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蛇人曾经和惊川宗有矛盾,但大敌当前,我们应当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外敌。”陈初依道,“我们组织虽然不复存在,但组织内弟子仍在,我们愿意竭尽全力帮助惊川宗。”
以德报怨,过往之事一概不纠。安叙不禁佩服这位姑娘的心胸。
王衡宇也有所触动,“多谢陈姑娘。”
“应该的,b市也是我们的家。”陈初依道。
“看来还是有人在意我前段时间发的信息的。”沫雨感慨道,“陈姑娘深明大义,实在令我吃惊。”
陈初依很聪明,尽管没有亲身见过,但她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安叙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我毕竟是中国人,哪怕与诸位矛盾再大,但外敌当前,什么矛盾都比不上家国安危。”
“好。”安叙道,“陈姑娘心胸宽广,目光长远,这倒是我没见过的一面。”
“首领大人说笑了,不过是我应做的,是非对错我还是分得清楚的。”陈初依道。
道不同,但信仰相同。
……
癸卯年,人族再次爆发大战。
同年十月,月渊首领与火凤凰社长发现外敌,撞破他们的计划,以此为导火索,同年十一月,月渊于b市c市分部遭到蛮夷围攻,全军覆没。
十一月中旬,刚重建不久的惊川宗同遭蛮夷围攻。
“法阵怎么回事?!”
山下战火纷飞,火光照亮了天空,狼嚎声响彻云霄。
惊川宗的法阵按理说能抵挡一段时间,足够安叙他们绕到另一侧进行反击。
但安叙前脚刚走不久,半山腰的法阵一个接一个破,像瓷娃娃一样,一摔就碎,压根没有多大力气。
“怎么可能?!”王衡宇站在哨塔上,看着山下法阵被狼人不费吹灰之力破坏,瞳孔骤缩,对手下喊道,“快去拦下首领!”
“是!”
安叙带着人没走多远,忽然听到狼嚎声,他示意后面的人停下,自己则飞身上树,跳到附近的树上观察敌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狼人已经攻上了半山腰,吸血鬼在空中为他们开路,虽没遇见一个人,但他们对付那些法阵绰绰有余。
怎么回事……惊川宗的法阵这么弱?
普通法阵尚且都能抵挡一阵,怎么到他们这里连一分钟都没撑到。
安叙对惊川宗不了解,但他可以肯定,如果不是王衡宇学艺不精就是那些法阵被人提前破坏了!
前者应该不可能,安叙见过王衡宇打架,不像是个废柴,那只剩下后者。
安叙回到原地,严肃道:“不能再走了,回去!”
淮书带头走在前面,安叙跟在后面,时不时转头观察情况。没走多久,安叙就遇到了前来追他们的惊川宗弟子。
“太好了你们回来了!我们宗主说法阵出了问题,特让我前来寻你们,他们快要攻上来了!”
“知道了,先回去。”安叙眯起眼。
王衡宇已经在山顶布好了防御阵法,几百个弟子摆成剑阵,光芒四射,一个巨大的虚空利剑悬浮于空中,分裂出无数细小的剑,蓄势待发。
“实在不好意思,首领,我们也没料到阵法会出问题。”王衡宇道,“不知是哪里……”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把山守住!”安叙道。
如果惊川宗被占,b市那些小组织无人可依,很快就会沦陷。
安叙本来的计划借助山下的法阵绕到他们后面,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法阵出了问题,只会降低他们的行进速度,到时候那帮狼人已经上了山,而他们却在山底。
“这里可有什么后门?”安叙问。
“有的,我带你去。”
“不用,把后门那边守住,万一真的打不过……再跑也不迟。”
“一然和若尘已经回去搬救兵了,不会有事的。”沫雨道,“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我们就等他们回来。”
在座的每个人修为都不低,未必打不过。
“宗主,他们攻上来了!”
“开剑阵!”王衡宇手提长剑,对着山顶众人吼道。
说完,手中武器飞出,一剑刺穿了一个狼人,血液飞溅。与此同时,空中悬浮的利剑发出强烈的嗡鸣声,在它身旁的细剑立刻冲了出去。
既是法力所化,那便没有实体,那帮狼人怒吼一声,一掌拍了上去,却扑了个空,再反应过来时,利剑已从它们的胸膛穿过,捅了个对穿。
剑气逼人,似有毁天灭地之势。
“它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王衡润道。
它们不知道,但有人知道。空中飞翔的吸血鬼很快找到了破局之法,对着那把最大的剑俯冲过来。
“小心!”
守剑阵的弟子掏武器反击,却被吸血鬼带上天空,尖牙刺穿脖子,瞬间变成了一具枯尸。
尸体下饺子般落下,剩下的弟子见状咽了咽口水,握紧了手中的剑,在他们冲过来时有弟子扔下剑就跑,但很快就成了他们下一个目标。
“啊啊啊啊!”
惨叫声回荡在耳边。王衡润在哨塔上看着这一切,眉头紧皱,咬紧牙关,一拳打在围栏上,当即就要下去。
一旁的弟子立刻把他拦住:“师兄宗主说了,您不能下去!”
“不下去看着他们去死吗?!”王衡润怒吼道。
“可……师兄您看!”弟子转头,惊喜道。
王衡润顺着目光看下去,原先还在嚣张作祟的吸血鬼以各种姿势被冻成了冰雕。月渊首领就坐在剑阵旁,双目紧闭,穆玲幻化成形,弦音时而急时而缓,每过一小段曲子后就会飞出一道月牙形的利刃,所过之处皆被冰封。
安叙抬眼,目光冰冷,红色的眼眸中亮起光芒,就听几道清脆的碎裂声,被冻住的吸血鬼瞬间化为了一摊血水,底下的狼人淋了一头血水。它们烦躁地甩甩头,却被混在其中的月渊刺客一箭穿心。
王衡润松了口气,但再次抬眼时看见安叙背后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狼人,面目狰狞,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小心!”王衡润趴在栏杆上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