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说的对,这一次决不能姑息了。”张承平沉声开口道。
“对,我支持景川。”张海波也跟着开口, 他面色冷肃,“景川啊,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我这些委屈都不算委屈,主要是我媳妇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陆景川叹了口气,声音沉沉的,他握紧了沈梨的手,将人搂入怀中,“梨梨,今天的事,吓坏你了吧。”
也幸亏梨梨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了那一幕,也幸亏梨梨拿着相机记录下来这一幕,这才洗清了自己的清白。
否则……
他这辈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不说,还会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破坏他们婚姻的稳定性。
万幸的是喝了东西梨梨的身体没有造成损伤,没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吃一堑长一智,”张承平叹了口气说,“小梨啊,今天的事终究是我跟你打个对不住你,要不是我们相信了张媛媛的苦肉计把张媛媛带回家,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危险的事了……是我们又害了你一次啊。”
张承平看向沈梨的眼神中满是愧疚。
“是啊,小梨,我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过要保护你,可没想却又伤害了你一次。”
张海波愧疚的望着沈梨说,他一字一句说的无比认真,“不过你放心,以后这种事都不会发生了。以后再也不会给张媛媛伤害你的机会了。从今往后在我心中,我就只有你这一个妹妹。”
“嗯。”沈梨的反应淡淡的。
张海波心里有些失落,他知道这一次是自己对不起沈梨了。
希望以后能有弥补改过的机会吧。
折腾了这一天了,等到了家已经是晚上10:00了。
“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就不要想这件事了。”沈梨开口说。
“你也早点休息。”张承平面色晦暗的开口说。
没想到一个好好的国庆节竟然变成这样子。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让张承平无比痛心。
他有些不禁怀疑起自己来,是不是这么多年自己的教育方式出现了问题导致教出来这样一个不知羞耻厚颜无耻的女儿。
……
“媳妇,谢谢你相信我。”
房间内等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以后陆景川抱着沈梨,将沈梨抱入他的怀中,有些哽咽的说。
在黑夜中,两具温暖的身体紧紧相拥着,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以及心跳声,这一刻两人无比亲密。
“我们是夫妻啊。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沈梨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
“谢谢你,我这一生绝不会辜负你。”陆景川嗓音沉沉的开口说他将沈梨抱入怀中,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沈梨那柔软乌黑的长发。
黑夜中两具身体紧紧相拥着。
很快,张媛媛就再次被抓入了监狱中。
她破坏军婚犯了故意伤害罪,还伪造病例越狱,一并处罚下来,判了她十年。
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十年都要在这监狱中度过了。
与此同时,张承平也迅速登报 宣布跟张媛媛断绝父女关系,从今往后张家没有张媛媛这个人。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沈梨一家人也踏上了回望海岛的路程。
……
火车上。
“妹妹,这些你拿着,回到海岛上跟那些嫂子们分着吃。”张海波拎着一个又一个的精致的 礼盒递到沈梨的手上,考虑到沈梨怀着孕,又将这些礼盒递给陆景川,“妹夫,你拿着!”
