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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踹了一个人一脚,但他是谁我并不知道,不过,即便我认得他,知道他是您老的侄孙儿,我也会照踹不误。”

舒颖很清楚孟老太太是个难缠的,也有想到李耀祖跑到孟家老屋那边,用不了多长时间,孟老太太就会来到她家门上找事,

可她没想到的的是,这位蛮不讲理的老太太竟然一进她家院门,就冲过来想对她动手,而她又自然不会让对方如愿,

抓住其手腕,接着云淡风轻半甩开,但她这么做对方却以为她怕了,张嘴就口吐芬芳,质问她是不是踹了她侄孙一脚,闻言,舒颖眸光清透疏离,坦坦荡荡做出回应。

“你……你怎么敢?”

孟老太太手指舒颖,气得嘴角颤抖。

“这不是我敢不敢的问题,是你那位侄孙嘴欠,又专门朝我脚上撞,我弱不成全他,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听舒颖这么说,孟老太太神色狰狞:“你都胡说些啥?死丫头骗子,我告诉你,你踹我侄孙那一脚,我会给你记着,等我家老三休假回家,看我不叫他把你赶出这个家门!”

“孟三魁他敢?”

秀玉冷眼看着孟老太太:“甜甜不是他孟三魁一个人的女儿,要是他敢赶甜甜走,我带着乔乔一起离开,往后就让他一人过日子好了。”

“我爹对我姐可好了,才不会听您的话,赶我姐走,再说,我姐本就是我们家的人,她在自个家,哪里都不会去!”

孟乔对孟老太太没多少感情,不是孟乔凉薄,是在孟老太太眼里根本就没有三房,准确些说,孟三魁这个儿子压根就没被孟老太太放在心里,

如此一来,孟三魁的儿子,也就是孟乔又怎会被孟老太太在意?

何况孟老太太除过孟三魁外,另有三个儿子,而这三个儿子又都给她生有孙儿,由此可见,孟老太太不缺孙儿环绕。

更何况孟老太太真正喜欢、疼爱、在意的人是侄孙李耀祖,亲儿孙个个都是一清二楚。

若说其中没哪个感到失望的,那肯定的是假的,但在三房,不管是孟三魁,还是孟乔,爷俩可是只拿孟老太太当普通亲戚走动。

——既然不被亲娘(亲奶)喜欢,就不要抱有什么希望,同时无需难为自个,关注亲娘(亲奶)对自身的看法。

就因为心如明镜,孟乔没什么表情地对着孟老太太道出那么一句话,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但这可把孟老太太气得快要炸裂,她手指孟乔,嘴里唾沫星子飞溅:

“小兔崽子,你娘老子是咋教你的?竟敢那以后对自个奶奶说话,我看你是想上天了!”

儿子被老太太骂成是小兔崽子,秀玉脸色很难看,她嘴角动了动,欲说些什么,这时舒颖的声音响起:“娘,乔乔,走,咱们回屋。”

舒颖不想和孟老太太多磨牙,免得对方没完没了,她说着,招呼秀玉和孟乔进了堂屋,完全没去管孟老太太的脸色。

“你们这是几个意思?给我出来,听到了没有?”见堂屋门在眼前关闭,孟老太太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

她跳着脚在院里咒骂,觉得这还不够,又上前“啪啪啪”地猛拍堂屋门,但始终得不到丝毫回应。

良久,孟老太太口干舌燥,左右手轮流拍门,许是力气过大,掌心渐渐传来或火辣辣的痛感,这无形中使得孟老太太难再坚持下去,不由放狠话:

“今个这事我老婆子绝对和你们没完,你们给我等着!”语落,孟老太太转身就急忙忙往老屋走,她得尽快喝口水,

再就是……得找点药膏涂抹掌心,否则,嗓子估计得冒烟,掌心怕是要肿起来。

待孟老太太的脚步声消失,舒颖打开堂屋门:“走了。”这话无疑是对秀玉娘俩说的。

“姐,我不喜欢奶,她对咱家一点都不好,每次看到爹娘,就张开嘴骂些难听话,可爹娘总叫我忍着,今个我是真忍不住,才怼了奶一句。”

孟乔闷声说着,与少年四目相接,舒颖微笑:“你那话有说错吗?”想都没想,孟乔果断摇头。

“既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你在担心什么?”

