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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车用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来到一家名叫阳光儿童福利院的地方。

“喜鹊,这里就是你最初的地方,你两岁来到这里,十岁的时候才离开,福利院有你的全部资料。”凤凰说。

喜鹊点点头,跟着下了车。

没看到这个福利院,她心中还没有什么感触。

可见到福利院时,她觉得有一丝熟悉感,就像很早以前就来过。

“麻雀,你留在车里。”凤凰又吩咐。

麻雀停下脚步,撇撇嘴只能又回到车上。

她本想跟在一起,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秘密。

很显然,凤凰并不希望她过多地了解。

凤凰带着喜鹊向福利院里边走去。

穿过一个小操场,便见到一些小孩在走廊上的阴凉处,年龄从一两岁到五六岁的都有。

忽然,正在行走的喜鹊感觉有双小手从后边抱住了她的腿。

“妈妈…妈妈!”一个稚嫩的童音传入耳朵里。

喜鹊赶紧停下来,低头一看,发现是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正仰着脑袋喊妈妈。

小女孩的眼睛中闪烁着希望的光彩。

喜鹊怔住了。

一刹那,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像被针扎了一样。

这时,一个中年女老师走过来。

“媛媛,怎么又乱叫人了?这是阿姨。”

接着,她对喜鹊和凤凰歉意地笑了笑。

“对不起,孩子还很小,总是把进来的客人误认为妈妈。”

“没关系,我找下你们这里的谭院长,她在吗?”凤凰笑着问。

“在的,就在办公室里。”

中年女老师指了指前边一栋三层小楼。

接着,她蹲下身体,“媛媛,快放手,阿姨还要办事,我们过去坐车车了。”

小女孩恋恋不舍地松开喜鹊,口中还在念叨。

“妈妈…阿姨。”

喜鹊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她耳边似乎也有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在喊着妈妈。

她自以为这是一种对未来的幻想,也没有放在心上。

两人向前边的小楼走去。

按照门上的吊牌,找到院长办公室。

门是开着的,里边有个五十几岁的女人,正打着电话。

见到有人过来,她匆忙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抬头问两人。

“你们好,请问有事吗?”

“你好,是谭院长吗?我是张先生介绍过来的,他昨天给你打过电话的。”凤凰笑着说。

谭院长当即露出一丝恍然。

“哦,我知道了,你们是要查询一个收养档案吧?”

“是的,就是我这个妹妹,名叫柳玉茹,她现年28岁,两岁到十岁之间是在这里长大的。”

谭院长点点头,“是哪一年进的福利院?”

凤凰便把具体时间说了说。

谭院长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档案室找一找。

她站了起来,“你们先坐会,马上就送过来,每年都有前来查询档案的,孩子们长大了,都想寻找自己的根。”

“柳玉茹,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她用纸杯给两人倒来茶水放在茶几上。

喜鹊答道:“在做健身教练。”

“哦,难怪你们的身材这么好。”谭院长笑眯眯地夸赞。

没一会,有个小伙子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

“谭院长,你要的档案。”

“嗯,放这里吧。”

小伙子放下档案,就走了出去。

谭院长拆开看了看,“没错,就是这个。柳玉茹,你拿去看吧。”

“谢谢。”喜鹊走过去拿到手中。

档案袋里的内容并不多,大概只有十几页纸。

最上边是归档目录,翻开下一页,映入眼帘的便是福利院的收养证明,有些掉色的照片上是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

由于太小,与如今成年的喜鹊完全不同。

上边填写得很清楚。

小女孩名字叫柳玉茹,老家是戴河,到福利院时,年龄只有两岁零两个月。

最下边还有当地派出所、民政部门的签字盖章。

翻开下一页,喜鹊神情愣住了。

那是戴河警方的一个案情通报,喜鹊抿着嘴唇,一字一行地看完。

这是她失忆以来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的过去。

她出生于一个工人家庭,也曾经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小弟弟。

然而,在那个夏季的晚上。

职工宿舍楼,遭遇了一次大火。

一家人被惊醒时,大火已经封死了楼道和窗户。

爸爸妈妈将她和弟弟护在中间。

滚滚浓烟让人呼吸困难,连眼睛都睁不开。

等她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里,幸福美满的小家从此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爸爸妈妈本就是那次建国以来的大地震中幸存的孤儿,所以没有其他亲戚收养年幼的喜鹊。

几经周折,是阳光儿童福利院收养了才2岁的她。

把整个案情通报看完,喜鹊已经是泪眼婆娑。

她第一次知道了爸爸、妈妈、弟弟的名字,还知道了自己真是戴河的人。

原来两岁就离开了那里。

(这也是为什么方家查询到戴河,却无人知晓柳玉茹的原因,除了时间太久远,还有城市的建筑、居民都在不断发生变化。)

“振作点,等空闲了,你还可以回去看看他们。”

凤凰在一旁安慰,“当地派出所和民政部门应该知道你爸妈他们安葬在哪儿的。”

喜鹊擦拭着眼泪,默默地点头。

她接着翻看下一页。

下边是当地民政部门的证明,意思大致一致,同意阳光福利院收养。

再往后翻看,就是进入福利院的每年情况。

有老师的签名,有每年的一张照片,到了五岁以后,小女孩成了小姑娘,从相貌上已经能看出喜鹊的影子。

“谭院长,我想拍两张照片,将来我有时间想回去一下。”喜鹊说。

“你拍吧,这么多年,的确该去看看。”

喜鹊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只拍了当地派出所、民政部门的那两页。

主要是这上边有地址,有电话。

对于这份档案,喜鹊可以确认绝对不会有假。

虽然很多儿时的事已经记不起来,但至少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

她决定,等这次事情后,抽时间回去祭奠一下亲生父母。

可以说,这份真实的档案填补了她记忆中的空白。

但新的疑问又来了,那李东成拿着的照片上的女孩又是谁?

怎么会和自己一模一样。

难道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吗?

虽说电视中有不少模仿秀,惟妙惟肖,但终究还是有些区别的。

其次,十岁以后就被少爷的人选走,开始进行系统化的培养。

但从基地出来以后,到失忆前的那段记忆又在哪儿?

喜鹊觉得这段记忆或许才是最重要的。

同一时间,李东成终于将小腿骨上的灰暗物质清除干净。

又进行消毒,重新做了缝合处理。

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收拾好银针、手术刀。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钱国梁心中除了震撼,还有无尽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