“大哥,这些太多了。” 陆景川无奈。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在海岛上得跟大家伙搞好关系,一些人情世故还是要有的。”张海波塞到陆景川的手里。
陆景川的十根手指头上都挂上了手提袋,沉甸甸的,勒得陆景川修长粗粝的手指发白。
杜兰手中也拎着不少东西,完全腾不开手。
“爸爸,我来帮你。” 陆明辉的小手从陆景川的手指头上费力的弄下来一个购物袋,两只小手拎着。
“我也来!”朵朵也要帮着爸爸分担手指头上的压力——
“我来拿着吧。” 沈梨就要接过陆景川手上的一部分东西。
“不用你们,我自己来就好。” 陆景川说。
“小梨啊,记得定期去产检。” 张承平眼眶有些湿热的望着沈梨。
这次告别后,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见了。
“过年的时候记得回家看看啊。”
“嗯,爸,您放心吧。”沈梨轻笑着。
此时,绿皮火车的蒸汽轰鸣声从不远处传来,绿皮火车缓缓的行驶过来。
“爸,火车来了,我们该走了。”沈梨跟张承平告别。
“嗯,路上慢点,一路小心啊。” 张承平挥手跟沈梨再见。
站台上那些送家属上火车的人越来越多,形形色色的人提着包袱行李上火车,入口处变得拥挤起来,张海波跟张承平父子俩被挤来挤去的,张海波的鞋子都挤掉了一只。
“妹妹,过年记得回家看看啊!”张海波的身体在人潮汹涌中被挤来挤去的,扬声喊着。
“嗯,我会的。”沈梨跟他们挥挥手告别,被陆景川护着,朝着火车上走去。
“妈妈,姥爷好像是哭了。” 朵朵软糯的嗓音响起。
沈梨一家人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座位处,“姥爷是不舍得咱们才哭的。等过年的时候,妈妈带着你们再回来一趟。”沈梨说。
“嗯嗯。”陆明辉点了点头。
一家四口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座位处。
陆景川将一家人的行李收拾整齐,摆放在一旁。
他们买了三个卧铺,沈梨跟陆景川一人一张卧铺,俩小孩一张卧铺,俩小孩的卧铺是在陆景川的床铺的上铺的,也方便陆景川去照顾他们。
“我去一下洗手间。”沈梨起身,说。
“我陪你吧。”陆景川就要跟着起身——
“不用,火车上人多,鱼龙混杂的,你在这也能照顾着孩子点。”沈梨笑着。
“我可以在这看孩子。”杜兰说。
“我自己去就好了,我现在还不到上卫生间都得人陪着的时候。”沈梨无奈的轻笑。
“那好。”陆景川留下来陪着孩子。
等沈梨回来的时候,不远处走过来的人却是迎面撞到了她的身上!
“嘶——”沈梨被撞的肩膀有些痛,她下意识的捂着腹部,幸好肚子没什么事,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长没长眼睛啊!”还没等沈梨说些什么,撞人的女人却是皱紧了眉头,抬手推了一把沈梨,怒视着她。
沈梨一只手扶着小腹处,另外一只手急忙抓住了卫生间的门框,这才没有被推倒。
她抬眸,一双乌黑清冷的黑眸怒视着眼前的女人,“你有病吧?撞人的是你,你反而还动手伤人?有没有一点素质?”
“你还敢顶嘴?!”女人气势汹汹,“你知不知道我的包多贵,这可是进口小羊皮的!你撞到我的包了知不知道?!”
“明明是你先撞的我,”沈梨只觉得有些好笑,“你反而在这里倒打一耙了,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跟我讲道理?你知道我是谁么你跟我讲道理?!”白淑珍傲慢的瞥着沈梨,冷笑一声,“说出我的身份来吓死你!”
沈梨:“……我不管你是谁,是你先撞的我,我还是个孕妇,你撞到了我的肚子,这个责任你负担的起么?”
“哎呦,我没让你赔我的包也就算了,你还在这里讹我啊?”白淑珍双臂环胸,傲慢的冷笑一声,“孕妇?谁家孕妇这么瘦,长得跟个狐媚子似的啊?”
“我谢谢你夸我瘦夸我美,”沈梨乌黑清冷的眸跟她对视着,“但我的确是个孕妇,你撞疼了我,你跟我道歉!”
“道歉?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得到我的道歉?”白淑珍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我没让你赔我的包钱你就该感恩戴德,跪下来好好感谢感谢我了!你这样的人啊,这辈子都买不起我这一个包!穷酸鬼!”