舒颖抬手在少年头上揉了一把,眉眼弯弯说:“姐很高兴你的保护,还有,爹娘把你教得很好,

最后,姐要告诉你的是,我们是得尊重老人,但有些老人为老不尊,就别怪做晚辈的不敬,所以,今个你有说过什么,不用存在任何心理负担。”

“你是傻子不成?”

秀玉这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点点儿子的额头:“你说的是事实,目的是在保护你姐,而且言语中并不存在对你奶不敬,瞧你这点出息!”

“娘你别戳我额头,我早已不是小孩子啦!”

故意揉揉额角,孟乔忍不住在亲娘面前撒娇,而后,他小心翼翼地瞅了眼舒颖,嘴里小声嘀咕:“我就是怕我姐觉得我没礼貌。”

他这话是对亲娘说的,不过,舒颖就在旁站着,听的是一清二楚,她笑了笑,好听的嗓音溢出唇齿:“你是不是忘记我怎么应对老太太了?”

礼貌?那也要看对谁。

但舒颖自认她对孟老太太已经很礼貌,要不然,她大可以在对方朝她冲过来前,抬腿踹飞对方,又或者避开对方,

不予以搭理,而她之所以没选择用这俩法子中的一种,纯粹是看在干爹孟三魁的面子上,和那胡搅蛮缠的孟老太太言语交流,把事情说开,以免干爹孟三魁夹在其中难做。

……

孟老太太其实是个纸老虎,她也清楚孟三魁这个儿子早已和她离心,又如何能指望对方听她的,将舒颖赶走,赶出孟家屯?

因此,孟老太太在确定娘家兄嫂没打算和她算账后,如往常一样,自动把三房抛之脑后。

换句话说,孟老太太没再去找舒颖麻烦。

虽然心里还有气,却自知无可奈何,于是,不消停也得消停下来,总不能继孙女梨花的丑事后,

让整个屯子再传出她黑了心,想把三房夫妻俩的干女儿给祸祸了——嫁给她娘家的侄孙儿。

好吧,别看孟老太太很喜欢、很疼爱、很是在乎娘家的侄孙儿,可她既不眼瞎也没耳聋,又哪里不知侄孙李耀祖是个什么名声?

正因为知道,加之李耀祖已年过二十,却吃吃说不上一门能看过眼的亲事,这就使得孟老太太的兄嫂和侄儿急得焦头烂额,生怕宝贝孙儿(儿子)打光棍,断了老李家的香火。

孟老太太是个好妹妹,更是个好姑母、好姑奶,见兄嫂和侄儿发急,又有孟梨花和其母王翠翠在耳边有意敲边鼓,

这不就把主意打在了舒颖身上,好叫李耀祖脱单,早些生下儿子,为老李家传承血脉。

连续三代都是独苗苗,别说孟老太太的兄嫂和侄儿怕……怕老李家断了香火,就是孟老太太同样怕得很。

要说的是,在孟老太太兄长和孟老太太本人心里,都没将老李家的女娃娃算作是老李家的人,但这并不影响老李家的女娃娃长成后,一个个要么是扶兄魔、要么是扶弟魔。

如孟老太太,这位是妥妥的扶兄魔,自从年轻时嫁进老孟家,可没少拿夫家的东西接济娘家。

时间如流水,舒颖没再被孟老太太和孟梨花祖孙二人找麻烦,日子过得顺心舒适,一晃眼便是好几个月悄然流走。

期间,舒颖有给人诊脉看过病,这是上门来的人要求的,说不管能不能把病治好,都不会怪到舒颖头上,但舒颖还是建议病人去找屯里的赤脚大夫,不过,她有跟着病人一块去,请那位她跟着孟乔叫永安爷的赤脚大夫分别为病人搭脉,道出病症,开方子抓药。

