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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若我穿越,倚红偎翠,做个小诗仙 > 第104章 诗能道长安气象,花可拟美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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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诗能道长安气象,花可拟美人精神

和胡喜一起来的其他人,也是一阵附和。

“兄弟们打小在长安长大,说句这长安就是我们兄弟的也不为过。你个扬州来的阿乡,能比我们更懂长安?”

“可别在这儿丢人了,滚回乡下去吧!”

这些人纷纷上了嘴脸,一阵聒噪,芸娘和张迅也只得暂时停下了脚步。

苏清欢看着这些人,心道长安是什么样的,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真实的长安可不只在你们这些人的口中,更在后人的眼里,诗人的笔下。

“今日在下就让列位看看什么叫做长安。”

苏清欢从座中走出,开口道: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

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车马纵横,朝日晚霞。

这诗宛如画技高超的大师手中的笔,只寥寥几笔就将长安的繁华气象勾勒了出来。

阮小妹双手托腮,眼里含笑地看着苏清欢。

胡喜则皱眉道:“什么玩意儿?一言不合就作诗?你当自己是大乾四子?”

对于胡喜的嘲讽,苏清欢也不搭理,继续抑扬顿挫地念道:

“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

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

谁家画阁中天起,帝室金茎云外直。

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

画面由之前的宏观写向具体,千门万户,耸楼高阁,繁荣景象,跃然纸上。

苏清欢吟诗的声音将媚香楼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人们一边喝酒,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场中青年的诗句,体会诗中的长安气象。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

生憎帐额绣孤鸾,好取门帘帖双燕。”

诗中的画面再近,由景及人。

当听到“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这一句。

陪酒的妓家,座中的少年,都不由眼睛一亮。

人们都默默放下酒杯,仔细聆听着每一句诗。

本来还有声响的媚香楼,纷纷安静下来。

“双燕双飞绕画梁,罗帷翠被郁金香。

片片行云着蝉鬓,纤纤初月上鸦黄。

鸦黄粉白车中出,含娇含态情非一。

妖童宝马铁连钱,娼妇盘龙金屈膝。

御史府中乌夜啼,廷尉门前雀欲栖。

隐隐朱城临玉道,遥遥翠幰没金堤。

挟弹飞鹰杜陵北,探丸借客渭桥西。

俱邀侠客芙蓉剑,共宿娼家桃李蹊。”

这几句诗,一写长安美妓,一写长安意气少年。同样不过寥寥数句,却让人宛在目前。

诗中的“挟弹飞鹰,探丸借客”,就连胡喜一群人,听了都直呼一声形象。

浪荡子带着弹弓飞鹰去打猎自是常有的事。长安的一些猖狂少年,更会干出一些蔑视法律的行径,行侠杀吏,助人报仇。他们通过探丸分配任务,拿到红丸的负责杀武吏,拿到黑丸的负责杀文吏,而拿到白丸的负责料理后事。

只能说不要命的愣头青古已有之。

“娼家日暮紫罗裙,清歌一啭口氛氲。

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骑似云。

南陌北堂连北里,五剧三条控三市。

弱柳青槐拂地垂,佳气红尘暗天起。

先代金吾千骑来,翡翠屠苏鹦鹉杯。

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

这几句再写笙歌达旦,纵情欢娱的场景。诗中奢靡之景,正好映照当下媚香楼的场景。

“别有豪华称将相,转日回天不相让。

意气由来排灌夫,专权判不容萧相。

专权意气本豪雄,青虬紫燕坐春风。

自言歌舞长千载,自谓骄奢凌五公。”

再写官员的骄奢专权,因为大乾的人并不知道灌夫和萧望之的故事,苏清欢只得把这一句吟成“意气由来排狂夫,专权判不容贤相。”

“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

昔时金阶白玉堂,即今惟见青松在。

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

独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

最后世事变换,终归闲静。

只有南山的桂花犹自盛开,一片一片,飞来飞去,轻点人衣。

当苏清欢吟完最后一句,全场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二楼的一个浓眉美髯的人赞叹道:“这才是长安!这才是我大乾!”

“霍公!”

底下人看清说话的人不由惊呼道。

那被人称为霍公的中年,向苏清欢问道:“敢问公子,刚刚吟得这诗可有名字。”

苏清欢对着二楼的中年遥遥拱手:“诗名《长安古意》。”

“好一个《长安古意》,可惜如今的长安再不复公子诗中的气象。”

那霍公感慨了一句,转向胡喜几人说道:

“胡喜,你们今天在这儿出言无状,言行不加检点,丢我长安的人。你们一干人等一会儿回家自行领罚。”

霍公虽然只是正常说话,但他不怒自威,让人不自觉的信服遵从。

别看胡喜那些人刚刚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现在却半个不字儿也说不上来,纷纷唯唯诺诺的称是。

见这边事了,苏清欢向还未走的芸娘和张迅说道:

“芸娘,先去做你的事吧,别在这儿耽搁了。”

芸娘看着眼前的公子,再次道谢:“今日真是多谢公子,芸娘相信公子异日必当名震长安。”

等苏清欢回到座中,阮小妹立马扑了上来,抓住苏清欢的臂膀:“不愧是我家欢郎。”

看着苏清欢身旁的阮小妹,好多人都纳闷,为啥这公子如此大才,陪在他身边的姑娘却这么普通,甚至还有点丑。

不少人对着指指点点,甚至有些大胆的姑娘上来自荐道:“公子,不如奴家来陪你喝一杯。”

苏清欢自然摆手拒绝,他看阮小妹这么久了,早就看顺眼了。其实把脸遮住,阮小妹哪一点都比她们强。

听着旁人的议论,阮小妹不开心地向苏清欢问道:“你是不是也嫌弃我长得丑?”

像这种送分题,苏清欢在前世的耳濡目染下,早就把正确答案背的滚瓜烂熟。

这时候千万不能说不嫌弃,不嫌弃的意思就是人长的确实丑,只是你不嫌弃。

苏清欢笑道:“你不丑呀。”

本来苏清欢只是在机械地背答案,但在不经意间,他看到了期待着自己答案的,阮小妹那明亮的眼睛。

苏清欢的心弦也不禁一动,连话也不自觉地出口:

“相反,还有点动人。”

而那时浮现在阮小妹脸上的笑容,苏清欢总觉得美过了过去一春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