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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人类行为研习社 > 奇怪的友情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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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她为什么看起来很熟呢,开学第一天,小朋友们不再像放假那样随时可以享用零食饮料,上完半天课早就饿得快不行了,利利索索为新来的小伙伴擦干净看台座椅,大伙热热闹闹坐下一起干饭。劳德家两兄弟的便当法兰西风味浓厚,美贯的爸爸擅长烹饪海鲜,至于自我介绍叫天马梦见的小姑娘,她妈妈超会炸鸡耶,闻起来香香哒,四只幼崽互相交换感兴趣的菜,友谊从美味的食物中诞生了!

“我昨天没看到天马同学,但是今天一见到她就觉得超级亲切。”中原中也热情分享藏口袋偷渡到学校的糖果,然后若无其事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塞进来的狗饼干放回裤兜,“班上那么多同学,只有天马同学没有表情诶?我第一次跟那么多陌生人待在一起本来好紧张的,天马同学刚好坐我前面,看到她就想到阿尔,一下子就安心啦!”

美贯大大“哦”了一声,击掌直呼原来如此。她昨晚没睡好,今天一直没多少精神,刚才明明是大家第一次见面,她却一直模模糊糊感觉天马同学好亲切,又怎么都想不出来是为什么。中也这么一说美贯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跟阿尔同款的奇奇怪怪的可爱呀!

阿尔格尔晃晃脚小声抗议:“我哪里奇奇怪怪了。”小朋友觉得自己可正常了好吗。

天马梦见倒是不生气,面无表情道谢接下糖果,声音怯怯地认真解释:“我昨天被妖怪百百爷附身生病了,是妈妈帮我来学校报名拿书的,所以劳德同学没有看见我。”

说完小姑娘也歪歪脑袋有些纠结,现在面前有两位劳德同学,她以前没有关系好的同龄人,尽管按照社交礼仪,出现同姓氏的人直接叫对方名字是可以的,不过她总觉得有些害羞呢——等等,哪里来的两位“劳德”?那就要问御剑检事了,他给孩子上户口前专门问了一句中也这么独特的名字到底是谁给起的,毕竟考虑到阿尔的艺术品味还有中也当时堪比三四岁幼童的智力水平,嗯,有所怀疑也很正常对吧?中原中也向来问什么答什么,御剑发现中也印象中的自己就是这个名字以后,警戒度直接拉满,拍板决定户口本上的正式姓名绝对不能是中原中也,以免有心人追查发现不妥。靠谱的检察官先生与孩子耐心商量,姓氏好说,就跟阿尔姓,名字的话,否掉小朋友提出的“大将军”等特摄片看太多导致的奇思妙想后,最终翻开劳德家的户口本,中也那一页写的名字是“朱诺.劳德”。因为“朱诺”与“中也”在日语中发音类似,这样中也真正的名字就可以用昵称的形式光明正大存在于世啦。

“你可以叫我中也哦?”中原中也非常直爽,特别会交朋友。

美贯乐呵呵补充:“我们三个一直都是互相叫名字哒,所以以后叫你梦见好不好?”

“阿尔格尔,或者阿尔都行。”

阿尔格尔捧场用眼神表达鼓励,梦见眨眨眼,与中、中也君念叨一个上午的“阿尔”对视,慢慢地,慢慢地,女孩一点点放松下来,不再抓着裙角不放。她感觉到了心灵的指引,阿尔君是没有表情还经常说怪话的同类(?)!也不知道这俩小面瘫用目光具体交流了什么,阿尔格尔突然转变态度,用力点点头,左手夹住自己心爱的饭盒,右手与心灵之友梦见紧紧相握,莫名其妙的友情莫名其妙地加深了!

美贯叹为观止,中原中也则惦记着梦见提到的陌生名词:“话说百百爷是什么呀,你被那个东西附身不舒服,今天来上学没关系吗?”