不是舒颖不自信,是她谨守行医尊则,免得落人口实。

她的谨慎,被她唤作永安爷的赤脚大夫看在眼里,后来,舒颖又被人接连求上门看病,同样的,舒颖没有独自接诊。

直至七月初,孟大队长通知舒颖前往县医院开办的培训班培训,且叮嘱舒颖好好学习,只要通过为期三个月的培训,

通过县里举办的行医资格考核,拿到行医资格证,就能正式给人看病,同去的还有屯里那位上了岁数,她唤作永安爷的赤脚大夫,

也是到这时,舒颖方知,永安爷其实也没有行医资格证,只不过家里祖祖辈辈行医,又在孟家屯居住年份不短,

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习惯成自然找上门求诊,另外要说的是,舒颖在县医院培训一段时日后,

偶然间得知是永安爷向大队长推荐她到县医院培训,闻知这个事儿,舒颖心里挺复杂。

孟大队长虽是她大伯,但有孟梨花那件事在中间,舒颖着实没想到孟大队长会毫无芥蒂,从上面多要了个培训名额。

原本培训名额仅有一个,人选自然是永安爷这位赤脚大夫,结果就因永安爷的推荐,孟大队长不知是怎么求的上面,

竟然多要出一个名额,这便罢了,关键是孟大队长没起私信,将名额给自个闺女,反倒给了舒颖,说实话,这不仅让舒颖感到满心复杂,就是孟三魁夫妻和孟乔,皆挺意外。

完成三个月的培训,通过行医资格考核,拿到行医资格证,舒颖和孟老大夫按照大队上的安排,

在大队部闲置的两间房里开了个诊室,日常专门给孟家屯和附近几个屯子的人看病。

这是上面多给孟大队长一个培训名额提出的要求。

对于大队上的安排,舒颖没意见,不过,她一般都是给孟老大夫打下手,除非孟老大夫忙不过来,才帮着给病人看诊。

现如今是十一月底,舒颖平日除过前往大队医疗室上班,周末但凡有人请做席面,她照旧接下,毕竟没人嫌钱多,何况闲着也是闲着,给人做席面又累不到哪去。

这不,明个有户人家给儿子娶媳妇,请舒颖前去家里整五桌席面,对方开口就出五块钱,舒颖没理由拒绝。

“姐,明个大清早可别忘了叫我,要是被我知道你和爹偷偷走了,我回头哭给你们看!”

孟乔下炕,跟在其父身后准备回他自个屋里睡觉,眼看着人已走到房门口,却突然顿住脚,回头看向舒颖,鼓起腮帮子,眼睛里写满执着。

舒颖挨着秀玉坐在炕上,闻言,笑说:“忘不了!”

“那咱可说好了,不遵守约定,我保证说到做到,哭给你看!”

每次他姐去做席面,只要他爹同往,就不许他跟着,说他碍手碍脚,帮不上忙反添乱,他不服,可他爹一瞪眼,

最终,他不得不满腹委屈地留在家里,这次他姐要去小沟屯给人做席面,据说那屯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彪悍得很,

他可不放心他姐和他爹两人去,他必须得一起前往,好在有需要是保护姐姐和亲爹。

“你真要是哭给我看,就不觉得羞羞脸?”

舒颖笑问。

“他哪里知道羞臊,他的脸皮厚着呢!”

孟三魁在孟乔开口前,抬手在儿子后脑勺上轻拍了下,嘴上嫌弃:“都说了你跟着去纯粹是给你老子我和你姐添乱,做什么非得一定要去?”

“爹!我不止一次和你说过,不要小瞧我,之前你忙着上班,我可没少跟着我姐去给人做席面,不说旁的,就说我的刀工,主家都交口称赞呢!”cascoo.net

这真不是他在吹牛,事事的确如此,他的刀工有被好几户主家夸过。

孟乔无比傲娇地看眼其父,说:”爹要是不信,尽管去打听打听。”

“你的刀工再好,能有你姐和你老子我厉害?”

孟三魁冷哼了声,背着手走出房门:“赶紧地,回屋睡觉,要不然明个一早起不来,可别怪你姐和你老子我没等你。”

乍一听到其父所言,准确些说是前半句,孟乔几户要哭出来,待听完整句话,孟乔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他像狗腿子似的亦步亦趋跟在亲爹身后,笑嘻嘻说:

“爹您就放心吧,我起得来,我绝对起得来!”

孟三魁“呵”了声,语气不咸不淡:“也不知哪个喜欢睡懒觉,一到冬日,钻在被窝里拉都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