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队我不明白,您刚才为啥不让我带他回队里?”
谭队翻了个白眼:“你有足够的证据吗?”
林森:“如果王志兴开口了呢?即使那把作案工具可以排除侯建军,但按他们之间的关系,起码也可以证明他有背后指使的嫌疑吧!”
谭队:“小林子你要记住,我们刑警办案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拘人,否则就是打草惊蛇明白吗?”
林森:“我明白您的意思,但这个仁和洗浴中心一定有问题,当然还有那个侯建军,那把刀上有他名字,试想一个普通人怎么会玩那样的利器?而这个王志兴既然是在他手下工作,再加上那把作案工具,这说明沙东海的死有他背后指使的嫌疑。”
谭队:“你分析的都没错,但我们目前没有证据就不能动他。方才我注意到,当侯建军看到那把作案工具时,眼神和不经意间失控的面部肌肉已经表明,沙东海的死他是知情的。当然也可以怀疑他就是背后指使,问题是,这一切的谜团还要先打开王志兴的嘴才行。”
林森:“我明白了,这么说您也在怀疑这个侯建军是吗?”
谭队摇头苦笑:“早在六年前我就已经盯上他了,只是一直抓不到足够的证据而已。”
林森:“六年前?难道六年前这个侯建军就与什么案子有关联吗?”
谭队:“当然了,其实这个仁义会做事特别隐秘,它的下面还有四个分堂,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不知你那会注意没有,这侯建军左手大拇指上的那枚翡翠扳指,应该就是代表他堂主身份的信戒。”
林森这才回忆到,当侯建军伸出左手时,他的拇指上确实戴着一枚龙形青玉扳指。
想到这里的他随即追问:“谭队,这么说他就是那四大堂主之一,也就是所谓的青龙堂堂主吗?”
谭队:\"我想应该是,只是目前的证据还不足。\"
林森:\"如果他真的是仁义会的四大堂主之一,怎么会在一个看似普通的洗浴中心做经理呢?\"
谭队:\"这就叫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在刑警队十几年了,别说龙城市的四大黑帮组织,就是这一个仁义会,迄今为止我们都不能锁定它的总部在哪。至于这个侯建军和那个仁和洗浴中心,到底是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据点,还要找机会仔细查查才行。\"
林森:“那这次呢,王志兴已经落案,如果我们撬开了他的嘴,是不是就能查清有关整个仁义会的内幕了?”
谭队叹了口气。
“哪有那么简单,按我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次免不了又得走进死胡同了。”
林森被队长的话弄得有些发懵。
“我不明白您说的,王志兴迟早都会招供,到时不就有了实锤证据吗?”
谭林苦笑的摇了摇头。
“如果真如你所想的那样,那些盘踞多年的黑恶势力早就铲除了,还能等到今天吗?”
说完了这句,谭林将座椅调了个舒适的角度后,身子一仰闭上了眼睛。
林森知道队长这是太累,几乎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于是他不再多说,而是专心开着车……
“王志兴我警告你,如果再不老实交代可就没机会了!”
“警察同志别逼我好吗,我说过了,刀是我的我承认,但杀人的事可别往我身上扣。”
眼见这个滚刀肉就是不承认,林森气的简直七窍生烟。
这时身旁的谭队突然说了一句。
“王志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即使你不交代,以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也能零口供办了你。别的不说,单以杀人罪这一条,最低限度你这辈子也出不来了。”
接着,他起身又对负责记录的林森说道。
“既然他不想立功赎罪,那我们也别勉强了。林子,你去把他老婆和孩子接过来吧,不管他本人犯了多大罪,也有权见老婆孩子的最后一面。”
说完,他头也不回走出了审讯室。
眼见队长关上了门,被扣在审讯椅上的王志兴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林森见状,心里仅存的那点希望也破灭了。
因为带着气,临走时,林森顺便揶揄了对方一句。
“难怪那些坏人能长命百岁,原来都是你们这些愚忠的短命鬼给替的!”
说完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夜里21点11分,林峰所在的民宅。
“师父您的意思是?”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这件事需要立刻去办才行,我有预感,虽然你的大师兄不会把我们全部交出去,但只要他认了那件事,也会影响全局的。所以……”
“我明白,师父您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这次我一定能完成任务。”
见自己的关门弟子答应了,侯建军很欣慰。
“很好,师父相信这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事成之后A组就交给你了。”
接着,他扭头吩咐道。
“老刘,接下来该你了。”
“是堂主,属下明白!”
说着,这位秃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持针头,对着林峰扎了过去……
床上的林峰当然明白师父的意思,他只是担心自己的伤还没恢复,如果再把这么重要的任务搞砸了咋整?
同时他也理解,除了外出做任务的二、三师兄外,四师兄失踪了,眼下他可是唯一接受过师父秘密训练的人。
也就是说,眼下只有自己才有希望完成这个任务。
随着封闭针内的药物推进,伤口处已出现麻痹感。
林峰心里感叹着药物的神奇。
而下一刻,他便如常人般下了地……
22点17分,平安县分局会议室内,忐忑的王志兴等来了两声熟悉的呼唤。
“老公!”
“爸爸!”
“哎!爸的好女儿,快给爸爸好好亲亲!”
看着这家人团聚的场面,林森的心里不禁嘀咕着;谭队这招儿行吗?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谭队的声音。
“林子你先出来下,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
林森:“知道了谭队,我这就出去。”
走廊里,谭队正有说有笑的和县局的人交谈着,林森也不好打扰,只能暗自焦急着,期盼这副感情牌能起到作用。
因为他也知道,再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心里也有柔软的一面。
回忆着王志兴抱着他那三岁的女儿时,眼角竟然挂着泪花,以及他紧拥娇妻的场景,林森心里判断,谭队的这招亲情牌一定能起作用。
他正盘算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接着脚下的楼板开始猛烈晃动,走廊里的灯也在这一瞬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