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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欢一再叮嘱三个弟弟,跟往常一样生活,守住自家的秘密。

商量好之后,梁佩华忽然想起,自己有个首饰盒,是她的祖母留给她的嫁妆,于是她从自己的千工拔步床的柜子里拿出了那个精美的首饰盒。

宋清欢看到梁佩华拿出来一个红木的匣子,上面镶嵌的都是玳瑁,熠熠生辉。

梁佩华打开玳瑁盒子,里面有一些金豆子,几支珠光宝气的金钗。

“清欢,把这些都典当了吧!当死当,把钱藏好,不能让那个狐媚子使手段诓了去。”

宋清欢接过盒子,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一边走一边思量,没注意前方走来的宋清宁。

宋清宁瞄到了宋清欢手里的匣子,看着就很值钱。

外祖真偏心,同样是女儿,姨妈当了大将军的正头娘子,嫁妆无数。

自己的娘亲做了小,只给了点薄产。

“大姐,咱们说说话呗。”宋清宁想套近乎,大房的钱都被娘亲占了,可是娘亲不舍得给她,说要留着给弟弟们,她要为自己打算。

“二妹,我还有事呢。”宋清欢语气呛呛的,扭头就走。

宋清宁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诰命,地位,通通都是她的了。

“大姐,莫要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妹妹说得是。”宋清欢吸了吸鼻子,似乎要哭了。

宋清宁看到宋清欢这副模样,兴奋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宋清欢心里却在暗爽:你以为你嫁出去了就能幸免于难吗?你以为就凭你,能让于维生位极人臣?

于家的龙潭虎穴,让给你去闯,我就看着。

宋清欢装作落荒而逃的样子,回到自己房里。

她忽然发现,原主的性格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未出嫁时在娘家敢跟宋知言作对,敢骂梁佩兰狐媚子,婚后在于家却变成了隐忍的性子。

是什么造成了她在短时间内变了一个人?

莫不是有些记忆没有在她的脑袋里?

想不通就不想了,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

吃过晌午,趁着家人都在小憩的间隙,宋清欢从衣柜里拿出许多布头,加紧缝制布袋子。

下午,她又出了门。

梁佩兰的院子里欢天喜地,那是别人的热闹,跟她无关。

她这次光明正大出了门,只是换上了一身布衣,还是从翠竹那要来的。

出了门,直奔京师的草市,她要去草市买菜种跟防虫子的药粉。

温词安在草市的药草摊上看到疾走而过的宋清欢,有些惊讶。

买好了药草,他让小厮拿回家。

跟着宋清欢,看看这个姑娘来草市的目的。

宋清欢全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仔细辨认菜种。

从京师到南蛮之地,需要走三个月,按规定最迟四个月一定得到。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得到了南蛮之地的大概情况:人烟稀少,生产力低下,靠海,雨水丰富,山地较多,山多,物产多样。

宋清欢用现代地图的省份比对,有点像但是又有很多不一样,因此也不确定能跟哪个省对上。

不管去哪里,宋清欢相信,凭着双手,总不至于饿死。

挑选了好一会,宋清欢买了白菜、油菜、韭菜、葱、芥菜、冬瓜、葫芦、萝卜、莲子。

卖菜种的男人见到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买菜种,把自己家库存好几年的菜种全搬了出来。

尽管这姑娘一身粗布衣裳,可男人的经验告诉他,这是一个富家小姐,不可能懂菜种。

但是打脸来得太快。

宋清欢把所有烂掉的种子都选了出来,甚至连那种有可能不会发芽的种子也都被宋清欢放在了一旁,男人傻眼了。

原本还想宰这个姑娘,没想到宰的是自己,因为姑娘说话了,声音如黄莺般:

“店家,烂掉的种子可不能再掺在里面,这是关系到民生的事情。更加不能用白菜种子当成萝卜种子,这一小堆我已经替你挑拣过了。”

宋清欢指着地上的几个小堆堆。

“还有些坏掉的种子,您看看,得扔掉了,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诚信,不能以次充好。”

宋清欢选好之后,让男人帮她把菜种用油纸包好,她又把菜种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小布袋。

温词安在一旁听着她跟小贩的谈话,也很惊讶!

不是经验老道之人,不可能精准的将坏掉的种子挑选出来,也不可能分辨各种蔬菜的种子。

宋清欢身上秘密越来越多。

他上午退婚,她也异常冷静。

据说他留下的金子,也分毫未动。

不争不抢,淡然自若。

买完了菜种的宋清欢路过其他的摊位的时候,驻足观察了一番,还有很多可以带到南方去的作物。

不过光凭手里这些,如果能顺利带到流放地,日子也不会差了,不贪心,否则难免因小失大。

温词安看着菜种发呆,宋清欢这是为去南蛮之地做准备?

上一世她嫁给了于维生,这一世她的婚事被抢了,原本宋家想李代桃僵让她代替宋清宁马上成亲,可他退掉了婚事。

不多想,温词安也在菜种摊位上买了不少种子,他特意叮嘱摊主,刚刚那个姑娘买过的菜种他不要。

宋清欢买到了菜种,看看天色已晚,没有耽搁,回了家。

温词安让自己的心腹继续监视宋家。

宋清欢回到家,路过正厅,就看到梁佩兰指着梁佩华质问:“你是嫡母,庶女出嫁竟然一毛不拔?”

梁佩华记着宋清欢的交代,最好跟梁佩兰撕破脸。

她决定不再委曲求全:“这家里的钱物,有我的一半,你说我一毛不拔?我拔的毛够多了。这些年你昧了我不少钱,都够你嫁十个女儿了!”

宋清欢心底为梁佩华鼓掌,就得这样怼。

宋知言急匆匆从外边走回来,梁佩兰看到靠山来了,抽噎着碎步扑到宋知言怀里,也不顾儿女以及下人在场。

“郎君,姐姐适才凶我,我不过是让她给宁儿姐俩添妆,她却血口喷人,说我昧了她的银钱。”

豆大的眼泪簌簌往下掉,楚楚动人。

宋清欢冷眼看着,奥斯卡都没你会演。

梁佩华心底那股虎劲被梁佩兰颠倒黑白的话语激发出来,她不顾形象的抄起手边的茶盏,“嗙”的一声,摔在地上。

“你没有昧了我的银钱?好,那我就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摔了,反正你没拿,那我自己毁了总可以吧?”

又瞅着屋里摆放的几个瓷瓶,全部砸碎。

宋清欢心疼,娘啊,叫你撕破脸,又不叫你毁值钱的。

砸了两个瓷瓶,梁佩华也有点肉疼。

“娘,我回来了。”宋清欢打断了梁佩华的动作。

“夫人,我有事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