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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诡异现象,让我意识到,这楼兰王陵绝对危险至极,至于地面里的骷髅头为何往上冒了一些,我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探查真相。

微型手电筒是目前最珍贵的物资,我不能在墓道里停留太久,否则没有了电,我成了睁眼瞎,那就非常不妙了。

带着疑惑,我快步跑了回去,也是在跑的过程中,我才真正见识到回字廊的诡异之处。

这么说吧,我一路跑过去,压根就看不到我放在洞口的手电筒,就算我来到拐角处,若不仔细观察,也是看不见的。

好在我就算凭直觉,也知道手电筒的位置。

直接摸黑往前走,眼前忽然一亮,手电筒静静躺在洞口旁边。

我把手里这个手电筒关闭,弯腰拿起地上的手电筒咬在嘴里,把身后物资包放在地上用脚勾住,然后匍匐在地,缓缓爬了进去。

这是一个狭窄的洞口,里面的空间仅容一个人翻身,奇怪的是洞里面并不憋屈,空气是流通的,可惜的是,我感觉不到一点风。

不对啊。

当我往前爬了十几米之后,看着眼前的情形,忽然愣住了,没错,我确定往前爬了十几米。

回头看,那洞口也不知道在不在了,黑黢黢的一片,手电光被黑暗吞噬到只剩下不到三米的距离。

因为盗洞到了这里,完全没有了人工开挖的痕迹,前面是一缕缕的凹凸均匀的线条不知道有多长,或许一直延伸到盗洞尽头。

“明明前面还有开凿的痕迹,怎么现在盗洞的纹路这么整齐?”

“不管了,只管往前爬!”

我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退路了,难道返回墓道,然后在回字廊里打转,一直到全身力气耗尽?

嗖嗖嗖。

我就像个老鼠,双肘撑着地面,嘴里咬着手电筒,脚脖上挂着物资包,尽量加快速度的往前爬。

咚。

就这样我又往前爬了一会,忽然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一开始我以为是爬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可是我往前爬了几步,肋部又被什么东西给顶了一下。

顶着也不太疼,就好像婴儿的拳头捶在身上,不痛不痒,但感觉非常清晰。

我回头照了一下,盗洞顶部以及左右两侧都是光秃秃的石壁,并没有其他突出物。

奇怪。

我爬行的速度变得缓慢起来,一边爬一边仔细感受着。

咚。

我肚子上被顶了一下,我停下之后,用手去摸,结果地面上除了一条条的光滑纹路,并没有其他凸出物。

咚。

我刚想往前爬,后背又被顶了一下,这次我感觉力道稍稍大了一些,就好像一根子隔着一块猪皮,顶在了我身上。

不疼,但怼的力道,却是比刚才加大了一些。

什么玩意啊!

我心里直突突,然后加快了爬行速度。

呼,好像有股风透了过来,尽管很微弱,但我却清晰的感知到了。

出口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我振奋精神,进一步加快爬行的速度。

咚咚咚。

咚咚咚。

我身体同时被顶了好几下,紧接着,我就感觉盗洞微微一颤,然后我就发现,前方地面开始如波浪一般起起伏伏。

起伏的幅度很缓慢,但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清楚。

不好。

这个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奋力往前爬,这一次,我是玩了命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在快速爬行的过程中,我身上又挨了十几下,这一次力道更重了,全身隐隐作痛。

与此同时,我发现,盗洞正在那起起伏伏之中开始萎缩。

挂在脚脖上的物资包,我不得不放弃了,因为太碍事了,阻碍我的爬行速度。

把里面的压缩饼干掏出来放在兜里,彻底舍弃了物资包之后,我四肢并用,脚蹬手扒,身子还加着扭曲。

啊。

就在我急速爬行的时候,前面微弱的风又吹过来了,尽管这风有些腐臭,但还是给我了生的希望。

然而也就在我惊喜的时候,萎缩中的盗洞缓缓的把我裹住了。

爬。

虽然整个身体被裹住了,但还是有一丝缝隙的,我咬着手电筒,铆足了劲,双脚使劲往后蹬,手使劲往前扒。

这个时候,我就好像爬行在一个在慢慢缩小的管道里,若是慢上一时片刻,我就得被裹死在管道里。

咚咚咚。

咚咚咚。

一个又一个小拳头如雨点般不停怼在我身上,这让我疼痛难忍的同时,也借助这些小拳头起起伏伏之间露出的缝隙,使劲往前爬。

与此同时,一具凄白的骷髅架正趴在,墓道墙壁下方的盗洞口,那两只骨头组成的手臂,正探出入洞口内,使劲搅动。

随着一双骨臂搅动的频率加快,盗洞竟然像活了一般在疯狂蠕动。

咔嚓咔嚓。

骷髅架收回手臂,空洞的眼眶冒着黑烟,然后骷髅头扭动了两下,身上的骨骼在噼里啪啦中慢慢凝聚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一个高级木工,在把一节节骨头组合在了一起。

很快原本的骷髅架,就变成了一条大腿粗细的骨头之龙。

硕大的骷髅头晃了三晃,然后骨龙之身一阵扭动,嗖嗖嗖钻入了盗洞之中。

这个时候,我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尽量吸着肚子,缩着身子,快速往前爬,然而随着我每往前爬两步,盗洞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里缩。

好像这盗洞不把我彻底裹在里面,誓不罢休,那捶在我身上的小拳头,频率也陡然倍增,怼得我疼痛难忍,甚至我听见了肋骨的咔吧声。

骨头即将断裂的疼痛,一般人是忍受不了的,可惜我就是一般人。

啊啊啊。

我在惨叫声中,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爬,往前爬,必须要爬出去。

忽然前面一道细小的风吹了过来,这次的风力比此前大了许多,这让我精神振奋,咬着牙,咳着血,玩命的往前爬。

呼呼呼。

终于,我的头探出了盗洞,进入了一个非常空旷的空间。

我嘴里的手电筒照在四米开外,还照不到尽头,我旁边冷嗖嗖的潮湿的风,一股股的吹了过来。

尽管这风有些腐臭,但我还是感觉心胸为之一扩,在狭窄盗洞里爬了三四十米,那种憋闷感,想想都让人窒息。

爬。

我意识到这个时候,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因为我的头和肩膀双手是出去了,我胸部以下部位还卡在盗洞里呢。

或许是感知到我马上要出了盗洞,盗洞再一次升级的颤抖起来,无数只小拳头像炒豆子般此起彼伏的怼在我身上。

啊。

我浑身一阵锥心剧痛,求生的本能,驱使我奋力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