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大人,昨日那八人有一半人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医师也看不出问题。”
传令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房间。
天门老人并没有在运功,好像在等待着消息一样,听到这话淡定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呡了一口。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传令弟子顿了一下,道了声是,然后退出房间。
“罢了,去见一见他们。”
天门老人并未着急,慢吞吞的饮完茶水后才起身前往安置面具一行的房间。
当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王权霸业就已经醒了,此时正瘫坐在床上一脸灰败,惭愧、自责等情绪不断放大。
他的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那是一直所坚持的东西,放弃同伴逃走简直是在心口上扎了一刀。
但是……又不得不那么做,他不走,其他人也不会走的。
放置在床边的仿制王权剑上有大大小小的缺口,那是从深处冲出的见证,现在显然已经不能用了。
天门老人走进房间也浑然不觉,直到走到他的近前才恍然间从那股深深的愧疚里苏醒。
他望着这位守护着天壁的天门前辈,知道其应该是看出他们的底细,否则就不会是躺在这里了。
心中更是自嘲,当时那么狂傲的冲破天门咒导致前辈受伤,现在还要依靠人家施救。
他拱了拱手,牵扯起身体无尽的痛楚,面色不变,“天门前辈。”
“王权家的小子。”
“后悔了没有?”
王权霸业对于天门老人识破身份并不意外,甚至猜测出他可能知道所有人的身份。
“晚辈不悔,再来一次我们依旧是一样的选择。”
天门老人嗤笑了一声,“你这性子倒是和当年的守拙兄有些相似,不过你做的事比他出格多了。”
“守拙兄最近境况如何?”
王权霸业如实回答,“家父已然年迈,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但尚能食饭羹、武刀剑、墨诗书。”
“那老小子倒是有雅兴,不像我老迈之年还要为道盟做事。”
王权霸业不置评价,长辈互相挖苦是长辈的事情,他一个小辈掺和就不合乎礼数了。
“我们都老了。”天门老人感叹着,意有所指。
“前辈虽老态龙钟,但气似壮年,当不得老年二字。”
王权霸业状态有些萎靡,仍旧沉浸在悲伤中,天门老人望他那股颓废的劲就有些不悦。
“行了,老夫这儿也不是留人之所,既然已经有行动能力,待他们醒后就离开吧。”
天门老人也是有脾气的。
房间内,青木媛和王权醉仍在昏迷状态,李去浊断了右臂,李自在气息全无,杨一叹、张正、牧神气勉强有苏醒的迹象。
言罢,天门老人离开,留存这一房间的残败之军。
“多谢天门前辈。”
王权霸业不傻,说是赶他们走,其实也是变相的保护他们,毕竟道门世家的人私自闯天壁可不是什么好事。
耳目众多,若是传出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天门老人回到练功房,才露出几许失落,那其中一个年轻人肯定没救了,那两个女孩尚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一个断腿,三个重伤,圈外果真凶险。
回想起那王权家小子的不悔,天门老人摇了摇头,“你们不悔,老夫自是知道,中元城那些“大人物”悔不悔老夫就不知道了。”
“圈外……”
屋内陷入长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