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甜甜,是甜甜的信息,她活着,不是她。”王阿姨猛地从王叔叔怀里抽身夺过手机,看过后喜极而泣,连话都说的语无伦次。
“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她现在在哪?”
“对,电话,电话。”王阿姨抖着手翻出电话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的女声从话筒里传出,将刚才的欢欣击的粉碎。
“可能只是没电了,恰巧没电了而已。”王阿姨强笑着再拨出一个电话。
话筒里传出的仍是熟悉的机械音。
“没人听。”她颓然地垂下手,哭着问警察,“她真出事了?”
“不好意思,在证据出来前我们没法回答你,请问你确认王甜甜没有怀孕吗?”范世谙问出了关键的点。
王甜甜如果怀孕了,那离家四个月,四个月前并不显怀,看着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离家后的四个月,一直是通过视频联系,看不出来她怀孕也很正常。
“确定。”王阿姨一听这事涉及到女儿名节,就差拍着胸脯保证,“我女儿一直很乖,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家工作。”
“就连合租找的也是女孩子,怎么可能怀孕?”
“好,情况我都了解了。”范世谙合上笔记本,“有王甜甜的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们。”
“在此期间,如果你们有她任何消息,也请告诉我们。”
为两老采集了表皮样本后,两人关上门,将两老的悲伤关在了门里。
“哎…”史泰长长叹出一口气,“也难怪王甜甜要出去住,别看王阿姨看着和蔼,控制欲极强,不然王甜甜怎么会大学毕业了连男朋友都没有。”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范世谙好笑地看史泰义愤填膺的样子,活脱脱像被棒打的鸳鸯。
史泰挠头笑,“我家老头,张罗了好多女生,王甜甜就是其中一个。”
“王阿姨可是直接提了水果到我家,话里话外暗示我配不上王甜甜。”
原来不是棒打鸳鸯,而是癞蛤蟆没吃上天鹅肉,哀怨呢!
“不过后来我听我家老头说,得亏没看上我,王甜甜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一直靠吃药控制。”
“不管是不是她,等dNA比对报告出来我们就知道了。”
范世谙按下遥控锁,“都到小区了,现在也没什么线索,你要不回去补个觉?”
“不了。”史泰拉开门钻进去,“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回警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
史泰将表皮样本交给孔法医,范世谙先一步回了办公室。
一进来,就见罗莉站在汪淼桌旁指点着什么?
“画什么呢?”他走近两步,就看见A4纸上画着一个刚剪断脐带的男婴。
断口处的血,正往下滴落。
“男孩?出报告了?”
“嗯,母子俩的dNA报告,局里催下来了。”罗莉递过来一份报告。
这起案件发生在闹市区,全民关注点高,局里压力重,也就施压给了检测单位,迫于压力,只用了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加急赶出来了。
“孔法医那边已经同步送进系统比对了,还没出结果。”
“做的好!”
范世谙放下报告,问收笔的汪淼,“你怎么想的?”
“孩子。”汪淼点点画中那个张大嘴哭的婴儿,“取走孩子的人跟孩子是什么关系?”
按理来说杀了人,何必大费周章再把孩子取出来,还要取活的。
看尸体胎盘的外观并没有缺损,说明凶手动作还是比较仔细的。
“我现在有两个推论,一个他是孩子的父亲。另一个,这孩子对凶手而言有大用。”
至于用什么?怎么用?
孩子可能是个器皿用来延续另一个人的生命,可能是试验品…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要先找到尸体的身份才能做下一步推论。
范世谙点点桌子,“我们要尽快找到孩子。”
不管是哪种假设,孩子的情况恐怕都不容乐观。
他烦躁地伸手摸向裤兜,摸了个空,忘了,烟已经戒了几个月了。
“给你。”汪淼递过来一瓶汽水,“借花献佛,压烟瘾。”
“谢了。”
“不用谢!”罗莉笑眯眯地接嘴,“老大,你和汪淼越来越有亲密搭档的感觉了。”
范世谙笑着看她,脸上的疤跟着上扬,“这么闲?帮我查个号码,看能不能找到最后出现的位置。”
报告一直没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范世谙实在等得有点焦心,他取过车钥匙,“我出去一趟。”
“我也去。”汪淼背上包,“载我一程散散心。”
上了车,范世谙开来了郊外垃圾场,他顺着垃圾场外的河流一路开。
黄昏中,能看见三三两两抛竿收杆的人,更多的是钓了一天收拾东西回家的人,当然也来了几个蹲夜场的。
范世谙将车停在一旁,和汪淼沿着河边散步。
说是散步,其实就是看看这些钓鱼佬们桶里有没有东西,果然基本没有收获。
两人来回的趟数有点多,还是被有心的钓鱼佬逮住,“你们两个是来找钓位的?”
“是啊,我看最近鱼都不咬钩,就想到这来试试运气。”范世谙递过一包刚拆封的软中华,“大哥抽一根。”
“哟,高档货。”钓鱼佬毫不客气地抽了一根,“多谢啊!”
他熟练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就是香啊。”
为了钓鱼,他可是把平时攒的零花钱都投进去,烟味那是好久没闻了,更别说这种高档货。
他连吸了好几口,彻底被这味道折服,大方道,“你们随便挑,这一块没人管。”
范世谙将整包烟塞他手里,“大哥大气,我听说最近有人在这一片上大鱼了?”
“那可不是。”整包烟在手,钓鱼佬迅速抽完手上这根,又抽出一根点燃,吞云吐雾道,“昨天凌晨,老张头没有武德地爬上树,背着我们钓鱼,结果上手了一条近30斤的白鲢。”
“他恨不能把扛着鱼绕Y市溜一圈。”
“老张?他晚上还来吗?我要跟他好好请教一下。”
钓鱼佬张望了一下,指不远处树上坐着的人,“那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