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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八十年代“我爱发明”?

“机器容易坏,不如我们手把稳!”

“这插秧机一插就是几十颗秧苗,不比你手快多了!”

“这秧苗嫩得很,铁家伙哪能插得了这个?”

跃进大队打谷场,几十个社员将几台机器团团围住,不时还有社员从田间地头三三两两的跑过来。

公社里也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水泥厂工人,毕竟这玩意儿可不多见。

“嘿嘿!咱们跃进大队现在不得了,有厂子有拖拉机,现在还有这栽秧机!我看呐,说不定以后家家户户都要住砖瓦房!”

“那是不得了!”

“这跃进大队今年是怎么了?他们家书记在田里挖到金娃娃了?”

“你以为都跟你们队里一样,田里面净往外挖东西,不是镯子就是铜钱的!”

“嘘!瞎几把叫什么?什么镯子、铜钱,没有!”

几个外队的人互相推搡着离开了,刚巧跟一路小跑来大队开会的岑济撞了个满怀。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急着去开会!”岑济一把扶起被撞了个趔趄的小个子。

“你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小个子一肚子火,爬起来之后赶紧伸手在胸口一摸,好像揣了个宝贝。

“小眼睛你可看好了,东西没给他搞坏吧?”一旁的圆脸汉子紧张地凑到小个子身边。

“你给我把着点风,我掏出来看看!”小个子拽着圆脸挪到一旁,慢慢解开了扣子,在怀里掏了起来。

岑济今天是来大队部开会研究这插秧机怎么用的,毕竟是新机器,金陵来的技术员明天就走,只在队里停留一天。

农机队那几个人这会儿要抓紧时间把机器给学明白了,可不能影响春耕。

前几天下了一阵雨,四下里桃花、李花开了一片烂漫,放眼望去全是红的、白的花瓣,甚是喜人。

这路上好巧不巧撞到这几个外队的,看他们这架势,难道是碰瓷?

“同志你好,应该不要紧吧,要是东西坏了,我愿意照价赔偿!”岑济语气很是诚恳,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这可是古--”圆脸怒目圆睁正准备开口,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你赔得起吗?”

什么玩意?岑济腰杆直了起来,自己已经穷了大半辈子,可现在不说是腰缠万贯,那也算得上几十万身家了,瓜子分红、带货收益,自己都懒得去看,全在信用社里存着。

什么东西自己买不起?除了小汽车自己实在是没路子,这陵谷还没有自己买不起的东西!

“这位同志,我虽然没多大能耐,但手里头还是有些零花的!”岑济一拍胸脯:“只要不是坑人,我肯定出得起钱!”

“谁坑你!我这是--”小个子听完岑济略带挑衅的语气,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服、八十个不忿,也不顾圆脸的拉扯,上前就要和岑济说个明白。

“我这是祖传的东西,几百年的历史!”小个子胸脯一挺,右手轻轻在胸前轻拍了几下。

岑济听完也是一愣,啊这,自己也是飘了,怎么随便乱说呢?

小个子见岑济被唬住,嘴角微微上扬,化身龙王:“不说一百块,几十块总还是值的!”

岑济心头一松,还当是什么宝贝,一百块而已!上前掏出一包玉溪,给他们散了两支。

“同志,这今天确实也是我不对,我看东西应该没有坏,就当交个朋友认识一下,我这人也喜欢摆弄些旧东西,要是你真有,我还真想买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岑济这又是赔笑又是散烟的,小个子和圆脸也消了气,美滋滋点起来。

“我们家确实有些旧东西,几百年那是我刚才往大了说的,不过确实是真话!”小个子瞅了眼烟屁股,发现是带嘴的,心里也是快活,就跟岑济聊了起来。

“我们是箭楼大队的,听说矿上要扩招--”小个子话刚说出口,就被圆脸拍了下屁股,登时脸色紧张,赶紧改口。

“啊,是家里最近要走动亲戚,想来你们大队找个人打听些事情!”

“找谁?”

“就你们大队文化水平最高的!”

岑济一听,得了,那不就是我吗?

