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以为的狂风暴雨没有来。
他一度以为的要砸锅卖铁的情况也没有出现,宁巍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巨款,几天时间就把所有事情都摆平了。
恐怕连对手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竟然没有更进一步的针对。
宁巍借此机会,用强大的经济实力,顺利和公司及品牌方解了约。
“宁巍,你不会是做了什么违法的勾当了吧?你那些股票基金还烂在账户里,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苏成没有丝毫的开心,反倒是愁眉不展。
宁巍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苏成不放弃,他甚至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想法。“你不会是把自己卖给谁了吧?”
宁巍这些年想要包养他的人,上至政要,下至富商数不胜数,离谱的还是有男有女。
苏成知道他的底线,这些腌臜事情都是自己亲手提前料理的。
可现如今宁巍突然有了这么多钱,这怎么也想不通啊。
“你说话啊?你不会真卖身了吗?”苏成急的追问。
宁巍气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怒道:“苏成,你满脑子都装的浆糊吗?我是什么娼妓吗?还卖身!”
被骂的苏成,不怒反笑,宁巍这状态就对了。
不卖身就好,他可接受不了宁巍这么糟蹋自己。宁大影帝就应该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怎么能跌落尘埃,被人亵玩呢。
宁巍见他一副傻了吧唧的模样,万分嫌弃,可这么些年来也只有他是真心实意陪在自己身边的。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新公司成立,也应该分点股份给他。
宁巍觉得自己向来是个大气的老板,所以指使苏成办事他也丝毫不手软。
“帮我发两条微博。”宁巍道。
苏成正在删手机上一个解约的品牌商微信,嘴里骂骂咧咧:“落井下石的狗东西,恭喜你进了爷的黑名单了,以后永不合作!......”
听到宁巍的话,以为是替自己发声明的,随口应下来。“发什么?”
“宣布我将永久性退出娱乐圈!”
“什么?!......”苏成狂喊一声,整个人“腾”得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祖宗你开什么玩笑?事情不都解决了吗?说什么退圈,一点都不好笑。”他颤颤地看向宁巍,希望他只是和自己开玩笑。
宁巍脸色冷峻,眉眼间尽是笃定,显然他没有在开玩笑。
苏成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你已经决定好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宁巍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回道:“决定好了,没有余地。”
“那......那你......那我?......”苏成的心彻底乱了,两人相处这么些年,一旦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刻,他竟然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
宁巍见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实在不想逗他了。
“行了,打住。你要是敢哭,我就让你做前台!”
“前台,什么前台?”苏成可怜巴巴问道。
可能是苏成此时的样子有些好笑,也可能是宁巍丢掉了心理包袱,心情轻松了几分。
总之他笑了,黑若曜石的眼眸,此时敛尽星辰浩瀚,扎眼的瞬间,闪烁着异样的流光,唇角微微上扬,说不出的摄人心魄。
苏成脑海里顿时浮现以前看过的一部吸血鬼电影,此时的宁巍仿佛比那个演员形象更加贴合。
他连忙做作地双手抱胸。“收起你那可怕的笑容,我的血只给美艳的女鬼吸,你可别打我主意。”
话音未落,宁巍笑意瞬间消失,一句话都懒得和他多说,只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扔了过去。
苏成松了口气,低声道:“这表情才对,没事吓什么人!”
宁巍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他在心里默默收回要给苏成新公司股份的念头。
苏成皱着眉头,看着企划书,越翻越快,最后终于嚎叫出声。
“什么?宁巍!你准备开公司?”
宁巍靠在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怎么,你有意见?”
“我能理解你不服被资本压榨,翻身想要当家的心情,可是这开公司不是闹着玩的。”
苏成凑到宁巍面前,叽叽歪歪说了一堆,像只烦躁的苍蝇,嗡嗡地乱飞,却没有说出一句有用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好好说,否则别怪我现在就把你轰出去!”宁巍最后丝耐心也告罄。
苏成看了他一眼,决定豁出去。
“很简单,第一,你有钱吗?第二,你当过老板吗?”
宁巍回答很简单;“有钱,可以学。”
就这五个字,把苏成从一个金牌经纪人变成了总裁特助。
往后想起来,苏成都觉得自己当时胆子大的吓人。
宁巍退圈的消息一出,又一次震荡了整个娱乐圈,无数粉丝们痛哭流涕。
她们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偶像太过苛刻,比起失去宁巍来说,他恋爱结婚生子好像也不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大家纷纷跑到宁巍账号下面留言,开始歌颂爱情,只期望他能改变主意。
再没有得到回应后,粉丝们又开始深扒这段时间宁巍的经历。
于是当时落井下石的公司和品牌方都成了粉丝们发泄怒火的渠道,大家开始自发地抵制他们的产品。
一时间各大品牌商都头疼不已,好些顶不住压力的,都给苏成打电话,希望有再次合作的可能。
苏成其实觉得就此重新复出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可惜奈何宁大老板打定了主意,他也无计可施。
他这个总裁特助捧着宁总给的公司百分之五的原始股份的大饼,开始了跨行的牛马生活。
说起来也奇怪,宁巍创办公司的过程顺利的令人发耻。
他原以为蜗居在一两百平的办公室的情形没有出现。
当某天宁巍知道他在为办公地点发愁的时候,下午就直接带他去了市区中心的一栋大楼。
地理环境优越,装修设施完备,苏成满意地不得了。
正当他高兴地问是不是他们能拥有这八百来平的大平层时,宁巍轻飘飘地告诉他。
“整栋楼都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