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吉本探长亲自打开了铁门,在他的身后站着调查局长,两位脸上泛起同款铁青。
“秦康!出来吧,你可以走了!”
不过是预料之中的结果,秦康脸上勾出淡淡笑意,一骨碌从长椅上翻身站起。
才迈开两步,其余七个犯人就如丧考妣扑了上来。
可他们又不敢真的挨近,只得隔开了一米距离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大爷!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呀!我们……我们还没变回来呢!”
秦康扭头往下瞥了眼,像是在看随地乱扔的垃圾。
他又一次找到吉本探长,笑容可掬:“他们不让我走,你就干站着吗?”
在长官带领下几名探员齐上阵,把犯人们与秦康隔开。
眼见希望越走越远,狱老大一着急,当众扒下了自己的裤子。
“你们看看他干的好事!就这么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在场众多探员包括局长的眼睛都汇集到一处,在那副成年人的身躯上,却很不协调地生了一副婴儿尺寸的丁丁,白白嫩嫩冒尖尖。
无比惊诧的视线上抬,又在另外六名犯人脸上找见了同款苦楚。
秦康回转身,嘴角轻轻上扬:“这样不好吗?我觉得和你们几个很配啊!”
“哪里好啦?小得都快找不到了!”
“用用就习惯了!有时间抱怨不如找找自身原因,管不好作案工具我来帮你们管。”
“够了!”调查局长盯着秦康,一脸的义正辞严,“有耍嘴皮子的功夫还不如早点回家!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记住这句话!”
秦康把这位高官端详过几秒,微微一笑:“今晚上辛苦了!等我入主了白房子,一定不带这么折腾你们!如果你到那时候还在的话。”
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让别人去伤脑筋,秦康早已迈开轻松步伐,踏上回家的路。
连续过了几天波澜不惊的生活,日历翻到了周三。
总统竞选第一轮电视辩论的地点选在了乔治·华生顿大学,对于拜森总统来说是晚饭后散步就能走到的距离,占尽了主场优势。
可尽管这样,总统依然纡尊降贵,提前十五分钟就抵达了举办辩论的礼堂,和稍后将在节目中负责提问的Abc电视台资深主持人谈笑风生。
直到开场前三分钟,秦康这才带领家人们姗姗来迟,又把她们一个个送进观众席,自个儿回了台上。
此时此刻,互为犄角的演讲台也仅剩下最后的空缺。
前脚刚踏上那块方寸之地,暗藏的杀招已向秦康袭来。
礼堂上方悬吊的射灯里有那么一盏,正不偏不倚照在他脸上。
他还是太年轻了,没想到政治斗争竟会以如此朴实无华的形式开展。
辩论是实况直播的,面向全国的电视观众及网络用户。随着主持人马修·斯康克吆喝似的喊出那一嗓子「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直播间里悬挂的电视上也同步出现了演讲台远景,以及覆盖在屏幕中央的片头动画。
等这一过场走完,照例要由主持人起个简短开场白,再把镜头给到今晚的主角——两位总统候选人。
“观众们,在我左……左……左手边……”
意外发生,身经百战的主持人马修竟然在第一步就卡壳了。
在他的面前,一左一右各有张演讲台,背后站着两位辩论选手,到这里都没有问题。
问题是他俩的左右位置对换了!
“马修·斯康克先生……”秦康远望着主持台前的名牌读出了声,“你该不会把我的名字忘了吧?真教人伤心!”
这时候直播都已经开始一分多钟了,场面变得极度尴尬。
网络上,弹幕也说不清是在帮谁的忙,一水地担纲了提词板的角色,秦康姓名的字母拼音瞬间霸屏。
隔远了和节目监制交换过眼神,马修擦了把额头急出的热汗:“在我左手边的是独立总统候选人,秦康先生!”
在时停中被搬运到右手边讲台的拜森总统现在可不好过。
那盏该死的射灯此时就照上了他,亮得晃眼。
多亏了种族优势,他的个头远比秦康来的高,站直了勉强不会遭到光线直射。
可这副样子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大人物的从容,倒像个第一天站岗的小兵浑身冒着傻气。
可是直播已经开始了,此时再提出调换位置或是调整灯光,都会将今晚上的交锋演变成一场闹剧,对总统形象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只能忍了!
介绍完辩论双方,顺带暗自做过几轮深呼吸,靠着过硬的专业素养,沉稳内敛的神情又回到了马修·斯康克脸上。
“下面我介绍辩论规则,每位候选人有两分钟时间回答具体问题,随后有一分钟时间来评论对手的答案,再给一分钟回应对手的批评。”
眼见双方都没有异议,马修长吁了一口气,虽有一段小插曲,事态发展终于重新回到了正轨。
“今晚的第一个议题,是关于维护女性权利。请两位候选人对此发表各自看法,秦康先生,从您开始吧!”
这一刻,直播间,礼堂内,大学里,白房子内外,从华生顿特区辐射到花旗全境,无数双眼睛都盯在了秦康身上。
更有人暗中窃喜。
这第一个问题,角度刁钻,一剑封喉。
秦康闭目凝神,略作沉吟。
这下连站在对面的拜森总统也勾起了微笑。
开后宫的自己屁股都不干净,在这里妄谈女权,纯属找死!
观众席上的众女也屏住了呼吸,她们早存了上台辩解的心,只可惜规则锁定了辩论只能在秦康与拜森之间进行。
内心无比煎熬,秒针却也只是唰唰跳过了三两下,在众女的殷殷目光中,秦康缓缓睁开了眼。
“女性,是性别的其中一种,首先她是个人。”
观众席上已有人窃笑不止,直播间弹幕也是嘘声一片。
哥们儿,答不出可以不答。
先天劣势下,很可能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嘲笑声当然没逃过秦康耳朵,只是他并不在意。
“作为一个人,生存权才是最基本的权利,撇开这个,剩下一切都无从谈起!”
“如何在这个一团糟的世界上活下去,才是摆在所有人面前的首要问题!”
“我们脚下并非王道乐土,而是一个赢家通吃,输家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世界!在肉眼可见的差距下,依附强者的背后也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填补朝不保夕的不安!这是人性,这一点,无关男女,只看强弱!”
秦康从讲台侧转身,看向对面的拜森:“我个人能力有限,以家庭为单位只能帮助到这几位女士了。兼济天下,才是我当上总统之后的目标!”
拜森心里拔凉,朦胧中仿佛有把明晃晃的刀子将他的脑壳从中一劈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