这一幕引来了周围不少人围观,大家看着这一幕指指点点的。
“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一道低沉无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陆景川修长的双腿迈着大步,一步步朝着这边走来,他来到了人群中。
见到陆景川的瞬间,白淑珍眼眸微微睁大,眸光露出点点惊艳。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魁梧,宽肩窄腰,气场强大,五官深邃立体,俊美硬朗,浑身散发着一股摄人的压迫感跟浩然正气。
典型的小说里的冷面糙汉子。
她可太喜欢糙汉子了。
“景川,”沈梨看向陆景川时声音柔和了些,她朝着陆景川走近了些,“这个女人很没有礼貌,她撞了我,还动手推我。”
她娇软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又娇又魅,听上去有些委屈可怜。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女人圈入自己怀中,那双冷戾深邃的眸泛着锐利的寒光落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这位女同志,我媳妇儿怀着孕,你这样对待一个孕妇,合适么?”
这话一出,周围围观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
“是啊,人家还怀着孕呢,这个女的就推搡人家,刚才我都看见了。”
“我刚才也看见了,明明是这个女的撞了上来,还反过来怪人家。”
“是啊,太过分了,幸亏这位怀孕的女同志扶着肚子,站稳了,要不然可就出大事了!”
“这女的穿的人模狗样的咋就这么坏呢!”
白淑珍见周围人都鄙夷的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她咬了咬牙,咽下这口气,眸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这次的事是我不对。”
好汉不吃眼前亏。
而且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么俊朗这么帅,那自己就勉为其难的跟这个女的道歉吧。
毕竟自己的身边也没什么人,万一真的闹起来了,对自己很不利。
“所以呢?”男人那双锐利冰冷的眼眸落在白淑珍身上,眸光像是那寒冬腊月里的霜雪,没有丝毫温度,声音更是冷冰冰的,令人不寒而栗。
“……我跟你道歉行了吧?”白淑珍被这样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极了,她缩了缩脖子,“这次的事是我不对。”
说着,她打开了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来钱夹,取出了五张大团结来,递到了沈梨面前,“喏,这个是给你的补偿费。”
沈梨没接过,却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少了?那行。”白淑珍从钱夹子里继续掏,掏出来十张大团结来递过去,“一共十张,一百块钱呢,适可而止吧。”
“这位女同志,你这是在拿钱侮辱我媳妇儿?”陆景川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我们不缺你那三瓜俩枣。现在,你必须认认真真的给我媳妇道歉,否则,我不介意起诉你在公共场合寻衅滋事。”
“你……”白淑珍瞪着沈梨,只能不情不愿的道歉,“我错了,这次的事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也没有以后了。”沈梨乌黑的眼眸有些清冷,淡淡道。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白淑珍试探着问。
沈梨点了点头,“景川,孩子还在卧铺上呢,咱们回去吧。”
现在毕竟是在火车上,还是不节外生枝了。
这件事就算了,她懒得计较了。
白淑珍震惊不已。
景川?
“这位同志,你是不是姓陆?”眼看着陆景川搂着怀中娇弱的女人起身就要离开,白淑珍快步跑了过去,拦在她们面前。
“好狗不挡道。”陆景川眉眼冷冽,一字一句道。
“这位同志,您是不是叫陆景川?”白淑珍继续追问着。
“是又怎么样?”陆景川不耐的开口,声音低沉沉的。
“你真的是陆景川……”白淑珍睁大了眼,一颗心激动的噗通噗通跳动着。
这就是小说里早死的男配军官陆景川!
“媳妇儿,咱们走。”陆景川搂着沈梨,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白淑珍回过神来,连忙将那些大团结塞到了沈梨的衣裳口袋里,“这个给你,刚才的事都是我不对,这个给你,我给你赔罪!”
沈梨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些莫名其妙,似乎是兴奋过头了。
莫名其妙。
“随便你。”沈梨淡淡道,“景川,咱们走。”
“别理她。”陆景川沉声道,“慢点走,小心点。”
“嗯。”
就这样,白淑珍目送俩人一步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