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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之上一时无人吭声。

江映澄攥紧了她俞伯伯的袖口,一双大眼睛紧张兮兮地四处乱瞟。

往后面跑肯定是行不通了,她美人父皇正在后面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呢。

前面的话,直接就进入嘉裕城的境内了,里面不知有多少轻功极高的暗卫伯伯正蹲守在各个角落……也不安全。

眼下就剩下了左右两侧,江映澄深度分析了城楼下方高手的站位,两侧分别绵延而至的路线,以及……

“想好怎么逃跑了吗?”

没等小家伙定好逃跑的计划,她的美人父皇就先忍不住开了口。

江映澄本来就已经很是僵直的身体狠狠抖了一下。

她看向跟着一道过来的、都做了几分遮掩几个伯伯,超小声地打着商量:“跑、跑一跑!”

虽然不一定能成功跑掉,但咱们跑一跑!

万一就能成功跑掉呢?!

小家伙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可怜兮兮,双颊因紧张而憋得通红,眼睑也止不住地轻颤着。

俞行勉低头思忖了半晌,很给面子地稍稍向前挪动了一步。

刚迈开步子,就有两道身影自身后快速窜出,牢牢堵住了两侧的通路。

“啊……”俞行勉一脸遗憾,垂头看向怀中的小家伙,“伯伯努力过了。”

但还是没能抵住身后明泽帝不住飘散过来的寒气。

屈服于强权的俞行勉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甚至还不顾小家伙死活地转过了身,面向明泽帝微微俯身,行了一礼:“陛下。”

江宴川在几人脸上凉凉地扫视了一圈,伸出手。

俞行勉面色自如地将小家伙递了过去。

没过多久,城楼上下的所有将士,就听见了一道响亮的哭啼直冲云霄。

江宴川到底顾忌着下方有太多将士在场,担心小家伙会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伤了她的自尊心,在那声啼哭响起的第一时间,就收了手。

“我没用力。”江宴川表情一言难尽,试图用讲道理的方式让小家伙停止哭嚎。

他确实没有用力,即便正被小家伙气得不轻,也仍旧将手掌拢起,虚虚地打在了小家伙的股肉之上。

这还是因着他方才在看到下方跪着的北铭皇子之时,油然升起的,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子嗣,万不能像北铭王一样,做个不称职的父亲的温情想法。

哭得正欢的小家伙见这招可以奏效,哪还能想到别的问题,立即扯开嗓子哭嚎了起来。

“呜哇啊啊——父皇、父皇打澄澄!”

“谁叫你不听话?!”

“父皇打澄澄!!”

倔强的声音立刻又拔高了一个音调,江宴川微微偏开了头,耳边有不停奏响的嗡鸣声。

他干脆伸手堵住了小家伙的嘴:“城楼下的数千将士,可都要听见你的哭喊了。”

江映澄的哭喊声一顿,连忙伸出两只肉乎乎的小手,覆盖在了她美人父皇的大手上。

对哦!

差点忘记这是在攻打北铭的重要时刻了!

江映澄像是煮熟了的龙虾一般,整个人都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见小家伙终于安静了下来,江宴川也终于可以和她讲道理了。

他将怀里的团子整个儿转了过来,面对面:“不是叫你乖乖待在营地?”

江映澄刚哭过的双眼红彤彤的,却没像往常那般借此讨要什么“好处”,眼神心虚地转了半圈,突然想到自己的荷包里还藏着一张能“救命”的纸条!

有、有救啦!!

她手忙脚乱地将那纸条掏出,中间还有一颗金豆子不小心被带了出来,她都没能顾得上心疼,只将纸条直直杵到了她美人父皇的跟前。

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跟着亮了亮:“澄澄、澄澄是来送这个的!”

这纸条本是她准备让了尘伯伯偷偷塞给几个将军伯伯的,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能发挥奇效!

江宴川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小家伙为逃脱责罚想出的借口,却也无法真的去苛责什么。

说到底,还是他最近“突然失踪”的次数太多,让小家伙真的担心了。

他伸手接过小家伙手中的纸条,捏住一角,在空中一抖,一张嘉裕城的地形图就在眼前蓦然铺开了。

跟他们在制定战略时所用的地形图不同,小家伙送来的这张图纸上面,清晰地标注了几个硕大的红点,旁边还贴心地画了几团不知道是什么的图案。

“这张图是哪来的?”

“澄澄不知道哦,澄澄就在营地里准备午睡呢,这张纸条就突然打到澄澄的身上来了,”江映澄眼神飘忽,“可能还是之前那个神秘人送过来的叭——”

江宴川:“……”

时间很紧,他也没有过多计较这里面多到数不清的槽点,只犹疑道:“那这红点旁边的图形又是什么?”

江映澄:“……”

“不知道,”江映澄不怎么高兴地撅了撅嘴,“可能是金元宝叭。”

语气都变得干巴巴了。

江宴川了然。

这是一张藏宝图,里面应该是北铭皇室和世家大族没能来得及搬运走的宝贝,都被小家伙当作了自己赚来的金山银山,眼巴巴地送到了他的跟前。

低下头,还能看到小家伙因被他怀疑了画功而不怎么高兴的脸。

江宴川伸手将图纸交到旁边的胥九手中,胥九便直接离开了此地,直奔阚老将军的方向飞奔而去了。

阚老将军已经有条不紊地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南边的那一路追击队伍更是直接安排了数百精英,剩下的人一半用来排除城内可能潜藏的风险,一半人直指北铭皇宫。

因着小家伙的突然到来,江宴川反而成了最闲的那一个。

他想了想,转过身,带着小家伙跳到了城门之外。

北铭来降的皇子还诚惶诚恐地跪在原地,即便江宴川早已带人冲入了城中,外面只留下了数十亲兵,他也没有贸然起身。

两人落地之时,江映澄还好奇地瞥了一眼又一眼。

“这个哥哥怎么还跪在这里?”

因为小家伙的关系,江宴川对这么个皇子也多了几分宽容,警戒心却丝毫不见减少:“他叫关执礼。”

他早在攻打北铭之前就查好了北铭皇室的全部资料,知道他们的名讳长相,却不知对方的人品德行。

江映澄“奥——”了一声,眼神倏而变得空洞了起来。

查资料去了。

片刻后,黑葡萄似的眸子恢复了神采,抬头看向她的美人父皇:“那澄澄可以和哥哥玩吗?”

前方抖个不停的关执礼身形僵滞了一下。

他心里想着他那个已经不知逃到了何处的父皇,眼神悲凉。

他不懂同是生活在宫里的人,为何能养出这样天真的性子,也不懂为什么有人能在上战场时还会带上自己的孩子,更不懂的是……

那个那么冷那么强大的明泽帝,竟然会温声说了一句:“好。”

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过后,有人从侧边扯了扯他的衣角。

“我叫江映澄。”

有一颗温热的珠子被塞到了他的手里:“这是见面礼。”

关执礼表情空白地回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