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遥才回到军中,就有人来报托尔死在了办公室,现场还残余着淡淡地绿茶味,似是凶手在叫嚣着自己是谁。
“还真是够狠。”祁盼尧对陈元礼更为不屑。
祁遥想了想,上报给了老皇帝。
陈元礼比老皇帝更先收到那封奏章,屏幕上的字让陈元礼唇角止不住的上扬,直到胸膛震动发出大笑来。
祁遥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是自己干的。
那他会不会对自己的示好有一点触动呢?
他代老皇帝批上五个字:死了就死了。
老皇帝那边与大臣们商议今日之事的处理方式。
元帅被害,皇子叛国,祸害子民的星盗也是皇子所为。
桩桩件件,已经激起了帝国所有民众的愤怒,到处罢工游行。
最后的商议结果,大皇子流放,福尔家族以及一系列参与的权贵全部抄家流放,家产没入国库。
帝国子民对这种处理结果并不买账。
若是元帅真的被害了,虫族真的入侵了,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该怎么办?
更别说大皇子丧心病狂的做星盗,杀掠了他们许多人,不敢想皇室有这样的人。
陈元礼靠着之前在民众心中留下的好感,及时出来挽回皇室威望与公信力。
并把所有抄家的财产全用来发放给受伤害的民众。
老皇帝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如此做了,不然被拉下台的就是他了。
死儿子不死老子。
大皇子在被流放那天还在大喊大叫的叫嚣,甚至被人砸了一路过期营养液都没老实。
只是他与福尔家族的人还没到达流放之地就被一股神秘力量杀害了。
托尔家族在知道托尔死了之后,惴惴不安,找到陈元礼想要寻求庇护,谁知也被安了个名头流放。
祁遥刚坐到餐桌前,光脑就传来了条消息:[我把害你的人全部除掉了,没有人能再威胁到你。]
祁遥皱了皱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行为处事,他不好评价陈元礼的这种行为。
但他绝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他有些搞不懂陈元礼到底想做什么了。
想让自己死的人是他,现在除掉制衡自己的人也是他。
他不是很怕自己威胁到他的权势吗?这是在做什么。
祁盼尧见祁遥眉头直拧,忙挪到了祁遥身边,轻声问:“怎么了哥哥?是有什么事情吗?”
祁遥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祁盼尧。
祁盼尧眼中渗出丝丝危险之色,在祁遥看来时又恢复了明亮的鹿眸。
“哥哥,依我看,他是怕了,他怕哥哥报复他呢。
他杀大皇子只是为了他自己,没了大皇子,帝国只有他一个继承人。”
祁盼尧丝毫不觉得自己说法有问题,因为陈元礼就是这样两面三刀利欲熏心之人。
祁遥想了想也有道理,“不管他了,我们吃饭吧。”
“好!”祁盼尧高兴点头,乖巧地给祁遥夹起菜来。
祁遥给祁盼尧也夹了不少菜,心疼道:“你瘦了很多,哥哥这段时间消失,让你很难过吧。”
祁盼尧夹菜的手顿了顿,弯眸轻笑:“哥哥怎么突然又说这种话,我一直没觉得哥哥不在了,我只是很…想哥哥。”
难过,怎么不难过呢,那样的日子他再也不要回想了。
他一个人难过就好了,他不想让哥哥愧疚。
所以他恨透了那些让他与哥哥分开的人,幸好哥哥平安无事。
哼,陈元礼他以为他自己真能只手遮天吗?
没有自己的推波助澜,大皇子他们还死不了,什么东西,跑哥哥这里来邀功了!
丝毫没有察觉弟弟变化的祁遥,听到祁盼尧懂事的话语心里更难受了。
“是哥哥不好。”为了任务假死。
祁盼尧握筷子的手轻轻捏紧,摇摇头,亮晶晶的眸子中满是认真,“这与哥哥又有何关?一切都是奸人所害。”
祁遥无言,只得又给祁盼尧夹了几筷子他爱吃的菜。
祁盼尧笑容加深,心情愉快。
吃得差不多时,祁盼尧咬咬牙问:“哥哥,若是你亲密之人站到了立场对立面,你会如何?”
他还是不想瞒着哥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君子和而不同。”
祁遥已经猜到祁盼尧要说什么了,他不就是为此而假死吗?
祁盼尧眼睛一亮,试探性开口:“若是我站到了哥哥对立面呢?”
祁遥装模作样上下打量了祁盼尧一眼,“我说过,家人才是我最重要的人,不管你干什么,哥哥都支持。”
“我加入了起义军。”祁盼尧说完后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紧紧盯着祁遥的表情。
“然后呢?”祁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还成为了他们的领头人。”
说完,祁盼尧呼吸滞住了,心脏也随主人一起停在原地等待祁遥的回答。
“真厉害呀我们家盼尧。”祁遥淡笑着摸了摸祁盼尧的脑袋。
责骂,愤怒,失望。
这些想象中的情绪都没有到来,他反而得到了一只温柔的大手,和赞赏的夸奖。
湿润的眼泪滴在了餐桌上。
祁盼尧红着眼尾扑进了祁遥怀里,“哥哥…你不怪我吗?我背叛了你,我之前说要追随你成为指挥官…可我却加入了起义军。”
祁遥失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更何况你做的很对,这算什么背叛。
我一直觉得帝国缺少第三方力量,而我厉害的弟弟,却做到了这一点,哥哥为你自豪还来不及。
更何况……指挥官哪有起义军领头人厉害,一个beta领头人,岂不更能打那些人的嘴脸?”
祁遥的话让提心吊胆好一段时间、做好最坏打算的祁盼尧嚎啕大哭。
又是这样,老是这样……
永远都是这样。
不管他做了什么,哥哥都是这样无条件包容安慰支持自己。
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会有这么好的哥哥。
“怎么还哭了呢?”祁遥哭笑不得,声音中满是宠溺,“都是领头人了,还动不动就和个小孩一样。”
祁盼尧竟耍起了无赖,他眨了眨沾满泪水的睫毛,撒娇道:“在哥哥这里,我永远都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