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是皇上让下官交给太子的密信。”
赵玄谨接过信,打开后检查了笔迹和印章。
是父皇的亲笔信不错。
“本宫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下官告退。”
房门关上后,赵玄谨才开始读信中内容。
才看几行字,眉心忽地一拧,不可置信看着画中之人。
这人,竟然是昙家家主,昙湛深!
少顷,赵玄谨把信纸放在油灯上烧了,接着便重重呼了口气。
他就说父皇为何要让御前护卫跟着自己,原来是让自己去抓人。
可是。
虽然这封信算是解开了他先前的疑惑,不然他会一直在想,父皇为何要让御前侍卫跟自己。
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据说昙家人这些年鲜少在人前露面,认识他们的人极少。
那父皇如何得知,昙湛深在安临?
上次裴铭押着王金银从齐陵回京城后,跟他描述了劫走云鹏之人的特征。
他多方查证,却没什么收获,最后还是父皇和太傅给自己解了疑。
自己也是从那时候知道,原来朝廷在暗中,一直有这么个不为人知的强大敌人存在。
只是,据太傅后来与自己说,朝廷与昙家,这么些年一直相互制衡,相安无事。
那为何,父皇这次要让自己活捉昙湛深?
倘若昙家真的那样厉害,昙湛深即便出现在安临,身边不可能没有高手。
那自己带的这几十名御前侍卫,能抓住昙湛深?
这一点,赵玄谨有些怀疑。
身子向椅背一靠,神情有些凝重。
父皇让自己出来这一趟,处处透着诡异。
他始终想不明白父皇的真正意图。
-
安临
自几日前昙月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宅子前,柳依依就知道这人不会善罢甘休,何况还是昙湛深叫她来安临的。
果不其然,几日后,当她例行去云鹤斋查看时,一进门,卓然就给她使了个眼色。
柳依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昙月盈母女正盯着她看呢。
两人见她望了过来,忙走过来。
柳依依无奈叹了口气。
卓然既然能注意到这两人,想必这母女二人这几日没少来云鹤斋,并且还跟卓然打听过自己。
行吧,只要自己在安临,就不可能不遇到这两人,且听听昙月盈想干什么。
“雅儿~”
柳依依微微皱了皱眉,这才想起,老祖宗跟自己说过,原主出生时,昙雨湘夫妇给她取名昙少雅。
“又见面了,夫人。”
她嘴角含笑,只是那笑容得体又疏离。
昙月盈忽地想起这人现今的身份,明白事情要慢慢来,迅速换了称呼。
“柳姑娘,上次是我失态,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哪里。”
依旧疏离。
“不知柳姑娘现在方不方便,我有几句话想与姑娘说。”
柳依依看了眼伺候在旁的一个伙计。
“有空的雅间没有?”
“有的有的,东家这边请。”
柳依依看着昙月盈母女,笑了笑。
“夫人请。”
雅间内,伙计上完茶水糕点便走了出去。
“柳姑娘父母也在安临?”
伙计才关上门,昙月盈就迫不及待开口。
“双亲并不在这里。”
“哦~ 那……那二老如今身在何处?不知令尊是做什么的?”
柳依依真想翻白眼。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记得前不久昙湛深也是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都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非得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想问什么直接说不就得了,还省了彼此的时间。
“实不相瞒,小女子自小被双亲卖进官宦人家做丫鬟,只是后来有些际遇,才有如今这番光景。
“至于双亲如今身在何处,又做何营生,甚至他二人是否还在世,小女子都毫不知情。”
昙月盈没想过到她会将自己后面想问的问题答案一一说了,一时愣在那里。
一旁的林慧见状,轻轻咳嗽一声,开口道。
“那柳姑娘就不想知道二老现在的情况?就没派人去以前的地方找找?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当年将你卖了,想必也是情非得已。”
柳依依挑了挑眉。
她怎么觉得,这女子跟她母亲不在一个频道啊。
昙月盈前面几个问题一出口,柳依依就已经猜出她的意图。
昙湛深让她过来,怕是想让她跟自己道出原主身世一事。
而昙月盈这女儿,一开口问的几个问题,不像是将自己朝着原主身世的问题上引,反而有些责怪自己不念及父母之情的意思?
“我七岁被卖,那之前的事,都已经不记得了,即便想找他们,也无从下手。”
“就算你没了以前的记忆,当年将你卖给国公府的人牙子总还能找到吧,找到了那人,不就能找到你的父母了?
“父母生了你,那是莫大的恩惠,柳姑娘怎么能因为没了记忆,就不寻找自己的父母,毕竟……”
“哎吆~”
林慧正说在兴头上,突然被人打断。
然而打断她的并非柳依依,而是站在她身后一个看上去甚是妩媚的女子。
“这位夫人心可真宽啊,大老远跑到安临教训起我们东家来了,请问你是谁啊?父母又是做什么的?我若是见了你父母,定要好生问问他们怎么教的女儿,平白无故跑到别人面前指手画脚的。”
四娘一番话出口,林慧脸色一变,面上露出一些怒气。
“柳姑娘,我还从没见过,主子说话,下人们能随意插嘴的人家。”
“下人?”
柳依依嗤笑一声,看着林慧的眼神里尽是不屑。
“谁说她是下人?这位姐姐的身家,就是夫人的夫家,也未必比得上。”
听得此话,林慧脸色更加难看。
这几日,她已经让康叔将这位多年不见的表妹的近况查了个清楚。
知道她不仅在安临有这么一家装饰华丽的茶叶铺,在齐陵还有几家同样的铺子。
而且,她还是青徽一个大商户家的大管家,掌管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最让她吃惊的是,这个表妹似乎与国公府的小公爷关系匪浅。
国公府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公卿世家!
如何有钱自不必说,重要的是,那是何等尊贵的人家!
她瞅着这个表妹除了长得好看点,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