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放下菜单，面色微沉，语气不悦：“你不信我。”
“我怎么不信你了？”齐丞唇线拉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只是怕你后面忙，会想家，这跟信不信有什么关系？
以前提回家的时候，你从来不这样。”
方黎眼睫轻颤，意识到自己敏感过度，忙解释：“今天见到去世好友的孩子，有点情绪上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孩子？”齐晚吟不明所以：“妈妈今天去见谁了？”
“一个朋友的孩子，没事，你继续点。”方黎眼神温柔，轻声解释。
齐丞坐在对面，展颜一笑，伸手握住方黎：“我理解，不用解释，那就这么定了，今年去你家。”
方黎没再抗拒，点点头：“好。”
火锅店马路边，宋书恒坐在车里，望着落地窗前幸福的一家三口，舌尖轻抵腮帮，眼中浮起戾气，搭在腰间的手，无意识轻叩刀柄。
车内气氛凝固，司机大气不敢出，助理坐在驾驶位小心翼翼开口：“据调查，她现在叫方黎，出生在F国，跟齐丞在m国相识，恋爱两年是奉子成婚，这么多年很是恩爱。
这么多年她学了很多东西，其中枪法和散打练得最多，前段时间她出现在魔都过一次，但很快就消失了，具体沈小姐是不是被她所伤，还有待考究。”
宋书恒喉间发出一声低笑：“怪不得，原来是遇到她了。”
助理看不懂宋书恒的意思，看了眼窗外问：“先生，需要我进一步调查吗？”
“不用，她好了自己会解决，不过藏这么好，多没意思，给她找点麻烦，比如破点财。”宋书恒说完，收回视线，仰靠在椅背上，闭了眼。
助理听完，想了想：“沈小姐怕是下不去手，先生，您何不直接……”
“放心，她这次恢复了，如果还下不去手，她就不是沈烨了，我帮她，损失你赔吗？”宋书恒看也不看地回应，话锋一转：“再说了，我做了，她也不会觉得好，只会说我多管闲事。”
闻言，助理没再多言，给司机使了个眼色，车子眨眼睛驶离这里。
第二天上午，沈烨换了黑色加绒大衣，站在病房中，心情格外的好，佣人收拾东西，顾栖冶站在窗边打电话。
“资料传到我的电脑里，其他事情晚点视频会议统一说。”顾栖冶神色从容，话语中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威严。
下一秒，他感觉头发被拉扯，一瞬的错愕，转头看到沈烨在玩，眼底划过一丝浅笑，继续跟手机里的人说话。
沈烨见他不阻止，手上更加肆无忌惮，柔顺的长发被她扭来扭去，一会儿变成麻花辫，一会儿变成蝴蝶结，玩得不亦乐乎。
蓦地，病房外传来声音，两人不约而同望过去。
温曦站在门口，被保镖阻拦，手里提着什么，见他们看过来，脸上笑容灿烂两分。
顾栖冶挂断电话，熟练地牵起沈烨往外走。
“前两天回了趟京都，没能过来，是准备出院了吗？”温曦视线像是定格在沈烨身上一样，看不到旁边的顾栖冶。
沈烨没说话，顾栖冶轻声回应：“回家可以更好地休息。”
温曦：“的确，快过年了，听你姐姐说，你不去那边，不如今年跟我们一起，人多也热闹。”
沈烨暗中攥紧顾栖冶的手，并不想去跟时家人一起，只想跟顾栖冶一起。
顾栖冶察觉到她的情绪，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对温曦轻语：“温阿姨，她还在恢复期，不宜被过多事情所困扰，
您女儿应该不会愿意我们一起，还是不打扰了。”
“不是在明都过年，是去京都。”温曦急忙解释：“念念不回京都，只有我们，没人会打扰她的。”
顾栖冶微微蹙眉，还没开口，沈烨率先出声。
“我不是你女儿，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那都是情有可原，如果你这样纠缠，对谁都不好，你女儿会伤心，而且我不想去时家，我只想跟顾栖冶一起。”
沈烨说得直白，没像顾栖冶那样绕。
温曦听得一瞬麻木：“我……”想解释的话又被沈烨打断。
“在你不再考虑另一方情绪的时候，你的心就已经偏了，你的解释或许只有你自己信，在别人眼里，并不是跟你一样。”沈烨拉紧顾栖冶，吐字清晰，面上神色镇定：“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不知道以前什么决定，但现在，我不想跟你跟时家有瓜葛，你的心意我领，也请收回去。”
话落，不给温曦说话的机会，拉着顾栖冶就往外走，步伐坚定，不带丝毫犹豫。
温曦怔在原地，提东西的手隐隐发抖，耳边嗡鸣听不到声音，只有内心自嘲的声音：‘偏了吗？是我奢求太多，太贪心了，以至于走不出来。’
临近十一点，顾栖冶两人回到庄园，园内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车子所过之处，可以看到新搭建的凉亭、种植的绿植、花草。
今日太阳不错，黑猫与三花还有银白色渐层老虎在草坪上嬉闹，听到车子的声音，不约而同往这边跑。
沈烨才吃完药，就有点犯困，对外面的景象只是看了眼，便打哈欠往顾栖冶身上靠，小脸微红，气息逐渐平稳。
蓝星欲说什么，刚转过头，就被顾栖冶用眼神无声制止。
蓝星眨了眨眼，抬起手机给他看。
“齐丞一家回了F国，但方黎出发前，匿名在黑市高价收购毒药还有恢复身体的药。”
蓝星不确定这个是否要拦，如果拦了，恐会引起对方警觉。
顾栖冶刚看完，蓝星手机响了，急忙接通贴在耳边：“不是说让你发消息吗？”
“情况紧急，我就忘了，之前跟你说方黎购买毒药的事情，刚才忽然之间，所有毒药价格上涨了三倍，方黎买不起放弃了。
不过我发现，她背后有一个被她圈养的黑色势力，那些人原本分散在各处，现在又全部往明都靠拢，还没全到，你问一下先生，要不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