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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裴郁!

他和阿娇?

阿娇是他弟妹啊!

云起原本以为裴郁只是以前觊觎过他的妹妹,妹妹成亲后他便放下了。

毕竟妹妹嫁的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弟弟。

可现在他竟然......

裴郁被发现明显有些拘束,他和云起关系甚好,觊觎他妹妹这事是他理亏。

“哥,哥,误会,都是误会,兄长是来替裴乘舟送信的。”

云欢怕两人打起来,毕竟这事挺禁忌的,忙上前拉住云起胳膊劝阻,同时使眼色让裴郁快跑。

上辈子哥哥知道裴郁染指了她,要把裴郁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人死哥哥连他的尸骨都不放过,人活着那还得了,不得扒他血肉。

裴郁不会跑,说到底是他先认识云欢。而且他不止一次在云起面前说过他爱慕云欢,是云起自己没听出来。

这怨不得他。

云起一双眼阴沉沉盯着裴郁。

“送信要摸黑送?要灭掉烛火送?要送到床上?”

云起愤愤不已,目光睨过云欢脖颈处的红痕,怒火中烧,拢起拳头袭击而去。

云欢的力气根本拉不住他。

裴郁心里虽然愧疚,但是不会白白挨打,不进攻只防守,不让云起近他的身。

云起陷入愤怒,只顾追着裴郁打,下手挺狠的,房间内的花瓶玉器打碎不少。

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云欢没有武功,不敢上去阻拦,生怕被误伤。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一拳下去她半具身体就能入土了。

她缩着脖颈,捂着自己耳朵看两个大男人在她房间砸东砸西。眸子忽闪忽闪着,有些被吓到。

“云起!”

裴郁不想和云起动手,哪知这小子得寸进尺,招招下狠手。

“原来你的心上人是我妹妹!原来你夜夜觊觎的人是我的妹妹!你竟然觊觎我的妹妹!”

云起反复说着一样的话,可见被气得不轻,已然开始胡言乱语了。

裴郁抬手挡下他的进攻,“我提及过很多次,也说过回京要去云家提亲,是你没在意。”

云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原是我的错,是我愚笨,没吃透你话中真实意思。”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裴郁还在拱火。

云起听罢再也忍不住了,飞起一腿与他拉开距离,不停歇执刀刺过去。

裴郁眼疾手快,拔出身后匕首挡下来。

“你疯了!敢拿刀刺我?”裴郁凌厉质问。

在战场上他们是战友,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是永远不会拔刀相向的。

“我就敢了怎么了?大将军有本事赐死我。敢招惹我妹妹,别说拿刀对你,你的命我都能拿走。”云起不甘示弱吼道。

敢惹他妹妹,不管是谁,他照打不误。

裴郁也有些气性上来了。

两人又扭打在一起,哐哐砸东西。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再把人给招来。”云欢看不下去了,大声喊道。

可惜她的声音太小,起不到什么震慑力。

云欢无助,害怕,迷茫,彷徨。

上辈子被残忍杀害时她都没这么多情绪。

尽管她百般无奈,也知道不能再让两人打下去了,再打下去真会把府中侍卫招来。

到时直接震惊京城。

惊!裴家二郎白天在云家私会夫人妹妹,裴家二奶奶晚上在云家私会夫君哥哥。

那不完犊子了嘛!

她以后还怎么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裴乘舟和云飞燕!

“娘亲?你怎么来了?”

云欢惊恐声飘在房间,落进云起和裴郁耳中。

刚刚还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表情顿变,闪身立马分开。

一个躲上房梁,一个窜下地。

“娘,你怎么......”云起手忙脚乱藏起短刃,窄袖胡乱抹过额角汗珠,装个一本正经。

可他视线在门口屋外扫视而过,哪里有娘亲的身影。

再看云欢双手抱胸,阴恻恻瞧着他们的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被这小妮子给哄骗了。

“打啊!怎么不打了?刚才不打得挺好的吗?”

云欢双手抱胸来回踱步,藐视小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哎呦呦可是不得了,一个掌握政权的大将军,一个掌管武将的小将军,竟屈尊在我这方寸之地打个你死我活,砸这些小玩意算什么,你们有本事把这房顶掀喽。”

云欢踱步的时候碰到了被两人砸碎在地的瓷器,她一脚踢开,散落的瓷片发出刺耳声。

云欢的揶揄谁听不出来。

云起打的时候没发现,现在回扫一圈房内,一地狼藉。

裴郁讪讪从房梁下来,也是巡视过房间。

没想到他们刚才的打斗这么激烈!

云欢站在一地狼藉中,很不友善的眼神瞪着两人。

“说说吧,这一地狼藉怎么办?对外说我屋里进贼了?贼人只砸东西不偷东西?”

云起和裴郁对视一眼,达成协议,暂时歇下,等有空了再决一胜负。

“我给你置办新的。”裴郁财大气粗道。

云起点头赞同,“他就是那个贼人,让他给你换最好的。”

云欢的意思是让他们换新的吗?她问的是这一地狼藉谁来打扫。

若是让下人来洒扫,知道的人多了,母亲和父亲就会知道,到时询问起怎么解释?

总不能真说家里进贼了吧!

裴郁和云起渐渐明白过来,互相指着对方,“是他的错,他来打扫。”

“你们一起打扫。”云欢看了看裴郁,又看了看云起,一视同仁道。

话毕,她坐在桌前,将桌上碎屑抖落在地,涮了下茶杯,倒茶喝。

裴郁和云起对视一眼,还能说什么,只能弯腰将倒地的案桌凳子扶正,洒扫屋子。

云欢坐在桌前看着,等洒扫完屋子,且看他们还有没有力气闹腾。

这两人不愧是被人伺候长大的,哪里干过这种事,洒扫期间又摔碎了两个花瓶,还有云欢最爱的一支玉簪。

云欢捂着胸口不忍直视,那根玉簪上辈子陪她到死,没想这辈子先走一步了。

“砰!”又一声瓷器砸地碎裂的声音,云欢惊得两眼一闭。

“两位大爷轻点可好?”

打架的时候都没有砸碎那么多。

这些瓷瓶遇见这两位爷,算他们命到头了。

好不容易洒扫完房间,两人坐在桌前连灌自己好几杯茶。

云欢站起身环视一圈屋子,明明摆设都是按照原样摆的,怎么就这么丑呢!

“喝完茶赶紧回去吧,天亮了,我院中下人快来了。”

云欢也不管那些了,催促两人赶紧离开。

不管是哥哥还是裴郁,要是被人撞见在她房间留宿一夜,风言风语定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