果不其然,一根烟抽完,岑济就把他们的屁股、啊不,是底细摸了个明白。

从他们漏出来的口风来看,他们应该是想着卖些旧东西,好去矿上打点关系,争取一下矿里扩招的名额。

可是又担心去了外面被人糊弄,就想着找些文化人来给自己手里的东西估估价,这一来二去,总算是碰到岑济手里了。

二人一听眼前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岑老师,当即也是激动不已,主动给岑济散了根红梅,准备请岑济掌掌眼。

“岑老师怎么还没来,你在那干什么呢?”鲁求英爬上插秧机冲着人群外的岑济大喊。

“对不住了,我得先去开会,两位同志要不先在外面等我一下?”岑济跟两人打完招呼,就去大队部办公室了。

鲁求英给岑济介绍了一下金陵来的两位技术员,一个年长些的戴着眼镜坐在桌前,一个年轻的斜挎着帆布包站在他身后。

“这是金陵来的吴主任、孙主任,吴主任说起来还是我们老乡呢!”鲁求英笑着跟岑济介绍。

吴主任就是年长的技术员,他听后眼睛笑眯眯的:“我们这些老东西都是伤蛋的人!”

一番寒暄后,岑济才搞清楚,这吴主任确实算得上是岑济的老乡。

他老家就在长江心里的一块江心洲上,地名八卦洲,古时候人们为了躲避战乱,纷纷隐居江上,久而久之形成聚落。

最早可以追溯到宋朝,人口的主要来源就是毗邻金陵的皖省,这也是鲁求英说是老乡的缘由。

当然啦,吴主任乡音很重,跟大家交流起来也是毫不费力,办公室里充满了“一比吊糟”“捞的一笔”等快活的话语。

“鲁书记啊!我不跟你散扯哦,我听到是你们陵谷县下面一个大队要买插秧机,我是不敢相信哎!”

“我们厂子都不准备生产插秧机了,没有销路啊!这分田到户之后,一家几亩田,哪还用得着这个!”

“这一路过来,那各个公社都把田分了,田埂挖的歪歪扭扭,不知道有多丑!”

鲁求英听完也是唏嘘不已,连忙拉过岑济:“多亏了我们大队的青年书记,有头脑、有干劲,把我们大队搞的红红火火的!”

几人又是一番热烈交流,洪步春也从外面进来,说是把农机队都喊到打谷场了。

“小孙,动作撇扫毫(方言,意为麻利)!”吴主任起身,领着小孙出门:“快给同志们好好讲解一下,厂里可是只给了我们三天假,明天就得返程了!”

这小孙是苏州府人,生的白净,不过干活倒是利索,领着叶国富他们熟悉机械。

吴主任在一旁不时给予指导,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秧苗还没长好,不能实际操作一圈。

“这厂里下了任务,说要开发手扶插秧机,这不完全是胡闹嘛,一个不注意就把秧苗踩倒了!”

吴主任还在抱怨,叶国富他们已经开始上机实操了,岑济看他们对着插秧机一番无实物表演,也觉得没啥意思。

“岑老师?岑老师?”岑济扭头一看,发现是刚才箭楼公社的两个社员在叫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答应帮他们看东西来着。

跟着两人鬼鬼祟祟的去了一处柴火垛子后面,小个子这才把东西掏出来。

解开一层层的手巾、手帕,终于是看见东西:一只翠绿的玉镯子。

岑济以前经常在各大直播间溜达,多少懂点门道,不说搞鉴定,但吹吹牛批那是不在话下。

当下从柴火队里揪出一块稍宽大的木片,用手一指,示意他把镯子放在上面。

圆脸汉子和小个子对视一眼,脸上还有些迟疑,岑济不耐烦地解释:“玉不过手、金不离目懂不懂?”

小个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镯子摆在木头上。

岑济等他放好,慢慢用手指捏住,入手顿时感觉一阵温润,这早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意,但这玉镯子却一点都不凉。

手指一阵摩挲,发现表面竟然并不平整光滑,像是布满了沟壑,莫非被这两个人磕坏了?