“百百爷是一种会让人生病的坏妖怪哦?”梦见掏出一张画有奇妙图案的符咒热心安利,顺便一提,就是它被风吹跑,害两个小朋友在教室到处找,“我现在已经没事啦,妈妈说带上这个符咒,喝下感冒药就能把百百爷赶走。”

因为认识有真本事的灵媒师,三只幼崽没有怀疑新伙伴的说法。阿尔格尔这个魔法师更是警觉竖起耳朵,藏在袖子下面的鱼鳞手链微微发热,他悄悄打开灵视,反复确认梦见身上没有附着奇怪的东西才放下心来散去魔力,跟大家一起拜托对方多讲讲妖怪百百爷的故事。

虽然今天的午餐时间因为有梦见意外加入于是变得玄幻离奇,不过远比预想中的开心多啦!

“按照常理来讲,帮她消除病痛的应该是感冒药而不是符咒吧?”

与楼下成步堂父女一起用过晚饭,兰波抱着热牛奶窝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吐槽。小朋友们回来就送了他一打可以治疗失眠的符咒,据说是从新朋友那里学到的生活小妙招……啧,姑且算他们有心吧,知道关心自己脸上的黑眼圈。

中原中也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人一狗自从放学回来就陷入了过于黏糊的贴贴状态。之前中也还不太熟悉自己的力量,现在的荒神小朋友已经完全掌握重力,开着黑洞跟狗狗在家里尽情飞高高玩得不亦乐乎,就这还能抽空回一句“可是梦见妈妈觉得没问题啊”,足以证明母子(划掉)父子(好像也不太对)兄弟情深。

阿尔格尔对此满意点赞,在劳德家,哥哥是老大,阿尔老二,中也老三,老四,阿蒂尔是老五、是最小的崽,而且目前处于原因不明的自闭状态,那当然值得哥哥们用心关照。二哥认真强调:“梦见妈妈炸的鸡块超级好吃,所以她说的话绝对没有错。”

阿蒂尔.今年满二十八岁.并不知道自己是九岁小孩以及一个月大幼犬的弟弟.兰波无语侧目:“你看看自己这前后文有逻辑吗?”

怪不得国语课上得那么费劲,果然还得给娃报个补习班。

阿尔格尔打了个喷嚏,无所谓地撒娇:“阿蒂尔好严格哦,放学的时候我们碰到梦见妈妈,漂亮阿姨夸我们超会说话,她好喜欢我们的,还说明天会炸丸子让梦见带来一起吃。”

天马女士能不喜欢这几个孩子吗?因为和丈夫忙于工作,女儿在故乡九尾村长大,村子盛传百鬼传说,以至于梦见胆小的同时又格外笃信妖怪的存在,转到东京念书后即便有老师引导,没被同学欺负霸凌,但聊不来就是聊不来,友情是无法勉强的。梦见永远形单影只,上学放学只能靠天马女士亲自接送来尽可能多地陪女儿聊天。孩子说不介意,可做母亲的哪里会不知道,小家伙从来没拥有过同龄朋友,自然不会明白友情的快乐。今天梦见跟三个小伙伴嘻嘻哈哈跑出校门,天马女士险些潸然泪下,正好阿尔他们家距离天马母女俩的公寓很近,一行人直到人情公园才分开,约好明天早上来这里一起去学校。

阿尔格尔对现代家长一无所知,无忧无虑抱起亚历山大先生想掏点毛线球出来给梦见织一个饭盒套当见面礼——他老毛病又犯了,总喜欢在自己的东西、啊不对,是亲朋好友身上留下织物做标记——结果发现毛线球库存所剩无几,这可是必备用品啊,小金毛立马拎起亚历山大先生风风火火跑下楼补充战略物资。中原中也前后脚给栓好绳子,邀请爸爸散步无果,本想等阿尔回来再走,反倒被爸爸催着带狗出门了。

“别玩太久,回来还有作业要写呢。”

“诶?真的耶!好棒,我可以跟大家一起写作业啦!”

