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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儿我再追上你们,免得您也跟着一起受累。”

德妃都还没吭声,茹贞就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不行!”

话一出口,就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于生硬。

于是连忙找补道:“侧福晋毕竟还怀着孩子呢,我和德妃娘娘断没有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的道理。”

“剩下也没有几步路了,当然还是一起走比较好。”

对于她那暗戳戳的坏心思,念安只作不知。

甚至还十分配合地表现出一副感动不已的表情,叹道:“没想到钮钴禄格格这般挂心于我。”

“那之前总是针对我的行为,许是我误会你了。”

听见这话,茹贞的脸色顿时一僵,当即就要开口质问回去。

自己什么时候针对她了?!

怎么说话连眼都不眨的啊!

尤其是周围那些宫人们传来的隐晦视线,叫茹贞愈发无法忍受。

可惜却被德妃给截走了话头。

“钮钴禄氏是个好孩子,”她满是慈爱道:“你也一样。”

“有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德妃浑身上下忽然冒出一股子圣母的气息来,万分笃定道:“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和睦相处的。”

“真的吗?”

念安突然提高了嗓音,双眼亮晶晶的,追问道:“娘娘当真这样想?”

“自、自然。”

不知为何,德妃说这话时突然没了底气,还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心虚。

总觉得富察氏没憋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念安下一句话直接把德妃给弄得脸色黢黑。

差点没当场破口大骂起来。

“那这么说,您和宜妃娘娘也一定可以成为好姐妹的,对不对?”

“娘娘怎么不说话啊?”

念安微微瑟缩了一下脖子,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有些胆怯地道:“莫不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德妃只觉得后槽牙都快要被咬碎了。

僵着一张脸,满心不情愿地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她也是做戏的一把好手。

当即换上一副落寞的表情,叹息道:“我也想和宜妃姐姐好好相处。”

“但只是到最后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说罢,还一脸幽怨地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德妃也开始忍不住催促起来,“咱们也该出发了,是不是?”

许是京城的风水养人吧。

康熙一回到紫禁城,整个人的精气神儿就好了一大半。

剩下的那一半,也因为面前有个死不悔改的太子,而直接被气到快要活蹦乱跳了。

只有极少知晓内情的几人,心中不无担忧地想着。

这怕不是,回光返照吧?

“太子,你可知罪?”

果然,皇阿玛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算。

“事急从权,儿臣别无他法,”太子却一身正气,大义凛然地说道:“皇阿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又何必搞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呢?”

太子爷跪在地上,抬起头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

“这么多年,您不累,儿臣也累了。”

或许太子过于直白的话语,叫康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想明白之后,只觉得一股热流冲进了脑子里。

在脑海中叫嚣着,就连眼睛里都充斥着难以遏制的杀意。

“放肆!”

康熙猛地一拍桌子,怒目而视道:“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敬君父,欺君罔上,竟然还死不悔改!”

“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底下的太子只怔愣着出神,根本没有把这些话给听进去。

或者说,早在皇阿玛第一次废太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对所谓的“父爱”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所以,这一回,应该可以无比从容地接受任何的结果了吧?

“你说话!”康熙见太子沉默着不吭声,只觉得一腔怒火更是无从发泄,“别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叫朕看见真是倒了十足的胃口!”

闻言,太子的身体忍不住晃动了一下。

他无声的发出一声叹息来。

每当自己以为能够承受的时候,皇阿玛总会说出更加伤人的话语。

也罢,许是他们这对父子,这辈子没有缘分吧。

只希望如果有来生的话,能让彼此互换一下身份,就好了。

太子爷忽然微微笑了一下,语气平和地开口问道:“皇阿玛想叫儿臣说些什么呢?”

康熙显然也被问住了。

他怒火一滞,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很快就凶狠地表示:“朕刚刚说的那些罪行,你可认罪?”

太子磕了个头,直接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儿臣认罪,任凭皇阿玛发落。”

这般干脆利落,倒是一下子把康熙给整不会了。

他愣了一下,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脸色略显灰败,沉默片刻后才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在毓庆宫禁足吧。”

至于接下来如何做出惩处来,康熙不得不承认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好。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废太子一事,是势在必行了。

心气一散,康熙顿觉浑身无力。

他捂住胸口,脸色青白地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龙椅上。

呼吸急促,拼命大口吸气,却仍旧感觉有些上不来气。

梁九功带着院正匆忙走了进来。

诊完脉后小心叮嘱道:“万岁爷切记不可再随意动怒了。”

怒极伤身啊。

尤其是皇上这如同沙漏一般的身体,那根本就是想补都补不了!

“废话不必多说,”康熙的眼睛一直不曾睁开,直言问道:“朕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最清楚。

他现在连站立都觉得费劲儿,怕是……时日无多了。

“说!”

见院正吞吞吐吐不敢吭声,康熙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长则三月,短则……短则一月。”

说完,院正就满头冷汗地跪了下去,整个人都俯趴在地上。

而梁九功早已经跪了下去。

不提他心中是如何的惊涛骇浪,光是万岁爷的态度,都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开药吧。”

康熙慢慢地睁开已经浑浊的双眼,“朕希望明日可以直接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