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芝......”
秦义彬话到嘴边停住，婉芝是他跟蕙兰生的，是在他们日复一日期盼中降生的。是他们爱的结晶，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也是蕙兰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他不愿意去勉强她嫁给不喜欢的人。
所以即便他并不看好大女儿跟裴继砚，但因为女儿喜欢，他还是生生压下了心头的那口气。
但小女儿只是个意外。
自从蕙兰过世。
他没想过再娶，也没想过生其他孩子。
他答应过蕙兰，这辈子只会有婉芝一个孩子，但他跟万梦婕酒后失控，有了小女儿，他根本不想要，可万梦婕说想要，大女儿又喜欢她。
他只能违背了对蕙兰的承诺，同意万梦婕把小女儿生了下来。
小女儿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
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那是他违背诺言的证据，所以自小女儿出生，他不抱她，也不亲近她。
尽量无视小女儿的存在。
两人都没有再出声，回到秦家，车子刚停下，秦婉芝便迎了上来，后座车门打开她往里看去。
没有在秦义彬旁边看到万梦婕时，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爸爸，妈妈没有回来吗？”
秦婉芝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她不会回来了。”
秦义彬沉着脸往里走，秦婉芝惊愕了一瞬，很快跟上秦义彬的脚步：“爸爸，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要跟妈妈离婚？”
“是她想离，不是我要离。”
秦义彬表情有点烦躁，今天去小女儿那里一趟，把他这些年没受过的气都受了。
他肯定不会再次上门去接万梦婕！
“爸爸，妈妈可能只是生气了，你多哄哄她就好了。”
秦婉芝抓住秦义彬的手晃了晃。
大女儿的撒娇让秦义彬心头郁气散了不少，他长长叹了口气，答应大女儿再跟万梦婕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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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怎么去那么久？”
秦栀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难道是秦义彬后悔了？
秦栀正要起身，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秦栀起身往外走去。
秦叔已经下车了，只是......他绕过车头走到后座拉开了门，正在秦栀疑惑秦叔带了谁回来，已经看到了弯腰从车内伸出来的脑袋。
秦婉芝怎么来了？
“妈妈呢？”
秦栀还未出声，秦婉芝已大步走到她面前，淡着脸质问。
“妈妈当然是回去了，她又不跟我住一起。”
秦栀好整以暇看着秦婉芝，抿着唇轻轻笑出声，“姐姐怎么不自己联系妈妈，她手机跟微信应该都没换吧？”
“还是说......她不理你啊。”
秦栀恍然大悟。
她轻捂住嘴，惊讶道：“姐姐你跟妈妈不是胜似亲母女吗？是不是你惹妈妈生气了？所以妈妈不想理你。”
“难怪最近妈妈天天来给我做饭，原来是跟你这个继女闹掰了，准备来弥补我这个亲生女儿了。”
秦栀娇俏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脆。
可在秦婉芝听来却格外刺耳。
那天在衣帽间她跟妈妈说了妹妹的婚事后，妈妈变了脸色。
后来她再发消息，妈妈就一条也没回过。
打电话也不接。
“妈妈不会这么对我！”秦婉芝秀眉紧拧，一脸不悦看着站在门内的秦栀，“你不用跟我强调继女还是亲生女儿。”
“你是妈妈的亲生女儿，但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吗？她的爱好是什么，平时喜欢做什么，你都知道吗？”
“你对妈妈一点都不了解，你即便是妈妈亲生的，但一点都不称职，难怪妈妈不喜欢你。”
这么多年都是她陪着妈妈的。
看在妈妈的份上，秦栀抢她的东西，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想跟秦栀计较。
因为她怕跟秦栀吵架让妈妈难过。
这番话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秦栀，她只是闲散地往门框上一靠，身子半歪在门框上，双手环胸，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她微微挑了下眉。
露出淡淡的不解：“你这么了解她，难道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想见你吗？”
“不过我倒真不了解，要不然，姐姐你跟我说说？”
“她每天来给我做饭我也挺烦的，你既然跟她那么亲，那我拜托你，早点把她带回去吧，我这里有的是人做饭，不差她一个。”
“秦栀！你别太过分！”
秦婉芝攥紧了手：“妈妈那是爱你才会给你做饭！”
秦栀“扑哧”一声笑出声：“那以前二十五年为什么不给我做，是因为以前她只爱你吗？现在老了换个人爱？”
秦婉芝被秦栀的话堵得说不出话。
她从来不是能言善辩的人。
况且她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跟秦栀吵架，而是想劝妈妈回家。
“我都说了她不在这儿。”
秦婉芝的来意秦栀并不奇怪，秦婉芝从小到大就是典型的妈宝女，几乎离不开万梦婕，这段时间万梦婕不在秦家，怕是秦婉芝早已受不了了。
“你怎么能让妈妈一个人住呢！”秦婉芝气道。
秦栀翻了个白眼。
“姐姐，我给妈妈地方住已经很不错了，不像你们父女俩，一个婚前让她签协议，婚后只让她刷自己副卡，一分钱都不给；一个在她从秦家离开后只想着让她回家，丝毫没想过她身上没一点钱，住哪里。”
“妈妈怎么可能没钱？！”秦婉芝下意识反驳。
“你不会以为你爸那么好心，在她离开秦家后还不冻结她手里的副卡吧？”
万梦婕结婚多年，一心都扑在秦义彬跟秦婉芝身上。
平时都是刷秦义彬的卡。
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存款。
这种婚姻万梦婕能过二十多年，秦栀打从心底佩服。
“不会的，爸爸不会那么对妈妈的。”秦婉芝喃喃自语。
秦栀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爸爸总说我自私，不过我自认为我比不上姐姐，姐姐跟爸爸一样，一样的自私，一样只要求别人对你付出，却丝毫不顾及对方的处境。”
“爸爸爱的人是你亲妈，我不信你不知道，妈妈这些年在爸爸那里受了多少委屈，我想你应该也不会知道吧？”
“可是你做什么了吗？你没有，因为你要的是他们都爱你。”
“至于他们过得好不好，幸福不幸福，根本不在你的范畴之内。”
“难怪你亲妈在明知对方是帮了自己很多的好朋友喜欢了多年的男生的情况下，依然背着好朋友跟他在一起，这自私自利的性子，倒是完全遗传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