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墨他们离开的身影,许生生把目光放到留下来的白辰和无落身上,问道。
“凶兽群袭击,不用担心,每个寒季都会发生。”
无落轻描淡写的解释,仿佛这是一件不足以挂心的小事。
实际上不过是宽慰她的话,每年寒季的凶兽群袭击都会持续很久。
凶兽群数量庞大,它们会采用车轮战的方式围攻兽人的部落或城池,直到它们填饱肚子才会退去。
寒季食物短缺,兽人聚集的地方对凶兽来说就相当于一个“大粮仓”。
墨他们出去没多久,许生生就感到地面震颤,凶兽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像是陷入了包围圈一样。
兽王城所有的雄性兽人,除了结侣的一家留了两个在家照顾伴侣之外,其他的都上了石墙。
为防止凶兽进城,城门口的通道已经被堵死了。
凶兽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已经把整个兽王城的包围了起来。
饥饿似乎给凶兽们叠加了一层buff,它们眼眶猩红,仿佛失去了理智,看到兽人就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撕咬。
不断有凶兽或者兽人倒下,不管是凶兽还是兽人,都被凶兽群拖出去啃食了。
这漫天的雪色逐渐被血色染红,鲜血夹杂着雪四处飞溅,有凶兽的,也有兽人的。
地面的震颤、凶兽的嘶吼、还有砰砰的打斗声一直持续到天黑都没有停。
无落做的晚饭许生生也因为揣着心事没吃几口。
“墨他们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那声音听的她心惊胆战,心里更是惴惴不安,担忧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
不说她连石屋都出不去,就算她能出去,贸贸然出去很可能会让他们分了神。
她只能暗自祈祷他们不会有事。
她那双湿漉漉含着忧怯的眼神望过来时,旁边陪着她的白辰和无落只觉得心都揪疼了。
可他们也不能保证什么,只能轻声细语的安慰她。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
墨和夜不会出事,金翎和白逐就不一定了,但这话白辰不能说,他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道。
“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吗?”
无落说着随手变出一朵花递给她,他那双含笑的淡绿色眸子似乎蕴含了某种魔力。
对,无落可以治疗。
许生生从他手里接过那朵花,心里不自觉的安定了下来。
花香飘进鼻间,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突然感到一丝疲倦,她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倒进他怀里。
见此,白辰银眸一怔,看向无落,
“你?”
他是该震惊于无落的手段,还是该责怪他把伴侣药倒?
“她太累了。”
无落伸手抚落她脸上的发丝,摸了摸她的小脸,把她抱起来递给白辰,说道,
“带她上去睡吧。”
“好。”
最终白辰什么也没说,把那些话吞进肚子里,接过他怀里的伴侣转身上楼。
太晚了,她确实该睡了。
目送他们离开,无落捡起被遗落在地上的那朵花,花朵自他手中消散,星星点点绿光又重新回到他体内。
他垂眸看了看她坐的那张椅子,走过去坐下,代替她安静的等待着。
凶兽群一直到后半夜才退去,留下满地的狼藉和许多残破不全的尸体。
兽人们的身上满是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又或者是凶兽的。
浑身是血的黑狼走向金雕,看向他呈不自然弯折状态的翅膀,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意的向他问道,
“你怎么样?”
金雕的翅膀被凶兽撕破了一道口子,伤口有些重,就听金翎有些气弱的说道,
“没关系,养养就好。”
白熊的毛发已经被染成了血色,趴在地上几乎与这片雪地融为一体。
雪下的很大,很快将他的身影掩盖。
夜走过去把他从雪层下扒拉出来,丢到背上,语气似有嘲讽的问道,
“没死吧?”
白逐一抽气只觉得身上哪哪都疼,不满于夜的瞅不起,他气闷的回了一句,
“还活着。”
“那真是可惜了。”
夜嗤笑一声,低沉的嗓音带了些许的哑意,显示出他的疲态。
两只黑狼一只背着金雕,一只驮着白熊,并排着跟着兽人群往回走。
走进内城,随着找了片干净的雪进去滚了两圈把身上的血迹蹭干净,四个兽人这才往自家石屋的方向走去。
掀开门口的兽皮帘走进石屋,正对上无落的视线,见他在等着这里,墨的眼中划过意外之色。
他问道,
“她睡了?”
“嗯。”
无落应声,起身朝他们走过去。
接过伤的最重的白逐,抬手帮他治疗,直到确保那些小伤第二天能自己愈合才停手。
接着又走向金翎,把他的翅膀也扶正接好,才看着他们说道,
“她很担心。”
他们知道,也知道无落的意思。
因为她担心他们,所以他等在这里给他们治疗,哪怕伤口并不致命,养两天就好,他也不希望他们明天以满身伤的姿态出现,惹她忧心。
“放心,我们明天就好了。”
白逐保证道,他们也不想让小雌性为他们担心。
毕竟凶兽群袭击不止这一次,这次满身伤,下次再出去她只会更担心。
“嗯,上去好好休息吧。”
无落留下这句话,便转身上楼了。
半夜。
许生生猛然间惊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些惊心动魄的声音。
她扭头看向抱着她白辰,问,
“墨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睡吧。”
她一睁开白辰就有所察觉,把她往怀里又抱了抱,在她背上轻拍着安抚道。
他刚才就听到他们的动静了,他们确实都回来了,伤的都不重,而且无落还帮他们治疗了。
闻言,她想要起来去看他们的心思刚起,就听白辰又说,
“睡吧,明天再看,他们也需要休息。”
“嗯。”
白辰说的对,一整天都在打斗,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复。
她轻应了一声,歇了心思,在他的轻哄声中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