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阿砚哥哥。”
秦栀言笑晏晏地提着裙摆上前跟两人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秦婉芝下意识问出声。
秦栀站在两人对面，白净的脸上露出疑惑又无辜的表情。
“姐姐，后天是池家老太太生日宴，池伯母亲自上门邀请了我，我来挑件礼服。”
她轻轻拨弄了一下头发。
目光落在裴继砚跟秦婉芝相隔几公分的手上，不由挑眉。
马上要订婚了在外面还这么有距离感，她可真真一点都不信两人像外界说的那样恩爱无比。
“我听妈妈说池家有想跟我们家联姻的想法，你是想去看看池总吗？”
秦婉芝身侧的手微微蜷起。
她清冷脸庞下隐隐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
秦栀弯了弯唇，娇俏道：“是啊，我刚刚回国嘛，还不认识池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认识认识。”
“毕竟我不像姐姐......”
她眼底浮起淡淡的忧伤：“有两情相悦的人，只能接受家里安排的联姻。”
女孩清纯的脸庞上是极力压下苦涩后露出的勉强的笑。
“婉芝，去看礼服。”
裴继砚出声打断了秦婉芝想要继续开口的想法。
秦婉芝点了点头。
她抬腿往前走去，甚至不敢回头。
“阿砚哥哥，我不想联姻。”
秦栀半垂着脸，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指甲盖轻轻抠着手指。
就像以往很多次遇到问题时，不知所措来找他。
“跟我有关系吗？”
裴继砚轻扫秦栀一眼，与她擦身而过。
待裴继砚走后，秦栀抬起脸，她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
她跟谁结婚当然跟他没关系。
只是他不能跟秦婉芝结婚。
-
秦栀没有再试其他礼服，她让店员刷卡把那件礼服送去秦家，她换回自己那条白色挂脖裙子。
她拒绝了好友一起去美容的提议，转而溜进了试衣间。
“阿砚哥哥～”
刚脱了衬衫的裴继砚听到声音立刻沉了脸，他俊美的脸庞仿佛都蒙上了一层寒霜。
“谁让你进来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穿礼服是什么样的，阿砚哥哥以前说过的，如果我们结婚，你一定会穿白色西装。”
“因为永远做我的白马王子。”
秦栀视线下移，先后扫过胸肌腹肌，她眼底闪过惊艳。
没想到裴继砚这厮不仅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长出肥肉，身材反而比六年前更好了。
那腹肌她一看就知道手感有多好。
不过，秦婉芝用过的男人，她真吃不下。
“出去。”
裴继砚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他握着衬衫的手收紧，手背青筋暴起。
他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无一不在昭示他的心情很差。
“好吧，既然阿砚哥哥你不开心，我就先走了。”
秦栀故作可怜道。
她低垂着头往外走，下一秒她腰间一紧，整个人都撞进了裴继砚怀里。
她脸贴在他胸口，听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就在秦栀以为自己的装可怜起效时，外面传来秦婉芝的声音。
“阿砚，你礼服试好没？”
秦栀轻嗤一声。
他耳力可真好，秦婉芝的脚步声都能听出来。
秦栀故意在裴继砚腰上画圈圈，她动作很轻，犹如羽毛轻轻拂过，裴继砚喉头微紧，他死死掐住她的腰。
示意她不要再继续。
秦栀最爱得寸进尺，她不仅没有停，反而顺着背脊往上，落在裴继砚后颈。
在他张嘴要开口时，吻了上去。
她双手环住裴继砚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裴继砚身上，堵住了他所有的声音。
裴继砚眉心紧拧，他想将人推开。
只是两人贴得太近，他无从下手，他皱眉往后躲，秦栀一次又一次吻了上来。
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在鼻尖，裴继砚的脸色逐渐扭曲，变得越来越难看。
“阿砚，你怎么了？”
迟迟得不到回复的秦婉芝语气变得有点着急。
“没事，刚刚我在接电话，我换好就出去了。”
裴继砚压下沙哑的声线，冷冷凝着紧紧抱着他脖子的人：“下去！”
秦栀靠在他肩头，弯起眼睛，“阿砚哥哥，我要是下去了，现在就会掀开帘子出去，你确定吗？”
她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阿砚哥哥，我帮你穿衣服吧。”
秦栀从裴继砚身上跳下来，将挂在一旁的衬衫拿了过来。
她将衬衫套到裴继砚身上，然后开始帮他扣扣子。
“有意思吗？”
冰凉的声音从头顶砸来，秦栀手上动作不停，她真想跟他说：很有意思。
但这会影响她在裴继砚心里的人设，她还是闭上嘴。
“阿砚哥哥，好了。”
她帮他理了理衣摆，又从一旁拿过领带，手臂绕过后颈。
她像是陷入回忆般。
“你还记得你去裴氏上班的第一次吗？我也是这样帮你穿衣服，系领带。”
她半垂的脸肌肉上行，唇角眉眼都带着温柔的笑。
跟七年前那个早晨的场景渐渐叠在一块儿。
唯一不同的是她唇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以及语气中淡淡的遗憾。
“那时我很不熟练，系得很丑。”
“所以你在谁身上练熟了？”
秦栀咯噔一下。
裴继砚今天的脑子怎么转这么快！她跟裴继砚交往时，因为不会系领带，也不想学，经常跟他撒娇。
有了两三次后裴继砚也没再勉强她。
她打领带是在出国第二年学会的。
她在国外交的第一个男朋友比她大几岁，彼时已经工作三年多，她寒假那段时间天天跟他待在一块。
被他半哄半耍赖教会了。
“我有段时间要穿西装，所以学会了啦。”
秦栀踮起脚尖，凑近裴继砚：“阿砚哥哥，你是因为我给别人打领带，吃醋了吗？”
女孩巧笑嫣然。
漂亮的眸子微微眯着，饱满娇艳的唇瓣的唇釉被蹭出到唇线外侧。
给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凌乱美。
“松手！”
身前的人忽然蹲下，裴继砚脸色骤变，秦栀轻点着他的衣摆，一脸委屈。
“阿砚哥哥，不要生我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