赭毛幼崽高高兴兴出门了,兰波挥手送别却又忍不住叹息。第一天就交到朋友了啊,他为中也骄傲,更为没机会经历这些的亲友感到歉疚。

没有孩子,没有幼犬,刚才还叽叽喳喳充满人气的人类行为研习社随着关门声彻底归于死寂,唯有血红夕阳在客厅窗台外恋恋不舍,可它再恋恋不舍,也终将收走最后一丝余温款款离去。兰波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他知道这是心病,然而实在没力气想办法治疗自己。青年坐大大的狗窝上,托腮眺望藏在高楼间隙苦苦挣扎的夕阳。

美贯就是在他愈发自闭的时候上来的。

中原中也是充满责任感的好孩子,抱着狗狗下楼遛弯,还特意拜托伙伴上来陪陪爸爸。美贯欣然同意,抱着蜡笔和绘图本就来了,甚至还找了一个理由告诉兰堂先生她来找阿尔做绘画作业,照顾大人的自尊心。成步堂今天吃完晚饭就赶去俄罗斯餐厅销假了,要是客人太多,兴许会忙到明早才能回来也不一定。小女孩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家里……至少这几天不想,即使中也不邀请,她恐怕做完作业也会跑上来打发难熬的睡前时光。

兰波不置可否,他差不多习惯了幼崽们对自己的担忧与照顾。青年懒懒站起,帮女孩收拾好乱糟糟的茶几,看着这个养父昨晚独自回来、今早眼睛红得不行的小朋友快活地念叨,一会儿说这周六记得带去诊所打疫苗,一会儿又说她的巴朗叔叔难得回东京一趟,想要周末带大家一起去捧场。

“真厉害啊。”

兰波感叹,明明昨天晚上还因为又一次没能找回亲生父亲痛哭,他看得出来,女孩的难过是真的,此刻的开心也是真的。

“咦?”

美贯回头,兰波只是坐回沙发好心提醒:“阿尔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没关系啦,我也想再改改魔术手枪的稿子!”

小魔术师转身爬上沙发,靠在兰堂先生身上向他展示自己的杰作——她习惯这么称呼对方了——图纸徒有道具外观而没有内部关键的机关,对方又颇有品位,很是能提出值得参考的意见。

和昨天下午的初版不一样呢。

兰波挑眉,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职业素养在此,哪怕只是稍有变化,在他的眼里依旧是如同暗夜里的烛火,想不注意到都很难;不过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还有心情改稿,在手枪把手上加了朵格外精致的粉花。

啊,他想起来了,美贯最开始魔术斗篷就是粉色的,听说跟她亲生爸爸的斗篷一样。

“很好看吧……”美贯何其敏锐,她垂眸望着小花,抿抿唇,抬眼又是灿烂的笑容,“我昨天晚上怎么都睡不着,起来画会儿画就轻松多啦!”

“是吗。”

“兰堂先生也可以试试呀?这个方法超级好,唔,也不用非得是画画啦,唱歌、看电视,什么都好,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只要开始上手做,就会觉得……”

开心?不,从来不是那么奢侈的东西。

“就会觉得自己多少还是可以做到一点事情的。”女孩轻抚那朵昨晚哭着擦了又画、画了又擦的小花,“我想这就够了吧?”

“……嗯,够了。”

美贯眨眨眼,好奇关心:“兰堂先生喜欢做什么呢?”

“我不记得了。”

前间谍先生淡淡回答。

“咦?那就是以前确实有喜欢的事咯?”

“或许吧。”

“也挺好的呀,一个个试嘛,没准找着找着就能找回过去的想法啦!”

“如果发现自己已经不喜欢了呢?”

女孩吐吐舌头:“那也没关系吧?重新再找就好啦,毕竟现在的心情才是最重要哒!”

“……”兰波沉默,门外传来阿尔叫人帮忙开门的求助声,他轻笑道,“谢谢。”

“诶嘿~要是兰堂先生能帮我看看手枪哪里还能改得更漂亮就好啦!”

“我的荣幸,小姐。”

或许。

他起身跟在美贯身后,门开了,阿尔背上背着布偶,身前抱着鼓鼓囊囊的大口袋,里面全是羊毛线球,得亏这孩子记住不可以当着别人面往布偶里塞明显装不下的东西,硬是一口气抱着那么多毛线球摇摇晃晃爬上五楼。

逝者已逝,往事不可追,或许他应该试试捡起那个法国少年十几年前丢开的笔,留下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