把镯子抓在手上拿到阳光下一瞧,哟!原来这是镯子本就有的雕工,外表呈缠丝绳纹,看上去颇为精细。

这镯子看起来非同寻常,一般的镯子都是扁圆造型,粗细厚薄上略微有些区别,但这镯子表面却是绳纹,近乎圆形。

岑济第一反应是这不会是哪个造假工厂搞出来的货色吧?可转念一想,这年月估计还没这大手笔工艺出来。

于是便把镯子交还给二人,一边跟他们闲聊,一边在脑子里回想直播间的知识,还有往日里跟老金、关大头他们扯淡时候说过的话。

一番扯淡之后,小个子说他叫林光祖,圆脸汉子叫林光德,两人是一个族里的兄弟。

“别的我不知道,以前听族里老人讲古,清朝时候的大官林则徐,那还是我们的祖宗!”小个子一脸自豪。

哟!你还是个名门显宦之后哇!岑济一阵鄙夷,当初运动的时候怎么把你们给漏了?

圆脸汉子倒是很自觉,一巴掌拍在小个子肩膀上:“那都是老头子们酒喝多了吹牛比!要真是能拉上关系,我们这十几代人还在这种田?”

等等!十几代人?岑济想起小时候村里老人吹牛皮的时候说过,这大家村里就是周、王两姓居多。

因为自古以来这两姓人就是给一个大户人家种地当佃户的,后来遇到太平天国扫荡江南,这才让他们翻了身。

这个大户人家姓什么来着?好像就是姓林!(不信的读者朋友们可以去翻前文哈!)

难道他们这支林姓族人,以前是在跃进大队的,后来迁去了箭楼大队?

跟两人又闲扯一阵,他们当即否认了这个说法,据他们自己所说,他们祖上一直就没挪过根,不存在什么外迁。

这就奇了怪了,莫非这林姓是大户,大家村这里的林家只是其中一个小支,说不定这方圆百里以前都是林家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岑济这时候也略微回想起关于这镯子的知识来。

见两人面露焦急,想必也是对岑济问东问西的有些不满。岑济心里一琢磨,准备诈一诈他们的话。

“这镯子应该是一对,另外一只在哪?”岑济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林光祖、林光德二人闻言一震,对视一眼后都诧异地看向岑济,林光德更是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镯子这东西,古人讲究戴双,近现代以后才逐渐流行戴单只的,林氏兄弟二人祖辈就是种田的,哪能知道这些?

岑济这么一问,直接就把两人给镇住了,一时间有些惊惶。

“难道这东西来路不正?你们只搞到了一只?”岑济趁热打铁,继续追问。

“不不不!这都是我们家传的、家传的!”林光德连忙摇手:“这镯子确实有一对,不过另一只不在我们手里,在我大伯家里。”

分家析产搞出来的?岑济心里猜测了一番,不过看这两人神色紧张,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指不定用了什么手段搞来的。

想到这,岑济也不再搭理他们,扶着草垛子站了起来,把木片塞回了草垛里。

万一这镯子是他们从家里偷的,自己岂不是惹上麻烦?

林氏兄弟二人见岑济起身准备要走的样子,顿时也拍拍屁股跟了上去。

“我说两位同志,这东西要是你们自己的,我可以帮着看看,但要是来路不正,我可不能犯错误啊!”岑济说实话还是想把这镯子搞到手的,说不定几十年后还能值几个钱。

但眼下这个情况,就怕自己前脚刚买到手,后脚别人就过来闹,那自己不是得不偿失嘛!

转出草垛子,发现打谷场上仍旧是闹哄哄的,鲁求英兴奋地站在中间,外面围着几圈人。

“要我说就比一比,看是你们插秧机插得好,还是我们这些老把式栽的好!”、

“好!就要比一比!”

“比一比!比一比!”

“大家都静一静,这既然你们要比,那就好好比一比,这叶国富他们就是机械组!你们自己搞个人工组出来!”

岑济听着鲁求英的大嗓门,顿时有些恍惚,机械组?人工组?

导演,请问这里是“我爱发明”八十年代专属怀旧版本吗?

“岑老师、岑老师!”林光祖拉着岑济的袖子:“这镯子真是我们家里的,我们有证据!”