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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

坐上车后权止问。

程希扒拉了一下他的手,希望他松手:“当然,要迟到了!但你要是不赔我一个亿,这个天没法聊。”

他的手更紧扣:“陪你。”

程希还以为他说赔:“行,别忘了是税后一个亿。”

权止心情复杂,强硬把女孩拽近:“喜欢钱还躲我?”

程希不甘示弱直视他:“我是活人,不是死物,可以被你放在别墅里收藏。”

她喜欢钱没错,不躲权止这会都不知道被关在哪里,每天只能等待他有时间来观赏。

她是人,不是没有自由、得不到尊重的一个物件。

程希不觉得他能说出什么正常的话,也不想听他说什么,离他最远距离,靠着车门坐。

“不困住你,我要你在目光所及的地方,永远看着我。”权止靠近,手轻捏着她后脖颈,极其强势:“只看我。”

温热的指腹擦过皮肤,却让人觉得发寒。

他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脖子,程希还是有点怂:“我谢谢你?”

她握上那只手,眨眨眼:“我能有幸知道权先生的过去吗?那些我没参与过的任何事。”

她就这么好奇又关切看来,手心和他紧贴,温度在互相传递。

权止清楚知道,在他面前的人有多能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仍旧甘愿沉溺在她此刻虚假的温情,揭开不愿回忆的过去,告诉她。

“程希,听完之后,你这辈子都跑不了。要是死在我前面,我会亲自火化你,将你的骨灰一点点吃下去。”

是她主动要知道他的过去,要了解完整的他。

那么,他剖开自己放在她面前。

她就该做好准备,他们这辈子都必须永远共存。

程希后背发凉,完全无法想象人怎么能这么变态。

现在在车上她有点慌,就是想转移一下话题,稳住等下车就走人。

最多就是,还有一点八卦。

她也不是很想知道,权止兄妹俩的爱恨情仇,以及他变态的过去史。

程希露出痛苦面具:“这个……要不,我不听了。”她想要气氛轻松一点:“就我们的年纪差,我觉得自己不会死在你前头。”

一说年纪,权止脸色黑了黑,想到安也说他们年纪大的茶言茶语。

他这个表情,程希感觉还是狗命要紧,“权先生请说,我很想知道。”

其实并不。

不过,她肯定不会死在他前面,他的变态行为肯定不能实现。

权止看着她变脸这么快,不由得轻笑出声:“如果不遇见你,这辈子真是没意思。”

乌云散去,融化寒冰的笑,从心底的喜悦。

程希默默在心底白他一眼。

之前想要把她当狗养,对待她不就逗狗一样,可不就是有意思。

她笑笑不说话。

微笑只是礼貌,为了不开口骂人。

权止揉揉她的发,对她说起过去。

程希就在心底骂骂咧咧,后来也认真听起来。

权母的老公是权父,还有一个男朋友,向沅的父亲。

父母辈这三人,爱恨纠葛,又甜甜蜜蜜,爱情至上,孩子不过是意外。

权止十岁被绑架过,地下室关了一天一夜才被救出。

地下室里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两具尸体,很多一具白骨。

他刚被扔进地下室的时候,有一个人才刚死,另一具尸体已经腐烂,蠕虫从尸体爬出满地都是,空气里血腥味尸臭混杂。

当时他脑袋受了伤,以为自己也要死在地下室。

他想了很多,会不会死后身体腐烂像这具满身蠕虫的尸体一样。

想爸妈什么时候会出现。

他在满是尸臭血腥味的地下室,祈求了无数遍,快点有人救他,父辈三人海岛旅游还没结束。

最后,权止得救,也患上严重的洁癖。

塔安家为了血统纯正,一贯兄妹结婚,泽雅对这个接受良好,甚至期待她和哥哥婚礼。

权止却一点不能接受,更别说他还有严重的洁癖,离人近一点都会受不了。

十八岁那年,泽雅在饭菜下药,把权止绑床上,准备霸王硬上弓,得不到心,先得到他的身体。

泽雅接受他的洁癖不愿意任何人靠近,但不接受他是心底里不接受他们的婚姻,甚至想要逃离。

他们生来就应该在一起。

权止上衣都被脱了,不是向沅及时发现不对,还真让泽雅得手了。

权止醒来之后,差点把泽雅杀了,权父权母回来才阻止。

对于父母从小的忽略,权止厌恶父母的三人关系。

而这次父母没有询问原因之前,单方面的责怪他,这也导致了关系的恶化。

程希听完,心情复杂。

她以为权止的变态天生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原因。

这样的过去,每一次回忆讲述,都像再身临其境经历一遍。

他很可怜,但是她可怜不了一点。

权止抱上她的腰,脑袋靠在肩头,什么都不说,安静得可怕。

他像卸下不可一世的外壳,此刻只是一个落水漂泊在大海的人,而她是浮木。

他紧抱着,等待死亡,或得救。

车子停在教学楼前,程希一只手往后摸着开车门,推开身前的男人,立马跳下车。

“虽然你已经抱完了,但我还是要说,昨天没洗澡。”

故意恶心完,她一溜烟就跑。

权止再掀起眼皮时,眸中无波无澜,举起顺来的手机,倒数:

“3、2……”

1还没出来,跑得飞快的女孩突然停住,然后回头看来。

权止微微勾唇,走下车,举着手机晃了晃。

程希:……

果然,她就知道。

这个死变态唯我独尊,不可一世,怎么可能那么脆弱,抱她只是要占便宜。

他的口型无声在说,下课见。

程希扭头走跑。

本来时间还够,在医院被权父这么一耽误,感觉得迟到。

楼梯转角,她跑得急撞上人。

除了一开始到天北,她已经很久没有被迟到支配,着急撞到人那都是没有的事。

“对不起……”

鼻息灌入淡雅茉莉香和醇厚淡茶香,程希开口就顿住,抬头看。

男人温温一笑,一切喧嚣不入的眼里,映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