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台球,他们又去喝了酒,直到凌晨秦栀跟温鹤昇才回去。
“要去我家吗?”
车子驶入别墅区时,温鹤昇偏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的人。
秦栀明白温鹤昇话里的意思。
她双手捧着脸,手肘撑在腿上,笑眯眯道:“你今天滴酒不沾到底是想开什么车?”
今天晚上的温鹤昇就像是铜墙铁壁。
一滴酒都没被他那群朋友灌下去。
原来搁这儿等她呢。
温鹤昇干咳一声,转而笑道:“碰碰车。”
他声音很轻,低沉又磁性,像带着一把钩子,勾的秦栀的心痒痒的,在车子停下的那一刻她解开安全带,上半身倾过去钻进温鹤昇双臂中间。
“怎么碰呀?你教教我。”
路灯投射在树上,斑驳的光影照的秦栀的脸忽明忽暗,她睁着一双清纯懵懂的眼神盯着温鹤昇。
手指撩开他的外套,在他胸口处画圈圈。
话语中勾引意味十足。
温鹤昇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吻了上去,这些日子只要跟她拥抱接吻,他总是像个十几岁易冲动的少年一般。
那些反应太过强烈。
为了今天他的确准备了很久,怕出现像上次在他家里那种意外,车上,客厅,卧室,只要是他会去的地方通通都有准备好小雨伞。
不过......
温鹤昇打开副驾驶的门,弯腰将里面的人抱了出来:“第一次在车上不太合适。”
他在秦栀唇上亲了亲。
秦栀抱着温鹤昇的脖子,只觉得他这人真是浪漫得要命,这么勾引他,还要下车抱着她进别墅里。
秦栀没有什么第一次不第一次发概念,她第一个男人是裴继砚,但是在她心里也没什么太大涟漪。
这种事在她看来就跟接吻拥抱一样。
随心而为。
不过温鹤昇这么重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倒是让她生出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门刚一关上,温鹤昇的吻再次汹涌而来,从一楼到二楼主卧,他一直亲吻着她。
“洗澡。”
温鹤昇抱着她进浴室,一边帮她脱衣服一边说:“不做好清洁对你不太好。”
秦栀晃着小腿,笑意盈盈:“看起来经验十分丰富哦,温老师。”
留学圈子里,大部分男女关系都有点不清不楚,即便没有女朋友,但睡觉的人总是有的。
甚至一部分人女朋友在国内,但他在国外有固定的拍手好友。
像温鹤昇这样人缘好,又长得好的男生根本不会缺女生。
说实话,秦栀并不在意,虽然她没有临时伴侣,但她对这方面一向看得很开。
只要温鹤昇以前睡的人不是秦婉芝。
她看重的一直是当下跟未来。
她对自己的魅力一向很有自信,没有哪个男人在跟她交往后还能退而求其次去劈腿的。
“没有。”
温鹤昇将她头发拨到脑后,声音慵懒:“以后需要秦老师多多指教了,我学习能力很强的。”
他在强这个字上加重语气。
很快,秦栀就体会到了他这个“强”字的真正含义。
小半年的时间没有实战过了,秦栀还真的有点受不了。
她只能说老天爷太宠爱她了,历任男友的本钱都那么足,让她难以招架。
-
两人的关系在那一天后突飞猛进,春节时温鹤昇来了她家。
她爸妈对温鹤昇很满意,尤其是她爸,平常不怎么给她正脸的秦义彬居然一反常态地拍着她的肩,笑得温柔。
准确来说是笑得瘆人。
“伯父伯母,我妈刚刚发来消息说家里菜已经做好了,让我带栀栀去吃饭。”
沙发上,温鹤昇跟秦栀坐在一边,秦义彬跟万梦婕坐在对面,秦婉芝则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她视线落在秦栀跟温鹤昇交握的手上。
秦栀依旧像是以前跟裴继砚交往时一样,牵着手,靠在对方身上,十分亲密。
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可她偏偏做不到。
“快去吧。”秦义彬笑道。
秦栀挽着温鹤昇的手起身,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秦婉芝。
她听说裴家又出了点事,想来,裴继砚今天是不可能来她家了。
在这种日子里秦婉芝的不开心于她来说显然是双倍的开心,她心情颇好地靠在温鹤昇肩上。
他们在一起这四个月,她有在尝试放下不去关注秦婉芝。
但是很难。
“栀栀,你跟你爸妈和解了吗?”温鹤昇帮她系安全带时,忽然发问。
秦栀眼睫闪了闪,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今天在她家吃饭时,席间其乐融融,任谁看了都是十分温馨的一家人。
但只有她知道藏在表象下的虚伪。
她爸妈想给温鹤昇留个好印象,毕竟是他们看上的金龟婿。
她呢,则是习惯性地扮演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交往这段时间,她在温家吃过很多次饭,温家吃饭时总是其乐融融。
即便是温鹤祁这样的大忙人,也会天天回家吃晚饭。
温家的氛围很好,她很喜欢,但偶尔也会觉得有点格格不入。
“栀栀,如果有心事,可以说出来,我们说过有事不能瞒着对方的对不对?”
温鹤昇揉了揉秦栀冰凉的脸蛋。
他的眼神太真诚,太温柔,秦栀一时没收住嘴:“我跟他们不会和解。”
这是她第一次对别人袒露对父母的感情。
“因为他们偏心吗?”
温鹤昇眼底流露出心疼,他不喜欢看她讨厌却依旧装作喜欢。
“栀栀,不想做的事可以不用违心去做。”温鹤昇抱住秦栀。
秦栀靠在他肩头,声音平静地开口:“我爸妈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
她把她妈跟她爸结婚的原因,以及这些年的偏待通通说了出来,说到后面她的眼泪不自觉往下掉。
倾数落在温鹤昇的外套上。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不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会更好。”
“从小到大每一次生病妈妈都不在我身边,爸爸更不用说,他几乎很少跟我说话,他爱的人是姐姐的妈妈,喜欢的女儿也只有姐姐。”
“他不爱我,是因为他有女儿,可妈妈为什么也不爱我呢?我难道不是她唯一的女儿吗?”
这个问题在秦栀心里盘旋了好多年,小时候秦婶总是安慰她。
说后妈难做,她妈只是为了不落人话柄,说她妈心里还是爱她的。
小时候的她信以为真。
直到那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