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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异度酒吧的一楼,惊魂未定的我和闺蜜沉默地坐在吧台前。

马特现在才知道他妻子的戒指是母亲送的,他表示自己今天晚上回去会去重新寻找妻子的遗物,明天晚上还想要再来一次。

闺蜜对此表示异常不解,语气中带着愤恨。

“你没看见危险吗?那里是个怪物!”

心有余悸的感觉令她有些语无伦次。

马特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吧台上留下了自己的地址。

“您准备好了可以跟我说,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我向他质问道。

“就算能和死者交流几分钟又如何?你的妻子又不能死而复生。”

马特听完,沉默了一瞬,随即耸了耸肩,用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那张卡片。

“您改变主意了记得联系我,我只是一个想和妻子道个别的可怜虫。”

说完,马特就离开了酒吧。

夜晚,我从法警送来的父亲遗物中找到了一卷录像带与信。

正好酒吧有播放机,我将录像带放入,与闺蜜一起看了起来。

录像中,父亲的正一脸愁容地望着录像机。

“如果你正观看这份录像,只能说明一点,我失败了。”

“虽然这样说会很难让人接受,但,卡萝拉,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当你在房契上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

短短的两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一样,让我无法冷静。

后面的内容我已经没有心情看了,我不受控制地拆开了那封信。

原来,这栋酒吧地下室的纸袋人已经存在了几百年,当历代酒吧的主人在房契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时,你就成为了它的“主人”。

而它,同样能够影响到你。

父亲劝我永远不要进入地下室的洞中,那里是对方的地盘,可能会发生某种未知的事情。

纸袋人有与死者沟通的能力,但只能维持两分钟,并且随着使用次数增多,纸袋人拥有的自由也会越来越多,最后会彻底控制“主人”的思想。

父亲也曾尝试过离开这里,但厄运与死亡就常伴在他的左右,逼着他只能回到这里。

这导致他20多年以来都不敢与家人团聚。

看到这,我居然伤心地流下了泪。

闺蜜给我递来纸巾。

在我情绪稳定下来后,我尝试t通过理智去分析当下的情况。

在第一时间,我和闺蜜选择将那份房契给点燃。

很遗憾,火焰无法将其点燃,哪怕是加了油,也依旧不行,火焰会在油焚烧殆尽后,被那张房契给扑灭。

既然无法逃离,我决定用这份特殊能力多捞几笔。

闺蜜觉得我疯了,而我却说。

自己2分钟就能赚40枚银币,你只是置身事外,才能做出如此看似理性的决定,而我却无法逃离这个该死的诅咒,我摊上这么一个该死的家庭,哪怕就不应该补偿我吗?

闺蜜被我说的哑口无言,我们两人意见不合,不欢而散。

这一晚,我难以入眠。

凭借着大量饮酒,我才勉强陷入梦境。

在梦里,我梦见了自己的父亲,他痴痴地站在我的面前,用手活生生将自己的脸皮给撕开。

在那张脸皮之下,是一个脏兮兮的纸袋子。

随后,我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这才发现我被捆在了地下室的木椅上,我想喊救命,可嘴巴却被皮带给塞住。

纸袋人没有与我交流,只是拿起了一桶油,将我的全身给浇上油,随后,油上自燃起了火焰。

我在全身的剧痛中醒了过来。

我本能地去查看地下室,发现闺蜜的贴身物品掉落在地下室门口,除此之外,只剩下一堆飞灰,地下室的门则被一堆杂物给挡住。

不知为何,我很确信,这堆灰就是我的闺蜜。

我没报警,我不敢想象警察会对我所遭遇的情况做出怎样的判断。

父亲的遗言开始在我的耳边回响。

厄运与死亡,真的降临在了我的身边。

但我清楚,这是我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

正因如此,在晚上,我仍旧选择邀请马特进入到地下室。

马特告诉我,我的父亲长期依靠纸袋人的特殊性来维持生计,他是从一个得了绝症死去的朋友那里才得知的异度酒吧。

这也给了我一点点的心理安慰。

毕竟,只要不违反两分钟的规则,父亲20多年都没有出过事。

只是再来一次,没有关系的。

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在地下室那两把木椅中间摆上了一张桌子,放上了一个闹钟,定时2分钟。

一切都如昨晚一般进行着,纸袋人在我的命令下坐在了木椅上,马特坐在另一头,递给纸袋人一串妻子的项链。

等待纸袋人停止嘶吼与痉挛,掀开纸袋,下方出现的,正是马特的妻子。

如梦初醒般的妻子很是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捆在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哪。

马特带着哭腔询问了她人生中发生的最后一件事情。

妻子很快想了起来,明白自己已经被车撞死了。

两人相互对视,眼中都含着热泪。

马特见机道。

“你已经出了车祸不幸异样去世了,虽然现在的情况很疑惑,也没有办法解释,但是我问你。”

“你那天驾车出去,是要见谁?!”

马特几乎低吼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瞬间的反转让我感到无比的意外。

马特被捆起来的妻子手足无措,目光不自觉地从马特身上移开。

但她依旧慌忙地摇头否定。

见对方几乎已经承认了这件事情的真相,马特继续逼问着对方,表情变得恐怖骇人,似乎想要听对方亲口说出事实。

而妻子却拒不答应,在两者的拉锯中,时间很快就到了两分钟。

木椅中间的闹钟响起。

被吓懵的我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喊马特离开。

妻子的眼神也开始被黑暗所占据,开始向马特恶语相加。

等我反应过来时,捡起地上的纸袋,地下室墙壁上的大洞开始向外冒出超强的远光灯。

剧烈的光线让我与马特短暂失明,随后是地下室所有的光线全部消失。

我立马冲过去,想要借着油灯将纸袋套在它的头上,然而,那把木椅却自动向后平移了数米,它躲开了我的动作。

下一刻,在黑暗里,我听见了马特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他的声音淹没在了火焰的灼烧之中,最后化作了一地的黑灰,我刚想开口下令,一道黑影就将我扑倒在地。

它压在我的身上,用手死死地按住我的嘴巴。

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焦臭味,从它的身上涌进了我的鼻腔。

在支吾声中,我还是成功下令让它离开,回到它自己该待的地方。

但我知道,噩梦,依旧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