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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洪盛便派人去查那叫芳容的囚犯现在何处,侍卫查完回禀说那几名劫刑部大牢的囚犯已于秋后问斩,线索便断了。

他又着人去查那芳容的藏身之处,务必要借此抓住魏临的把柄,好让他为己所用。

京中有传言,前朝四王爷藏有富可敌国的宝藏。

他死后,宝藏便留给了独子,那独子隐姓埋名换了姓氏,谁得那人的消息便能有那宝藏。

一时间,朝野四下都在议论。

永烨也听到了这传言,国库空虚,正是缺钱的时候,此事若为真,岂不解了燃眉之急。

当下叫来魏临,让他带人去查探消息。

魏临何须查探,这消息便是他让人放出去的。

“臣也听闻了此消息,探查了一番,倒是让臣想起一人来。

永烨面露喜色:“何人?”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那柳知闲。”魏临故作不经意想起一般。

皇帝便想起那个被佟宛儿刺的半死的柳知闲:“你是说......”

“正是,他为前朝余孽,之前所做之事用的都是些江湖人士,那些人若无足够钱财断不能为他卖命的。”

“他人现下在何处?”永烨恨不得现在就能让那人到自己眼前来。

魏临面有愧色,跪地磕头请罪:“臣不才,那日带他出宫后便养在院中由他自生自灭,不成想他竟活了过来。

只是前几日臣家中进了刺客,他便被劫走了。臣本不以为意,今日联想到传言,那些刺客定然是为着宝藏而来。”

“那柳知闲可曾与你提过宝藏之事?”

“回皇上,不曾。若是有,臣定然早就来禀明了皇上,不至于让他人有了可乘之机。”魏临忙将自己撇清关系。

“你这几日查刺客案,可查到些线索?”

“臣查到刺客那日假扮洪亲王侍卫曾去府尹处派了官兵去追查逃犯,后来又说失窃之物已经找到,此事便不了了之。不过府尹宋致舟是个久经官场的,怎么能被一个侍卫骗到,此事定然有蹊跷。”

说到洪亲王,永烨便想起那个面上总带着和善微笑的人。

“他要进京受封赏,正是探查好时机。你可借机行事。”

魏临领命下去,他的目的已达成,就看这老狐狸的尾巴还能不能藏的好了。

翌日,皇帝在宫中夜宴群臣,更是嘉奖此次赈灾有功之臣。

宫中银钱短缺。只依次赏了些虚名和宝石器物。

宾主尽欢,几轮酒下肚,氛围逐渐轻松下来。

娴贵妃塔娜和其他一众嫔妃皆座位于皇帝右手边。

洪亲王此次功劳最大,坐于皇帝桌下的的左手边。

俪妃柳音音侍奉在皇帝身侧,自是尊贵万分。

洪亲王看着他的义女在宫宴上能随侍在帝王身边,可见其宠冠后宫,便有些自得这步棋走的好,不觉又多喝了几杯。

皇帝已然也是有些微醺,举杯与洪亲王说话:“爱卿此番劳苦功高,朕自然都是看在眼里的。”

洪盛忙端起酒杯:“为君分忧,乃是臣子的本分。”

状似不经意间永烨提起:“今日京中有一传言很是有趣,爱卿久居江南之地,可有听说过那前朝四王爷的宝藏之事?”

“臣也曾听闻,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若是他那后人有此宝藏,只怕是要先躲藏起来,哪里还会露面。”洪盛后背上一阵冷汗,便知皇帝是对此事有了兴趣,他的动作不得不快些了。

“爱卿曾是前朝旧臣,对这些密辛想必也是知之甚多。”永烨步步紧逼着试探,这也是给他洪亲王机会。

“臣惶恐,在前朝时不过是个不得志的小卒。承蒙先皇看中,给了臣封赏,这些年,臣在封地也是闲散度日,不问外事,着实不甚了解。”

洪盛如此说,永烨便知他想撇清与此事的干系,当下也不再追问,便转移了话题。

宫宴完毕,洪盛回府后便将对侍卫交待一番。

魏临自他出宫后,派人一直盯着,见他一直未再出王府,便猜测人定是让他藏在了王府里。

却拿不出什么由头,搜查王府,以免打草惊蛇。

柳知闲夜里都要睡下了,洪盛又来了。

他不得不起身应酬一番,此次洪盛也不再与他周旋,直入主题。

“贤侄,今日皇帝召见群臣夜宴,席间曾问及我是否知晓前朝四王爷之事,如此看来,你在此地只怕已经不安全了。这两日我便着人准备一番,送你回南方。”

柳知闲闻言心下也是有些担忧,忙起身谢道。

“不知贤侄可还有其他要说的?世人都在传的宝藏你可知晓?”洪盛状似不经意间提起,含笑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精明。

柳知闲却是被这问话吓的怔愣了一瞬,惊愕的看向他。

只是这瞬息的功夫,洪盛心下已了然,他定然知道,只是看他愿不愿意说出来。

“我不知。”柳知闲不是个傻的,因为宝藏的事已经惹出了诸多事端,若是他再不知道遮掩,就是再一次将自己放置在火上烤。

闻言洪盛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心中暗暗骂柳知闲不识抬举。

“贤侄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既然已经保不住它,不若将它交给我,我也能护你周全才是。”洪盛皮笑肉不笑的用着仅有的一点耐心劝着。

“我真的不知道,天色晚了,王爷早些歇息吧。”

洪盛看他是不打算说的模样,便招手让侍卫们进来。

“贤侄莫要怪我,是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

柳知闲惊恐的看向侍卫们手中拿的各种刑讯工具,这些他都在刑部大牢里见过,这是打算逼供吗?

当下吓得抱头哆嗦成一团,“你们不要过来,我真的不知道。”

洪盛知道不能再等,当下也不再伪装,让侍卫们上手。

如此,只听得房内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声,闻者心惊。

过了两日,众人什么法子都试过了。

这柳知闲竟然是个硬骨头,无论如何都不肯说,眼神间也变得有些木讷。

可怜他自以为逃脱了芳容的魔爪,却又落入了洪亲王的陷阱。

这一日,不等侍卫们再用什么法子,柳知闲却捂着肚子叫痛,起初还以为他是要耍什么花招,后来竟痛的打起滚来。

洪盛怕他真的就此痛死过去,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让人请了府医来为他医治,却是束手无策,只说是中了一种难解的毒,若是没有解药今日便会毙命。

洪盛暗骂:没想到他们在此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