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神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方玉珠开心一点,“可是,这世上还有很多值得你去在意的人,你不能一直困在这件事里。”
方玉珠横了她一眼:“行了,话真是多。太后召我过两日入宫,你陪我一起去吧。”
林瑾:“……”
又去,她才刚出来没有多久。
“怎么,你不愿意?”方玉珠盯着林瑾那略显得有些诡异的脸色。
林瑾苦笑:“不瞒你说,我刚从宫中出来没多久,我可以问问什么事情吗?”
“太后知道我这阵子情绪不佳,恰好这时怀雅表姐又找了回来,所以想让我们二人见上一面。”方玉珠神色淡淡,对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表姐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传闻表姐每日愁容不展,应当是想要我们二人能做个伴。”
方玉珠虽然随的母性,但是毕竟是先帝最疼爱的弟弟的血脉,不可能因为换了个姓就疏远了关系,也算是宫中那些嫔妃看着长大的,在太后还是皇后之时也对方玉珠疼爱有加。
“那我去,合适吗?”林瑾自我怀疑的指了指自己,这种场合她一个外人真的合适吗,“公主体弱,我还是不要冲撞了公主才是。”
要是对方有个闪失她有理也说不清。
“冲撞什么冲撞。”方玉珠摆摆手,太后让她进宫为的什么她清楚:“我如今也没兴致去哄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哄人这种事,你应该比我有耐心才是。”
“原来如此。”林瑾却还是觉得不太妥当,就连方止宁给对方诊脉太后都不允许不相干的人在场,她去真的不会有事吗,“可是……”
打扰别人话家常,真的太越界和冒犯了。
“别可是可是的,你这瞻前顾后的脾气能不能改改。”方玉珠打断她的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听说她快死了,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是你的错,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就算你和神医谷那些人交好也没有用,人的命数早就定了的。”
方玉珠盯着林瑾的眼睛:“就当帮我分担一下,我这阵子真的累了,分不出心来。”
“好吧。”林瑾挠挠头,也只能答应,“作为交换,我做饭给你吃,你这几天要好好吃饭,你这样下去不行的。”
“厨房在哪里你自己知道,我去处理公务,用膳的时候告诉我。”方玉珠这算是答应了,囡囡就像个小尾巴一样,方玉珠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好几次都差点被方玉珠踢到。
林瑾看着囡囡的样子,心里稍稍放心下来,有囡囡在方玉珠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走出来了。
和春跟在林瑾身边帮忙打下手:“夫人,您只管掌勺,这些粗活我们来做就是了。”
“没事,就是做一些家常菜,没有那么多讲究。”林瑾避开她要接过菜刀的手,“麻烦帮我把土豆削一下皮。”
林瑾这边岁月静好的和方玉珠吃完午膳,方止宁却刚从宫里出来还没有三个时辰就再次被召进宫去,原因就是夏怀雅在服用了她开的药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吐了一大口鲜血,情况比之前还要严重。
“母后、母后、您消消气,一切等她来给姐姐看了再说也不迟。”静安跪在太后身前给方止宁求情,她何尝不担心夏怀雅,“她没有理由要害姐姐,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或许这只是表象……”
“静安!雅儿如今生死不明,哀家就是信了她的医术,才害的雅儿如此。”太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若是雅儿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她是宋时秋请来的人,哀家也要摘了她的脑袋!”
“母后,如今太医对姐姐的病症都束手无策,我们不如先听听她怎么说。”静安此刻虽然泣不成声,但还是相信方止宁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姐姐和她并无冤仇,要是真的是误会,母后你现在治罪,那姐姐怎么办呢?谁还能来救姐姐啊!”
方止宁又一次踏入这让人觉得沉闷的长宁宫,长宁宫的宫人乌泱泱的跪了一大片,就像是死了主子等着被治罪一般。
“见过太后。”方止宁丝毫不慌的行礼,“还请太后让我看看怀雅公主。”
太后还没未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噎在喉咙里,一口气险些上不来:“你、你简直、简直胆大妄为!”
果然神医谷的都是恃才傲物之辈。
“太后若是真的关心公主,现在就该让我给公主诊脉,而不是在这里耽搁时间。”方止宁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要是她没有猜错夏怀雅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母后!”静安神色焦急,“姐姐现在拖不得啊!”
即便太后现在已经不是很相信方止宁,可是现在除了继续相信方止宁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方止宁给夏怀雅重新诊脉,面色凝重,从药箱里取出金针:“还请太后派人到丞相府去,将那千年人参取来。”
“人参吗?”静安急忙让宫人去取宋时秋让人送来的人参,“是要用来做药引吗?”
“纸笔拿来,我说你写。”方止宁一边给夏怀雅施针,一边念药方给静安记下来,“去抓一副来,加三碗水,用文火煮成一碗。”
方止宁看着只是扎了几根金针,夏怀雅身上就渗出一层细汗,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公主遭遇了什么,居然短短几个月就行将就木:“切片人参来。”
她将那片人参放在夏怀雅嘴里含着,吊着一口气之后继续施针,整个长宁宫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安静如鸡,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要是夏怀雅咽气了,太后一气之下或许会让他们陪葬。
方止宁给夏怀雅扎上最后一根金针,可夏怀雅的唇角却在此时溢出鲜血,让看见的人心一惊,只有方止宁冷静的用帕子擦干净夏怀雅唇角的鲜血。
“不用担心,此针名为枯木逢春,就算是还剩一口气的人用了此针也能再撑三日。”方止宁将口中那块参片取出来,丢在一边的帕子上。
“姐姐到底是怎么了?之前就算会咳血,可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啊。”静安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怀疑方止宁的医术,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说不通啊。
方止宁深深的看着静安:“她这病的古怪,可她又全然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我也不好说,当务之急是先保住她的性命,再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我问个清楚才能给她诊治。”
“以前的事情?”静安抓着手帕。
“公主是否知道些什么?”方止宁察觉到她话里的不对劲,“没有谁会无缘无故染上这般古怪的病症,公主若是知道什么还请不要隐瞒,不然耽搁的只是怀雅公主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