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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强大的恢复能力也是某种御灵的功效吧,你到底是什么修为境界,为什么能用这么多御灵?这也是你那邪道的手段?”

长歌厉声问道。

他已经明显能够感觉出来,长卿的修为境界并不是很高,只有刹那二转左右的气息。

只是他空有一身蛮力,倒不似普通的刹那二转修士。

但诡异的是,从头到尾他用过的御灵,已经远超过了一个刹那二转修士窍穴能承载的范畴。

冰刃,冰箭,冰晶,这几种御灵就得占用了十多道窍穴。

他刚刚强化手中长剑的那五枚御灵,也得占用十多道窍穴。

他恢复伤势,也得用一枚强力的愈法御灵。

这些加起来,已经远超二十道窍穴了。

长歌自然不知道长卿炼法圣体的秘密,自然有些不解。

若是让他知道长卿体内还有一枚地灵,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长卿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心中暗道可惜。

若不是他当时一念之差,想要把这些肉灵芝就地吸收的话,他的地宫腑中就会带上血魔灵而非血食灵。

血魔灵使用之后可是不输转瞬境界的强者,就算长歌再强,也不是对手。

但这也不能怪他大意,毕竟在他的布局中,基本是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的,他要图谋的幽冥司众人,最不济也是须臾境界,他带血食灵还是血魔灵都没有区别。

若不是长歌盯上了他,其实在灵脉中吸收肉灵芝比将其带回家更安全稳妥。

只可惜长卿就算再聪明谨慎,也做不到未卜先知,陷入这样的困境怨天尤人也是无用,不如想办法怎么才能赶快杀死长歌灭口。

长歌看着他身上的一道道剑痕全部在迅速地复原,目光变得越发狠厉。

“这样的能力,就是幽冥司口中那传说中的血法吧,这样一来,当初灵脉的血尸,也和你有关吧。”

长卿就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沉默着又取出一株肉灵芝,吃了下去。

而后他把身上被刺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撕扯下来,举起长剑,主动向长歌冲了过来。

长歌自然不惧,或者说是带着异常的愤怒,冲向了长卿。

二人再次交战在了一起,又吃下一株肉灵芝的长卿血气更甚,不止恢复伤势的速度达到了顶峰,就连力量也再次有所提高。

他还是靠着以伤换攻的剑法,攻势越发凌厉地和长歌缠斗在一起,任凭长歌的两把短剑在他身上刺,斩,绞,劈,造成了一道道伤口。

而长卿则是全心全意专攻一点,只要斩中长歌一剑,胜利的天平就将向他倾斜。

长歌的剑招已经渐渐被他摸清,他那以伤换攻的剑法也用的越发纯熟,渐渐地,长歌开始显露颓势,剑招竟隐隐开始有些杂乱无章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长卿刚抓住一招破绽,准备一剑刺入长歌的胸口,但长歌的短剑已然袭上了他的脖颈,长卿无奈只能变招来挡。

“叮”的一声,短剑斩在长剑之上,长卿临时变招,挡住了长歌直斩向脖颈的一剑。

“绝剑寒凄凄,铸来几断肠,三绝入剑,幻!”

长歌突然一声低吼,长卿并未反应过来,突然只听“噗”的一声。

长卿只觉得眼前一黑,世界都为之倾斜。

但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怎么回事,他猛地一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竟然生生用脖子将长歌的剑卡住了。

一瞬间,鲜血好似喷泉一样溅的老高。

长卿的半个脖子都被长歌那一剑劈开,那剑刃刚要斩断颈骨将他的头整个削下来时被长卿狠狠那么一拍,竟用骨头生生卡住了长歌的剑刃。

长歌刚刚那一剑,突然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而后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就那么直接穿过了长卿抵挡的长剑,砍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长卿毕竟不是丹姬,若被斩首,以他现在的体魄,必死无疑。

长歌心中震动,眼前的长卿简直就好像那灵脉中的不死血尸一样,他的脖子已经断了半截,却依旧死死夹着他的剑。

非但如此,长卿那快断掉的半截脖子也开始迅速地生长复原起来,竟隐隐要将剑彻底长死在里面。

长歌迅速后退,那被长死在长卿脖子里的剑竟然如同滑溜的泥鳅一般瞬间被抽了出来,只留下长卿脖子上的一个血洞。

这时长卿才得以窥见长歌手中之剑的全貌。

和最初的古朴战剑和巨剑双剑都不同,此时他手中的剑变成了一柄如同钢鞭一样的软剑。

那剑身修长,还带着微微的弧度,就好像缠绕在长歌手中的一条灵活的毒蛇。

但长卿知道,这剑一定不似看上去那般柔软,从刚刚那虚虚实实的一击砍在他的脖子上,差点将他的脖子斩断就能看出来。

若不是他当机立断,用颈骨夹住剑刃,只怕早已身首异处。

他伸出手指,插进了脖子的血洞里,一阵抠挖,将喉咙里残余的碎骨掏了出来。

“咳咳......哥,你也要杀我,是么。”

长卿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平静,说出了二人交战下来第二句完整的话。

他把手中的几块骨头碴随手丢在地上,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那长剑在刚刚二人的交锋中已经有些许崩口和卷刃,长卿把它在夹在臂弯里,用力一擦。

剑锋摩擦过他坚硬的骨头,发出刺耳的沙沙声,他将长剑换了一个方向,把另一侧的剑锋也摩了一遍。

在长歌的眼里,长卿已然变成了魔鬼。

他看着这个可以称之为恐怖的弟弟,摇了摇头。

“你大逆不道,弑杀亲族,别叫我哥,我已经不是你哥。”

“嗯,随你吧,我只是确认。”

“我替天行道,不需要向任何人说明。”

“我知道。”

长卿点了点头,他的臂弯已经被长剑磨得血肉模糊,那长剑的卷刃也已经被磨得锋利了几许。

他将剑锋上的鲜血用力一甩,说出了最长的一句话。

“令羽长歌,你是个值得钦佩的人,虽然无论如何你都是要死的,但不得不说,你死在这里,是最让我头疼的一种死法,让我不免觉得......非常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