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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些身为死士,专门负责杀人的一群人,现如今却在无忧寨里转行当起了杀猪佬。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竟觉得如今所取得的成就远比之前替主子杀人还要高得多。

无他,只因为在这里,他们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在活着。

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生活,让他们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平静。

死士们在无忧寨里,生活规律且充实,把体格养得更加强壮。

如今两人抬一头五百斤的大肥猪都不在话下,显得轻松自如。

中央广场上,喧闹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只见一群身强力壮的汉子们正围着一头肥壮的大猪,个个神情专注而又充满干劲。

那猪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不停地在圈内挣扎哼叫,声音凄厉而又惶恐。

然而,汉子们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们熟练地用粗绳将猪的四肢捆绑起来。

秦致远手持一把锋利的长刀,眼神坚定而冷静。

他一步步走近那被束缚住的猪,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的气势而凝固了。

当他靠近猪的那一刻,动作迅猛如闪电,只见那刀光一闪,准确无误地捅进了猪的要害。

猪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惨叫,随后便渐渐没了声息。

鲜血如注般涌出,早有准备的人们迅速将大盆放置在下方,接住那鲜红温热的猪血。

一盆接满,又换上一盆,整整十大盆的猪血,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接下来,两个壮汉走上前来,他们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齐心协力将这头重达五百斤的大肥猪抬起,稳稳地放在了早已准备好的案板上。

汉子们开始忙碌起来,烧水的、刮毛的、清理内脏的,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滚烫的热水浇在猪身上,白色的蒸汽升腾而起,与人们的汗水交织在一起。

刮毛的人手持刮刀,用力而又熟练地刮去猪身上的毛,一片片猪毛脱落,露出了白净的猪皮。

清理内脏的人则小心翼翼地将猪的内脏取出,分类整理,手法熟练而精准。

整个场面热闹非凡,人们的吆喝声、工具的碰撞声、猪的最后挣扎声,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杀猪画面。

这厢在热火朝天地杀猪,宋清欢那边则跟大家伙一起在忙着浸糯米、绿豆、花生、芸豆。

咸鸭蛋已经被拿了出来,宋清欢把蛋黄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大大的木盆里,蛋清则放到了瓦缸里。

上一世的时候,这样的蛋清她都是直接丢掉的,可现在是荒年,她想着一会炒着吃试试,说不定也别有一番滋味。

七宝带着小可爱们下了山。

闻着寨子里弥漫的独特味道,它便知道,人类又要欢欢喜喜地过节了。

小灰灰兴奋得上蹿下跳,寨子里的村民早已习惯了这群活泼可爱的小动物。偶尔,村民们还会好心地给小灰灰扔点吃的,小灰灰也毫不客气,欣然接受。

只有大黑跟七宝,人们见了还是有些胆怵,不太敢接近它们。

鹰儿就站在中央广场旁边的台子上,认真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时不时还盯着人类手里拿着的新奇物什看得出神。

【清欢大人,粽子我可以吃吗?】鹰儿忍不住嘴馋,满心期待地问道。

【可以,不过得等煮熟了才好吃,今年的肯定格外香,因为有咸鸭蛋黄。】宋清欢的声音里透着抑制不住的开心。

【去年的都很好吃了,今年的会更加好吃吗?】鼹鼠目不转睛地看着宋清欢手里正在包着的粽子,馋得现在就想尝上一口。

【晚上你们再来,晚上我给你们放在院子里,想吃多少有多少。】宋清欢笑眯眯地看着身旁的鼹鼠,眼神中满是宠溺。

【好嘞清欢大人,那我先带着孩儿们回家睡觉了。】说完,鼹鼠哧溜一下钻到了地洞里。

无忧寨里到处都是鼹鼠打的洞,现在鼹鼠已然成了宋清欢的眼线。

谁家干点啥,只要宋清欢想知道,那鼹鼠肯定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只不过宋清欢向来大度宽容,很少去询问这些琐碎之事罢了。

程予初乖巧地坐在宋清欢身旁,神情专注且认真地学习包粽子。

这次宋清欢包的粽子换成了三角粽,去年学会之后便牢记于心,未曾遗忘。

梁佩华也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努力学着。

这两个昔日在京师养尊处优的贵妇,如今却深深觉得无忧寨的生活比起那深宅大院不知要舒服惬意多少。

她们从未曾想到,民间的日子竟能如此充满趣味。

程予初本就是心灵手巧的妇人,加之宋清欢教导有方,耐心细致,所以很快她就熟练地掌握了包粽子的技巧。

而梁佩华还在一旁不停地比划着,可她包的粽子总是在关键时候散开,弄得她有些着急又无奈。

这时,程予初又热心地化身成为梁佩华的老师,手把手地教梁佩华包起了三角粽。

一大群女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嘴里说的都是东家长、李家短的琐碎之事。

有的妇人说哪家的汉子呼噜声震天响,夜里起床方便都能听到,跟山上刮来的风似的。

这夸张的话语引得包粽子的女人们都笑了起来。

旁边还在整理猪肉的汉子听了,脸一红。

他平日里呼噜声就跟打雷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在说他。

然而很快,那些妇人的话题又转到了近日染坊新出的颜色上了。

一旁的汉子长长嘘了一口气。

突然,张大娘一时嘴快,脱口问了一句:“姑娘,什么时候能喝您的喜酒呐。”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宋清欢,宋清欢沉默着没有吱声。

张大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时一副下不来台的尴尬样子。

去年那件事,知晓的人寥寥无几,梁佩华担忧地看着宋清欢,刚想开口替张大娘解围。

“过完端午节,就在山上请大家喝一场喜酒,如何?”

温词安风尘仆仆地站在了中央广场的边缘,他那洪亮又有些怪异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大声说出了这句令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