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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大事不好了!”

谁知道,苏培盛确实抱着书匣子跑回来了,也小心护着没让雨淋湿,可是却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怎么回事?”

胤禛的脸色顿时就有点不太好看,呵斥了他一句,“说话注意点!”

自从安安有孕之后,他对这些事情就格外的忌讳。

平日里不仅严格要求自己,就连其他人也一并敲打过了。

“你先别着急忙慌的一上来就直接吼人啊,”念安看了胤禛一眼,语气无奈道:“先听听苏公公怎么说才是。”

有了荣安侧福晋的居中说情,王爷的态度顿时好了不知一星半点儿。

苏培盛心下感激不尽,面上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

他咽了口唾沫,磕磕绊绊地道:“是、是宫里来人了。”

“说……说钮钴禄格格好像受伤严重,眼下已经昏迷不醒了。”

胤禛听罢,脸色愈发沉重,眉头也忍不住揪成了一个疙瘩。

念安则是捂住嘴,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满脸不可置信道:“啊?”

“究竟发生了何事?”

“怎么会这样?”

接着转过身,语气里不乏忧切,对着胤禛说道:“你也别干坐在这里等消息了。”

“正好不是要入宫?”

“现在就抓紧时间去,也好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已经形成,胤禛不想以偏概全。

可是,心里的念头过了千百个,却总控制不住的把人往坏处去想。

“也好,”只是眼下这情况,怎么着都得走一趟了,“我去去就回。”

“不过若是真被耽搁了,”想了想,胤禛又多嘱咐了一句,“你就早些上床睡觉,不必一直等着我。”

念安抿着嘴,脸上的笑意微微加深,娇俏地道:“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了。”

“哪里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倒是你,”说着,她就露出几分担忧的表情来,“到了宫中,千万要以自身为重。”

“别忘了,我和孩子,”又拉起胤禛的大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孕肚上,“还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呢。”

掌心不敢用力,怕挤坏了小丫头,却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

胤禛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就连语气也轻柔了许多。

“放宽心,”他抬起手,为念安撩起耳畔的碎发,又不由自主地捏了捏她的耳垂,“我有分寸。”

念安看似松了一口气,充满信任的目光看向胤禛,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当然最相信你了,”小小的话语中充满了大大的鼓励,“除了你,这世上还有谁,能让我完完全全地信任呢?”

胤禛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瘫软成一汪水了。

怎么会有这么合自己心意的小女人呢?

不,或许他不敢往深处想的是,无论念安是什么样子,他都觉得最心动不已。

克制又眷恋的在念安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彼此一直牵着的手。

“我走了,雨天路滑,你也别出来送,”胤禛细细叮嘱道:“待会儿困了就收拾一下,去歇晌儿吧。”

其实现在早已经过了午睡的时间,不过念安也没有拒绝胤禛的这份好意。

只一个劲儿地点头,应下:“我知道啦,都记在心里了。”

“快些走吧,不然一会儿天就该黑了。”

到那个时候,天黑再加上下雨,那真就是让人头疼了。

胤禛最后又深深看了念安一眼,这才转身抬腿就走。

明明不过是离开不久,却被两个人弄的跟再也见不着面的牛郎织女似的。

缠缠绵绵又恋恋不舍的。

那股子冒着甜味的黏糊劲儿,叫人看了都觉得撑得慌!

一离开念安的胤禛,就恢复了往日里的沉着冷静。

路上,他语速极快地问道:“宫里那人,可曾言明是什么情况?”

苏培盛紧赶慢赶的一路小跑着,喘着粗气却不耽误回话。

“并未,”他心中有几分懊恼,“情况紧急,奴才没来得及往细了问。”

自己怎么就突然慌里慌张地去向王爷禀报了呢?

至少也该挖出来一点消息才是啊!

胤禛忽然停下脚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看了苏培盛一眼。

沉声扔下一句:“等忙完回去之后,自己去领罚。”

苏培盛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忙不迭应下:“奴才记下了。”

因为雨水的阻挡,从王府到永和宫这段路,仍旧花费了不少时间。

胤禛一到,都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就被德妃抢先开口了。

“老四啊,不是我这个做额娘的喜欢絮叨,”她趁机训斥道:“你说说你,消息都传回去大半天了。”

“怎么现在才来啊?”

胤禛也不做那无谓的辩解。

毕竟,任何话在他这个所谓的额娘听来,都是狡辩之词。

于是就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径直问道:“额娘,钮钴禄氏现下如何了?”

听见德妃说并无大碍之后,胤禛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可是很快,他的眉眼就沉重起来,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急躁。

“去府上传信的人,也只模模糊糊说钮钴禄氏受了伤,”胤禛紧绷着一张脸,“但具体是怎么回事。”

“儿子到现在都还不太清楚。”

“希望额娘可以为我答疑解惑。”

这话其实听上去没什么毛病,可谁让德妃做贼心虚呢?

当即就觉得自己这个大儿子是在指桑骂槐,果真是个讨债鬼!

于是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语气很冲地发泄道:“你这是在质问于我?!”

“老四啊老四,”她看起来好像很是痛心,“难不成我这个额娘在你心里,就是一个会残害儿子女人的恶毒之人吗?”

此话着实有些过了。

胤禛连忙否认:“额娘误会了,儿子并没有这等想法。”

只是低下头遮挡住的眼神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

他怎么觉得,额娘看上去好像有些色厉内荏呢?

突然想起来还有另外一人,于是又问:“不知福晋现在所在何处?”

德妃这才轻轻叹了口气,道:“你那福晋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