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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直输好元气后,和郦桂梅一起把机关收到小包里,接着两人离开后院,路上郦桂梅又嘱咐了他一遍要注意安全,不要轻易使用机关炸弹,便小跑着回屋休息去了。叶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挠了挠头,内心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到了,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好......

“叶直哥哥,郦姐姐是个好人呢~芸儿喜欢她!”

叶直轻轻点了点,没有说话,有些心思可能也只能永远埋藏在心底吧,谁叫他是个贼呢?

带着轻微的伤感叶直回到房间,孟二竟然不在,叶直调整好心态,活动了下身体,小范围地练习踏浪舟,现在的他在自己身体表面释放元气,已经非常熟练了,而且孟二帮他祛除湿寒之毒后,叶直确实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最后叶直坐在床上窃元将气海填满,安稳地熟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直便被敲门声叫醒了,他打着哈欠揉着眼,就看见进来的冀洛冲与以往大不相同。他身穿淡青色的轻卫甲,脚踩黑色长靴,黑色长发扎成髻束在脑后。冀洛冲本就身材挺拔,配上他那从容淡然的表情,一身行头修身合体,显得他很是潇洒。他给叶直带来一套金红相间的华服,和褐绒鹿皮靴,说是邹开南准备好的衣物。叶直换好衣服后,顿时感觉精神了不少,他把小包交给冀洛冲提着,双手一背昂首阔步地走出房间。

来到客栈大堂,郦桂梅和何婧初已在那里等候,何婧初哇了一声,推了推镜框道:“小......小叶老大,你今天好,好气派啊!”

郦桂梅微笑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小叶直现在还真有些少爷模样了呢。”

叶直双手背在后面,一歪头,鼻腔轻哼,装腔作势道:“两个小丫头,居然也敢对我小王爷如此无礼?”

“哈哈,你别说,小叶直还真有纨绔子弟的派头!”

见郦桂梅笑得很是开心,叶直也放松地笑道:“哈哈,怎么样,学得还挺像吧。”

郦桂梅上前替叶直整理了一下衣领,“好了,我承认你也有表演天赋。快去吧,邹开南他们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我和婧初再休息一阵,就和表叔他们一同前去。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要记得我昨晚和你说的啊,注意安全。”

叶直点了点头,抬起手向前轻挥,“知道了,洛冲,我们走!”

两人出了客栈的门,街道上停着一辆非常华贵的马车,古宇坐在前位,戴了顶小帽,穿着一身褐色棉袄,上面点缀着金丝银线,正朝两人挥鞭,邹开南换了件极其普通的宽大长袍,他没带拐杖站在一旁,见叶直出来便打开车门,低头抚胸,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小王爷,一切准备就绪!请您上车!”

古宇高声喊道,引来街上不少人的注视,邹开南也在一旁应和道:“彦鹏贤侄,快快有请!”

叶直能够感觉到有很多视线聚集了过来,他没有迟疑也没有胆怯,昂着头大步走向马车,临了还眯起眼环视四周,轻蔑地哼了一声才走进车厢,冀洛冲和邹开南紧随其后,在一片议论声中离开了客栈,古宇吹了声嘹亮的口哨,高喊着“闪开!闪开!”便驾着马车平稳快速地驶向飞云塔。

叶直坐在车内长呼了一口气,有些不解道:“开南兄,大清早来这么一出是何意啊?”

邹开南笑了笑道:“我昨晚又思索了一下,等我们到了飞云塔再说自己是南宁王府的人,恐怕会引来太多怀疑,我就和古兄还有洛冲兄又准备了一番,可惜准备的时间太短,不然也不用这般手段来造势。”

叶直点了点头笑道:“难为开南兄了,只是我们这儿较为偏远,这样造势可有效果?”

“哎,小王爷,你现在可要称我一声表舅,去了飞云塔可不能叫错。”

接着邹开南无奈笑道:“希望能有些用处吧,只要郦家护卫军听到了消息,应该很快就能传到他们本家。而且昨夜我就拜托孟先生先一步前往飞云塔,他是学宫神元修为的先生,还是会引起郦家本家重视的,到时候他出面再给我们做次担保,想来就不会有太多人怀疑了。这样我们就不必去想办法参加本家宴席了,他们自会派人邀请我们的,小王爷你到时候可要再装得派头大一些,哈哈。”

叶直内心感叹邹开南心思灵活,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又思索准备了很多,在邹开南的努力下,现在这个偷取身份假扮的计划,又完善了不少。叶直有些好奇地问道:“那表舅,小王爷我该怎么做呢?”

邹开南上下打量了一下叶直,摸着下巴道:“嗯,其实感觉差不多了,就是还少了些什么,情绪,对,情绪!”

“你现在表演的只有外在”,邹开南双手在叶直面前轻微舞动道:”你表现出来的这个傲气和蔑视,应该更自然一些。嗯,这里还是需要你情绪的调动。”

“你这样想,周彦鹏,你身为南宁王府的小王爷,只是出于一时的好奇,才出了这趟远门,远道而来又是舟车劳顿,吃不好睡不好,而且渝州还很混乱到处都是流寇,这一路上很是辛苦。此时你对机关术的热情已经没剩多少了,你现在的情绪应当是疲惫、焦躁还带着些许恐慌。虽说来到械机城稍微镇定了一些,但依旧很烦闷,所以你应当是时常皱着眉,表现出一种极度不耐烦的感觉,而且械机城这种小地方和郦家的宴席,你要表现得非常不屑,嗯,以及无所谓。同时还要很自然地向郦家本家人,输出你的不满,发泄你这一路上的怨气......”

看着叶直逐渐皱眉,变成些许痛苦的面部表情,邹开南点了点头,“不错,贤侄很有表演的天赋,不过不是痛苦,是疲惫、不耐烦和无所谓。”

叶直内心十分痛苦,邹开南说的这些话,他光是记下来就花费了太多气力,他没想到原来假扮别人的身份,是这么复杂的一件事,原来表演需要考虑这么多!仅仅是一个表情,还需要情绪的调动,还要思索该如何展现出,当下符合这个人物的心情,实在是太难啦!

老天,我只是个贼啊!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偷他的身份了!唉,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贼命的一种新感悟啊!

叶直内心长叹,接着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抬起手打断了邹开南说话,“唉,好了表舅,先就这样吧,我不想再听了,让我静一会。”

邹开南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道:“对!就是现在这个状态!保持住!哈哈,贤侄果然是天赋异禀,一点就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