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从手机中,翻找着这位好几年没有主动联系过的堂妹的联系方式。
正在这时,一个电话拨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来电显示,让本就紧张的何安在一激灵,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直接把手机屏幕摔碎了。
明天就过年了,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来电显示:萧玉风。
“喂?萧国士。”何安在接通电话。
“你跟大白鹅现在在哪?”萧玉风问道。
“在厂房里。”
“嗯,马上出来一下。”
电话挂断,何安在略感焦躁,是没给何安馨备注?还是根本就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虽然是堂兄妹,但平常联系不多,他又不在老家住,就过年回来趟。
“学长学姐,你们再观察观察那些动物有什么异常。”何安在故意提高声调,来引起在场之人的注意。
然后他抱上大白鹅,离开了厂房,“萧国士找我,我去那边了。”
出了厂房,过了河道,何安在抱着大白鹅行走在田脊上。
被抱着的大白鹅心生不安,它的直觉在此刻异常灵敏。
向来提溜它脖子,或用脚驱它的何安在,突然这么和气的将它抱了起来。
没有鬼才怪!
何安在压低了声音,对大白鹅威胁道:“你记错了,狮子猿的目标就是这边,懂了吗?”
“啊?啊……啊。”大白鹅很想进步。
一如何启明会隐藏何安在的病史,何安在也不想让何安馨牵扯其中。
他知道自己十分托大,十分冒险,因此他打算单独与萧玉风商量,尽可能不去牵扯何安馨,或者将对何安馨的牵扯,降到最低。
林子那边,围了很多人,萧玉风正带领着一队人从林子中出来,他们有的拿着防爆盾,有的手持制式长刀。
萧玉风下达指令,围着林子的人四散而去。
何安在抱着大白鹅到了萧玉风跟前。
萧玉风环顾了四周后,摇了摇头,“没有发现狮子猿。”
“我没说谎!我真看到了!”大白鹅先急了,被认定为谎报军情,马上就要到手的编制可能就飞了。
“没说你说谎。”萧玉风跟一人一鹅招了招手,“过来这边。”
何安在放下大白鹅,一人一鹅跟萧玉风进了林子。
林子中,有一滩未干的血迹,周围是散落的鸭毛。
见状,大白鹅当即一愣,旋即扑在了地上,那一地鸭毛前,引颈恸哭:“我的傲啊——”
何安在抬头看向正前方,稀疏的榆木遮挡住部分视线,依旧可以清晰看到那条石子小道。
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林子里的狮子猿。
“在人群里,它能干扰人的感官信号;在植物附近,它能让人出现思维逻辑漏洞,就连监控都拍不下它的身影。难怪进山找了一天,一点踪迹都没发现。”萧玉风声音低沉,情绪明显烦躁不耐,“这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来自第几维度世界?”
狮子猿已经不在这了,监控没有拍到它的身影,这说明它没有从监控范围内离开,也就是没有进村,对何安在来说,这算得上是一个暂时的好消息。
“萧国士,关于狮子猿,我有新发现。”何安在低头看着地上鸭血,若有所思道,“或许狮子猿出现在这里,纯属巧合,它的目标并不是那边的厂房。”
“我发现的!”大白鹅连忙起身争功道,也不哭它的傲了,“当时我看到它时,它正朝向那边,注意力不在那边的厂房,我这才逃过一劫,而我的傲……呜,傲啊——”
二人无视大白鹅,何安在继续说道:“我从监控中看到了狮子猿的身影,当时那边的小道上过来了一个人,是我的堂妹,名叫何安馨,狮子猿的目标其实是她。
何安馨靠近林子,林子里的狮子猿便动了起来,朝着她。
而她未到林子跟前,就突然掉头回去了,林子里的狮子猿也停住了。”
萧玉风闻言颦眉蹙頞,眨眼间何安在似乎看到萧玉风整个人的色调都黯淡了几分。
何安在定睛凝神,却又一切如常,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见天上有乌云伴随太阳左右,看样子是要阴天了。
何安在继续说道:“我们在找狮子猿所选目标的共同点,或许真的就是随机的,他们唯一共同点就都是肉。”他一指地上的鸭血,“由此可以看得出来,它的目标并非有着某种特点的人,在吃不到人的情况下,它也是会吃别的什么东西。”
可这又该如何解释那天晚上,狮子猿突然转向去了村长家?
难道也是随机的吗?
如果不是,当下已知的线索又该如何关联呢?
难道狮子猿真的是一“恶”为食?那绿头鸭跟着大白鹅混,肯定也是村里一霸。可何安馨呢?何安馨又不是恶人……应该不是吧?
嘶——
乖乖女在外面什么样,还真就只有家人不知道。
“我想由我来与何安馨接触下,试着从何安馨身上,进一步了解狮子猿的意图。”何安在向萧玉风申请道,“那晚狮子猿展露出了极强的目的性,保不齐它是在这里埋伏等待何安馨,我申请对何安馨进行重点保护。”
萧玉风扶着额头,欲言又止,“我来安排。”
萧玉风扶着额头,稍作沉吟道:“这是你家乡,你的家人都在这。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了,你清楚那是我们所不清楚的危险,我会尊重你的请求,对应的,你要为你的言行负责。”
何安在心中也忐忑。就因为那是他们所不清楚的危险,所以谁来都是一头雾水,除了战力等方面的不足,他有着与狮子猿搏杀过的经验优势,以及免疫视线上的思维逻辑漏洞的能力。
总得来说,他才是当下执行力最强的专员,因此向萧玉风申请了重点保护,由他来进一步调查。
只是如此一来,他就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他从未如此紧张过,以前再危险,也仅是危及他一个人的生命,而眼下的危险,事关太多太多人的安危,其中大半还是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