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笑得跟个反派似的,“桀桀桀,奴婢这就去。”
延禧宫中,安陵容正温柔小意的给皇上捏肩,口中吐露着清脆柔和的声音,“桃花映红了脸庞~~春风吹绿了柳杨~~茶园飘香歌声扬~~醉了游人忘归乡。”
看着皇上越来越放松。安陵容嘴角的弧度逐渐上扬,歌声也越来越轻柔婉约。
这时苏培盛轻身走进来,安陵容的歌声也停了。苏培盛弯腰道:“回皇上,宣嫔娘娘派人来了。”
皇上睁开眼,看着苏培盛不悦道:“让人进来,宣嫔派人来下次不用通报。”
好不容易皇上来了延禧宫,宣嫔就派人过来打扰。安陵容心中暗恨,但面上却不显。
景泰走进殿后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起来吧。”
景泰眼中带着敌意,看着人畜无害的安陵容,想截她家主子的宠,有她景泰在想都不要想。
景泰道:“娘娘听闻皇上在安贵人这儿听曲,心中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天籁之音才得皇上青睐。”
“娘娘本想亲自前来延禧宫见识,可身子重,又不好来回走动。便想要邀请安贵人前去储秀宫说说话。”
安陵容抬眸看向皇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怯意。皇上见状,拍了拍安陵容的手,说道:“既然宣嫔相邀,那朕和容儿就一起去一趟吧。”
安陵容只得应下,随着皇上前往储秀宫。
来到储秀宫,宣嫔正慵懒地靠在榻上。正想要起身行礼,就被皇上拦住了。“朕不是说过你身子重,这些虚礼就不用了吗?”
“嫔妾参见宣嫔娘娘。”安陵容怯弱的道。
“起来吧。”文鸳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安陵容,朝皇上抱怨道:“安妹妹在这儿,臣妾自然要规矩一点了,不然惹妹妹笑话可怎么办?”
真是没想到,经过皇后的精心调教。安陵容还是这么胆小如鼠,战战兢兢的平白多了几分小家子气。
安陵容低着头没有说话。
皇上温柔的看着文鸳,调笑道:“安贵人歌喉动人,朕怕你无聊,便带着安贵人来了。”
言语中带着随意,似乎安陵容只是一个毫无轻重的玩意儿,可以呼之即来,召之即来。
文鸳笑了笑,“皇上有心了。”
看着像个鹌鹑似的安陵容,说她胆小吧,她又敢听从皇后的吩咐和她作对。说她胆大吧,见了她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说白了就是抱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可怜又渴望得到别人的怜悯,但自尊心又强,怨天尤人,觉得别人看不起她。
文鸳可不管她这些心态,“既然妹妹歌喉动人,那不如唱首拿手的曲子助助兴。”
安陵容求助的看向皇上,希望皇上可以开口阻止。
这样的场面不禁让她想起当年还是答应时,在翊坤宫所受的屈辱。
皇上道:“既然宣嫔都这么说了,那你就拿出你的拿手戏。”
安陵容强忍欢笑,“既然如此,那嫔妾就献丑了。”
安陵容只得缓缓开口唱了起来。那歌声婉转悠扬,可其中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
文鸳冷笑,若是不想唱,那么一开始就别利用这个争宠。将皇上从她这里劫走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明日她会成为满宫笑柄吗?
文鸳一边听着,一边观察着皇上的表情。只见皇上眼神温柔,似有璀璨星光的看着她。文鸳也含情看向皇上,眼中的眷恋和爱慕令人动容。
安陵容双手紧握,指尖泛白,歌声逐渐变得没有感情。
文鸳心里冷哼一声,待安陵容一曲唱罢,她轻轻鼓起掌来,仿佛真心赞叹,“安贵人果真好嗓音,不过妹妹这般才情,若是只在这后宫之中取悦皇上一人,未免太过可惜。”
文鸳看着皇上道:“皇上,臣妾临盆将至,最近有些焦虑。想要请安贵人来储秀宫练习歌喉,不知皇上是否准予。”
安陵容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是将她当做随意招呼的歌姬,若真的同意了,那么她在这个后宫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安陵容连忙跪下,“娘娘恕罪,嫔妾自感技艺尚浅,恐难当此大任。”
皇上却道:“朕看甚好,若是你能让宣嫔开怀,那也是大功一件。”
安陵容心中绝望,知道此事已无法更改。“是,嫔妾定会好好练习。”
文鸳朝景泰招手,“天色不早了,送安贵人出去。”
景泰:“安贵人请。”
安陵容:“嫔妾告退。”
安陵容走后,皇上轻笑一声,用手刮了刮文鸳的鼻梁,“真是调皮。”
文鸳不服气的冷哼,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皇上,“还说呢,皇上明明说过要来臣妾宫中用膳的,结果去了延禧宫。”
文鸳低头,声音闷闷,“皇上明知道臣妾惦记着您,您还怪我,负心汉。”
皇上见状连忙将文鸳拥进怀中,轻声诱哄道:“朕可没说什么?鸳儿心中惦记着朕,朕自然是要来的。”
接着皇上叹了口气,解释道:“今日在咸福宫,莞贵人想要出宫修行,朕心情不快。恰好听到安贵人一展歌喉,便想要放松放松。朕听完便会会储秀宫,哪成想你派人过去了。”
文鸳眼角微红,娇怯怯的抬头,“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君无戏言,自然是真的。”皇上擦拭着文鸳眼角泪花,感叹道:“真是个娇宝宝。”
文鸳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傲娇道:“谁让皇上没有说清楚的。”
皇上哈哈笑了起来,捏着文鸳的脸,“淘气。”
文鸳挥手拂开,皱着眉头,“莞贵人为什么想要出宫修行,她不是刚生下公主吗?难道她舍得公主。”
皇上微微皱眉,“朕也不知,莞贵人心高气傲,脾气又倔。朕虽不舍,但她执意如此,朕也只能应允。”
文鸳抿了抿嘴,“幸好公主由敬妃姐姐照顾。”
皇上沉默片刻,“是呀,敬妃可靠,这后宫中由她照顾公主再合适不过了。”
另一边,安陵容失魂落魄地回到延禧宫。宝娟忙上前搀扶到床边,“小主,您受苦了。”
安陵容泪水在眼眶打转,“今后这事发生之后,恐怕我哪有再出头之日。”
宝娟安慰道:“小主莫急,皇后娘娘一向看重小主,不如小主去求皇后娘娘。”
安陵容摇了摇头,“皇后又怎么会忤逆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