幕,你说怎么样啊。” 王睿笑道。
凤姐拿起手帕挥起,“想着真美,你还说过给姐姐一座金山呢。”,从王睿的怀里挣扎起来。
王睿看着雪颜玉肌、明眸皓齿的凤姐,轻声道:“姐姐不是要一座金山吗?兴许过几年就会有的。”
手中有粮,到了哪个年代都不慌。
姐笑了笑,打量着身形挺拔的睿兄弟,眉峰下露出浅浅笑意,心神晃动。
贾琏给她许些甜言蜜语,凤姐给她一棒子。
她贪财,不过是掩盖怯弱。
大大咧咧的性子,只是保护色而已。
“睿兄弟欺我的话,姐姐再不理你。”
凤姐一张如桃蕊的脸颊泛起红晕,遥想幼年两家隔得不远,凤姐探出头看着小王睿朗朗读书。
她嘴上说是不懂字,不过是对付贾母的一番说辞。
贾母是传统女性,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
凤姐认识的大部分字是王睿所教的。
平儿瞧着王睿和奶奶的打情骂俏,实属荒诞。
转念一想,俩人名义上是挂着堂姐弟的身份。
王睿好像嗅出一股气息,敢情有人欺负凤姐。
哎,也不知道贾瑞得罪凤姐没有。
“姐姐的话,我哪敢不听,对了,姐姐这个节点出来,莫非不怕蛇。” 王睿问道。
凤姐白了王睿一眼,“哼,有睿兄弟在,姐姐怕什么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