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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尴尬,这么多走路的人竟然没人管,看来这傻子也是一方大神了,下午的太阳迎面照着卡尔,他还得赶路呢!这时卡尔忽然看到车上一块一块的纸币,灵机乍现,他摇下车窗,拿出一张纸币示意,那傻子眼前一亮,走了过来。趁傻子拿钱,卡尔一脚油门,一溜烟走了。街上行人依然,好像压根没有这回事。这世界是无序的、杂乱无章的,人人都只关心自己的事。那傻子拿了钱多开心,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有千千万万不同的世界。

卡尔穿过一片丘陵地带,这里人烟稀少,原野广阜,视野辽阔,田园风光无边无际,有些三三两两的农房,这种行路令人愉悦。看来人只有融入自然才能真正放松。远处一只飞鸟疾驰而来,突然一翅膀砸在挡风玻璃上,“嘭”的一声响,卡尔吓了一跳,本能的低一下头,车子飞驰而过。这是一只傻鸟,他心里想,他不明白那只黑色的鸟为什么会撞上来,干嘛要飞这么低。

夜幕降临,他终于进了那座小城,这里虽是故乡,小城却很陌生。姐姐住在学校附近,那是一条漆黑狭窄的山坡上的小巷子,右边是一连串的学校,小学中学高中,都有高高的白色围墙。到了丁字路口,卡尔看见围墙边上有一堆约二米高的垃圾堆,卡尔想也不想冲过去,右前轮冲上垃圾堆,车身稍斜,忽然之间右前轮被陷入柔软的垃圾堆里了,卡尔来来回回加油门,就是冲不过去,并且退也退不出来——这时姐姐也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也无可奈何。“不知道谁扔的垃圾!”她有些生气的说。当然,垃圾堆是早就有了,这巷子只能说基本无车通过,看来这问题对卡尔来说是第一个。

没办法,卡尔只有来回尝试,车轮卷着半腐的垃圾,垃圾也纠缠着车轮,就像生活中的各种矛盾纠结。卡尔试着左右打方向——这样他得小心翼翼,以免车子惯性撞到路边建筑……车子加大摩擦,终于出了垃圾堆。“这跟堂吉诃德大战风车差不多!”他心里想着。前面就是姐姐居住的小区,门楼深阔狭隘,卡尔又是费了考驾照的力气才开了进来。停好车,他并没熄火,下来看停的有无问题,这时他看到白车前面保险杠成了黑色,可是并没下雨,细看才发现那黑色东西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尸体。“这真是罪过!”他想。

晚上躺在床上,卡尔浑身疲惫。跑了一千多公里,就为了相亲,路上乱七八糟的折腾,这些都有什么意义呢?还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人生原来就是瞎折腾,未来没有期许,他模模糊糊的想着。

第二天中午,他见了第一个相亲对象,是一个在工厂上班的小姑娘,还穿着厂服呢。本来姑娘是觉得不妥的,卡尔说无所谓,结果因为穿着蓬松宽大的绿色厂服,还是让卡尔非常失望,姑娘自己也觉得土,显出不自信的神色。他们在简陋的小餐馆吃了顿勉勉强强的中饭,双方说了些以免尴尬的题外话,第一次相亲宣告失败。卡尔给了个下台阶的台词:太小了,差距太大。

第二个姑娘在矿山上班,看上去容颜甚丽,样子也端庄持重,是由一起上班的老表介绍的,他们在矿山宿舍吃了一顿饭,菜是附近餐馆端过来的,就放在宿舍拼成的板凳上,随意而原始,有种自然亲切的味道。老表像主持人一样负责提供聊天话题,气氛尚可,一度让卡尔心神动摇,也许可以定了,他心里想。为了进一步加深印象,他提议晚上下班后两人去唱歌,姑娘犹豫一下说可以。吃完饭他们在那条被大卡车压得坑坑洼洼的马路上行走,卡尔听得老旧的居民楼上有窗户打开了,走一会又有窗户打开,于是他想到这不是偶然,他是这个小世界的闯入者。

下班时分,他在矿山下面镇上逡巡,这里卡拉0K厅破败陈旧,像一个被人遗忘的风雨沧桑的老女人,跟特区的时尚前卫没法比。他选了个稍微顺眼的,然后便百无聊赖的在那等候,老板及服务员都把他忘了,或者根本没有服务员。

那姑娘终于来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一起来的还有个瘦小伶俐的同伴,这让卡尔心生疥蒂,同时也若有所想,不管什么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于是大家开始唱歌,说是唱歌,卡尔发现其实是自己独唱,那两个姑娘既不点歌,更不唱歌,当然也不会鼓掌,后来她俩在那嗑瓜子,聊天。卡尔自己一直唱,因为他发现她俩也不打算跟自己聊天,他自己也找不到什么话题——这真是尴尬,可是,自己选的路,好歹也得走完,“唱”过了两小时,他说到此为止,这时,姑娘茫然的点点头,他们在门口道别。

这一切都有什么意义呢,他们都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遵循不同的规则,他以为正常的生活,在她们可能觉得不正常。在这之前他跟矿山姑娘也偶尔qq沟通,感觉她也有些文艺青年,春花雪月也有感触,只是见面则觉得差距大。

如果在内地生活,其实还是可以接受的。他这么想着,内地是一种保守而传统的生活,这么看来姑娘的行为无可厚非,如果真的所遇非人,引发的后果也是个人难以承受的;再说如果行为跟卡尔一样自如开放,大家很合拍,这样难道有好结果?

现在卡尔对这种相亲模式产生疑惑,当然,这种行为本来就是速成式的,即便没有地域差也会有种种难度,何况本身也难说优秀,所以最终卡尔也能接受任何结果。其实这样也很有意思——这大概也是所谓参差多态吧,现在他已经把人生当成一种过程一种阅历了。“理想状态是不可能的,那是虚幻世界!”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